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紫金阁致电，询问天涯直播事件为何还不压制。”
上京南三里坡，特案组基地，一个书记员推开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送上一份文件，恭敬低头轻声。
“我自有想法，下去吧。”
万千秋眼帘微敛，看似在闭目养神。
没有人能猜到他心中的意思。
但不管是特案组成员还是外围的服务人员，都不会有人怀疑这个老人对国家的忠诚与热爱。
“我出去解释一下吧。”
皇千重向万千秋点头致意，起身跟着书记员离开。
毕竟是紫金阁致电，不能太怠慢他们。
会议室中，没有人发现，万千秋的眼睛微不可查张开一丝，复杂的看着投影屏幕上的旗袍女鬼宋初樱。
“宋小姐...”
如今的华夏，或许也只有他这位外貌近九旬、真实年龄无人知晓的老人，才能认出本该活在百年前的风流人物。
万千秋还记得，这位风韵妩媚的宋初樱，百年前在花城可是有名的交际花，任何上得了档次的宴会，总少不了她在场。
“可惜...”
“楚晴...你也在那里？”
“那是你么？”
……
通讯室中，皇千重接过电话。
“我是皇千重。”
“我是三号。”
不需要寒暄，对面很快就切入正题，询问为什么网络上还在传谣。
“这不是传谣，这是事实。”
皇千重不愧是实际掌握特案组的实权大佬，在他出门前，已经隐约察觉到万千秋的意思，所以他的态度很认真，也很严肃。
“这是假的，国家需要安定，社会需要维稳。”
话筒里的声音威严十足，一听就是久居上位的掌权者。
可不是嘛，三号首长，紫金阁九大元老之一，除了那两位，就数他最大，能没有威严吗。
“您有看过Y档案吗？”
皇千重答非所问。
“什么意思？”三号声音有些发怒。
“每一位进入紫金阁的领袖，必须做到三个要求：第一，紫金阁的领袖，是国家的领袖，而不是家族或者个人的领袖；第二，目光永远朝前看；第三，阅读Y档案。这是二十四年前国内发生第一例Y事件后，紫金阁密晤补充的条例，没有记录在任何一张纸面上，仅存在口口相传，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
“我确实看过了，还主动给你们批了条子，增加两成的经费，你认为我对你们有意见。”
一个成熟的领袖，是绝不会说出上面这样明显的话语，哪会显得他这个人不成熟，没有足够的城府。
但所有知道特案组的领袖都知道，对于特案组，他们没必要说太对客套话，直言不讳即可。
因为特案组很忙，忙到没时间跟他们打交道，特案组很忠，忠到不会在意他们的态度。
“二十四年前发生第一例Y事件，特案组因此诞生，随后三年内不再出现。”
“二十一年前，Y事件再度爆发，伤亡73人。”
“随后十一年里，每隔一年到四个月，Y事件不定期爆发，有的偏向益处，有的偏向害处，还爆发出一次灾害极大的尸潮。”
“近十年来，Y事件爆发的频率越来越高，类型与数量越来越不受控制，有些Y事件更是连特案组都没有察觉到。”
“频率、规模、数量...成指数上涨，如果有人提出阴谋性Y事件的可能性，我会毫不犹豫相信，并肯定这种类型的Y事件已然爆发。”
“特案组不畏惧任何明面上的危险，国家也不畏惧任何形式的战争，但有些潜伏在人群中的危险，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更何况...”
皇千重没有说出那句话，但话筒对面的人明白他的意思。
已经瞒不下去了！
“再等等，还没做好准备。”
三号的声音有些疲惫。
至于准备什么？又需要特案组做什么，皇千重没问。
有些事，不需要开口，心领神会即可。
……
此刻，天涯TV直播间已经沸腾了，无数观众用力敲着键盘，戳着手机，发出一条条弹幕宣泄自己的亢奋。
“666，有本事的人就是会装逼。”
“这么快就要去打大BOSS了，我泡面还没冲好。”
“听说鬼王是个叫什么乔小姐，难道又是一个美艳女鬼？”
“不知道跟现在这个有什么区别。”
“话说回来，你们有没有什么感觉？”
“？？？”
因为留言的是经常在小艺直播间打赏的土豪小魔童，所以很多常客配合性发出问号表示询问。
被遇鬼事件吸引进来的新观众不明觉厉，也跟着发问号。
顿时满屏问号，无比壮观。
“就是在宋玉道长弹出24K金光，亮瞎我等土豪钛金人眼之后，你们有没有觉得现在再看那个叫宋初樱的女鬼，已经没有刚才的诱惑。”
小魔童信誓旦旦道。
换做别人或许还没有感觉，可小魔童就是那个开两台电脑看两个直播间的土豪，分别观看小艺直播间和拔矢啖睛夏侯淳直播间的画面，很容易就察觉到两个直播间的不同。
小艺直播间里面的画面，质量感人，令人有种身临其境的错觉，仿佛置身在百多年前的夜花城，周遭喧闹而不是诗情画意。
而在拔矢啖睛夏侯淳的直播间，妈个鸡儿蛋疼，简直就像两只眼睛都被戳瞎了，画面还是那个画面，但却失去了那种真实的感觉，好像在看皮影戏一样，僵硬不化。
活该拔你大爷的矢！
小魔童在心中淡淡骂了一句，很淡定无视掉拔矢啖睛夏侯淳的直播间，专心看小艺直播间。
能像他这般土豪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还是只有一台电脑或者一台手机。
点破其中玄奥后，原本人气平衡的两个直播间顿时遭受今夜最大的倒差，海量的观众从易淳的直播间离开，涌入小艺直播间。
这可是实打实的观众人数，而不是直播平台平时造假添加的僵尸观众。
天涯TV的服务器都快承受不住，画面陷入卡顿，下一步八成就要死机，急得一种天涯TV的高层团团转。
“加加加，有多少服务器都加进去了。”
值班的、下班的、放假的电脑员工纷纷加班加点，不辞劳苦维护直播间的运行。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死机这种事情并不会发生，甚至连天涯TV想要主动关闭直播间，也不可能。
一股淡淡的因果之力缠绕在天涯TV的总服务器上，维持着直播间的运转。
作为周舟获得因果点数的重要渠道，他可没有忘记留下手段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