说着说着,候作义就明白过味来,原来路高在变相的说自己一个文官怎么能上战场呢,气的“啪”的一拍桌子,“严肃点,我弟弟不能打仗,根本上不了战场,也就是说你刚才的话,都是你在唬弄本帅了”
“非也非也。”路高站了起来,摇着脑袋说道,“你弟弟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谁会天天盯着他看是不是有奇遇,是不是能拎起大砍刀来吗也许突然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位老神仙,突然就厉害起来了呢,他成了战神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想一鸣惊人,所以就成了那个样子了。”
“咱们原来的提点刑狱司的提刑官台元明大人,原来不也是一介书生吗可是在皇宫大战金狗兀里台时,禁军总管不也在跪拜吗现在朝野之内,除了大法师之外,谁人能敌令弟候作人大人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呢你知道吗你天天和他在一起吗”路高声音突然高了起来,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这种假设听起来本身就让人无法辩驳,他还举出台元明的例子,就更让众人深以为然,路高讲述的本身就是描述,真的假的都是没有证据的,,只有逻辑上的推理,他们接到的密探的线报,也不敢说百分之百完全正确,也需要推理,需要判断。
“另外,候大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可以上战场的,您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难道候大人只是在这里看看风景,顺便听我讲讲故事,就打道回府了吗”路高揶揄道。
这句话极具杀伤力,是呀,在这个宋朝的边境,和契丹交战的地方,就是宋契两国最大的战场,他候作义不就是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却来到战场,还做了北大营的主帅。
“这”候作义竟然无言以对,沉吟了半天也没有说什么来。
路高很乐意看到自己的仇家这副模样,反正现在失去了自由,调侃一下,就算增加点乐趣了,见候作义被自己问住了,又继续说道,“我想你们接到你们所谓密探的线报,就信以为真,可是你们可曾想过,路家军,不敢说威震天下,但训练有素是天下人皆知的,可以说,路家的亲兵卫队都是本族之人,或是与本族息息相关的人,会随随便便把消息透露给你们吗”
“路家的亲兵卫队可以说和路家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如果我想杀掉候作人,还需要我亲自动手吗我可是真源州少指挥使,随便挥挥手,难道没有大把的人来为我卖命吗就算没有,我花点银两收买个人,难道不可以干掉,你口中所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候作人吗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是吧候大人我想,候进宝大人顶多会说我们路家军看管不当,还能如何呢”路高像是在为自己辩驳一样,说的是慷慨激昂。
“我承认,我们路候两家水火不容,不过那是私仇,在国恨面前,家仇是那么的渺小,不值一提,我们路家军怎么可能做出不顾国恨,让我们大宋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呢更何况我想做这种屁大点小事,怎么会劳烦手握重兵的我呢”路高坐下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如果你们候家,为了我们私仇,中了真正敌人的反间之计,那可真是天大的悲哀呢。我相信,候进宝大人不会做出这么错误的决定的,而真源州指挥使大营,是北大营的粮仓,是北大营的后院,后院起火,我相信契丹也好,金国也罢都是很乐意看到。”路高不做一个说客,可惜了。
“如果我们两家发生战争,不管是你们候家灭了我们路家,还是我们路家,杀光你们候家,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契丹铁蹄很快就会踏破我们两家的祖宅,大宋将不复存在,还请候大人明察呀,还我路高一个清白。”路高的一番话,让整个大营陷入一片寂静。
“说的好”大胡子将领突然拍手道,也不知道他说的是故事说的好,还是这套陈词说的好,但他的话,让大家都从深思中清醒过来,不住的点着头。
“说的太多,我都饿了,候大人,你远来是客,咱们边吃边聊吧,你看这么丰盛的宴席,为什么不入座呢。”路高没有理会儿候作义答不答应,自顾自的走了过去,拿起酒杯就给自己倒上一杯。
“说的是呀,候大人,开席吧,一来给候大人接风洗尘,二来祝贺候大人走马上任,愿我们的北大营有了候大人的到来,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方志业见状,也过来打圆场。
候作义阴沉个脸,气的心里都在滴血,可偏偏又不能说什么,憋了半天,才说道,“本官车马劳顿,身体不适,你们吃吧,我去休息休息。”说完,在众人窃喜的目光中,狼狈的向外走去。
“候大人,你相信我是无辜的了吧候大人,不回答不能走哇。”路高还在那里一边嘴里塞着鸡腿,一边得着便宜卖乖,还站起身用满手是油的手去拉候作义的衣服。
“对对对,你是无辜的好了吧,放开,我累了,我要休息,本官要休息,你松开”候作义这个气啊,这可是为了在方志业面前显摆,刚穿的新的官服啊,说完,挣脱路高的手,落荒而逃。
方志业看候作义出了大帐,连忙跑到路高身边,一躬到地的小声说道,“哎呀,路高大人,把您抓来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您看,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为求自保,只能委屈您了,这些天我也没有慢待路大人,是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对吧再说了外面盛传,是路大人您亲手杀了候作人,我做为北大营的主帅,后院起火,我不能不管啊,还望路大人您多多体谅,多多体谅。”
看着赔礼的方志业,自己还是人家手里的肉,路高也不能言语过激,又见方志业话里带着一丝诚意,连忙说道,“方元帅不必客气,我现在还是阶下囚,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是这样的,这些天委屈了路大人,我呢,还想请路大人在这里多待上几天,再放路大人回去,至于这个补偿嘛,就在以后我们的粮草中扣除,以前克扣你们路家的银两,我会在放路大人回去时,一并带上。只是这几天”说到这里,方志业看了看左右,“那个大家去吃喝吧,既然候大人身体不适,那我们就自己对付吃点吧。”
见众将都识趣的找到远离他们的位置坐下,方志业才小声说道,“这几天,我想请路大人配合我演一出戏,等我拿下候作义,再放路大人回去,不知路大人”
方志业知道,路高杀不得,但是放了路高,候作义也不会放过自己,何不利用路高,来一个一箭双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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