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是竟是八千年前的家乡(1 / 1)

然后,夏翠花一边操作,一边讲解,从用清水洗肉到下开水锅淖肉,再到用热锅红糖炒肉,再到最后炖肉,每一个环节,都讲得很细致。

夏翠花说这么细,就是让孩子学会生活基本功,以后会过日子,农村人过日子的基本功,就是这样点点滴滴由一代代大人传给一代代孩子的。

如今,似乎渐渐地失传了……

接下来,常永生和常永慧又学会了扳鱼,常永慧准确控制扳鱼的数量,当天够吃就行,这样不致于让红眼病们去告状。

今天扳到了二斤鱼,常永慧对娘道:“娘,我还想学习怎样做鱼。”

夏翠花一听很高兴:“好呀,来,我教你们怎样做鱼。”

她将一碗鱼放到一个白瓷盆里,蹲下,让永生和二丫也蹲下,她开始池鱼,动作很慢,让永生和二丫看仔细,而且边做边讲。

她先用小剪刀轻轻地将鱼肚子剪开一道口子,道:“剪的时候,剪刀尖稍稍向上挑,这样才不会把鱼肚子里的苦胆弄破,要是把苦胆弄破了,鱼就发苦,不好吃了。”

接着,她左手抓住鱼,右手拇指从鱼尾处伸进口子里,轻轻地抠,把鱼的五脏六腑一下子就抠出来了:“干这活,也得小心,大拇指一定要紧贴着鱼肚子的底部抠,这样抠得干净,不会抠破苦胆。”

常永慧和常永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常永慧只看了一遍就学会了:“娘,让俺试试。”

夏翠花将小剪刀递给二丫:“用剪刀小心点,别剪到手。”

常永慧小小的左手抓住一条鱼,肚子朝上,这条小鱼活蹦乱跳,在常永慧手里摆动不已,影响她下剪刀,她的手心里微微一热,小鱼便就不动了。

学着娘刚才做的样子,轻轻地用小剪刀给鱼开膛破肚,接着放下剪刀,小小的拇指从鱼尾处伸进剪开的口子里,手太小了,整个拇指和食指都进去了,不过,抠的动作很到位,一下就把五脏六腑全部抠出来了。

夏翠花认真地看着,看到二丫学的这么快,笑了:“二丫真巧,啥活儿都会干,将来一定能顶家过日子。”

接着,常永慧又成功地池好了第二条鱼,歪头看着常永生:“哥,你要不要试试?”

常永生也想试试,就接过妹妹递过来的小剪刀,学着娘和二丫的样子做,然而,他的动作远远不如妹妹灵巧,甚至可以说有点笨,居然把口子剪歪了,把五脏六腑抠烂了。

夏翠花道:“这条鱼的苦胆弄破了,你们看鱼肚子里的绿汁,这是胆汁,苦得很,苦味洗都洗不掉,这条鱼已经废了,要不然弄得整锅鱼都是苦的,等会儿喂猫吧,看来永生不是干这个的料,这样的活儿,还是让二丫学着干吧,你干别的活儿。”

常永生爱较劲,还想池第二条鱼,常永慧道:“哥,娘说了,你不适合干这个,让你去干别的,你去给娘准备炖肉和鱼的柴禾吧,这些鱼俺一个人池就行了。”

常永生虽然做事执著,但是他很听话,不光听娘的话,也听妹妹的话,既然娘和妹妹都觉得自己不适合干这个,那就干别的吧,反正有的是活干。

常永生从农具棚里拿来一把爸爸专门为他做的铁镐,然后从柴禾棚里抱来几块木柴,这些都是过去他和爸爸在大运河边刨来的,是人家伐木后剩下的树桩,有的碗口粗,有的大腿粗。

炖肉,用木柴比用玉米秸好得多,木柴的火硬,炖肉熟得快,而且更香。

常永生将一根三十公分长、碗口粗的木桩放在院子里的硬地上,然后将铁镐抡起来,照准木桩就是一劈。

毕竟是九岁的孩子,木桩没有劈开,铁镐却深深地陷进木桩里,常永生用双脚踩住木桩的两头,双手紧握铁镐头,用力往外拔,一连发力十来次,终于将铁镐头拔出来了。

这时候,常永生已经冒汗了,但是,他毫不气馁,再次抡起铁镐,照准刚才劈的地方,狠狠地劈下去。

镐头又陷进去了,常永生重复刚才的动作,虽然将镐头又拔出来了,但是,已经气喘吁吁了。

娘早已忙别的去了。

常永慧一边池鱼,一边想,要不要悄悄地帮永生哥一把,看累得那个样子,怪可怜的,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忙不能帮,人,就得这样修炼,民间叫历练,其实意思都一样。

咔!

终于,常永生将木桩劈成了两半,接着劈成四半、八半。

他成功了,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自言自语地道:“哼,俺非把你劈开不可!”

常永慧就欣赏这股子劲头,满意地看着弟弟,这时候,她的眼睛更亮,简直就是两颗小星星。

常永生看到了妹妹欣赏加赞扬的目光,劈木柴的劲头更足了。

夏翠花忙了整整一个下午,贴了一锅焦黄的玉米饼子,炖了一锅喷香喷香的野草鱼,还有在设在院子里的炉子上热的昨天没有吃完的野兔子肉。

鱼炖好之后,夏翠花不忘公婆,盛了一大碗鱼和汤,让永生和永慧端着给爷爷奶奶送过去。

看到孙子孙女送来这么香的鱼,老两口非常高兴,老人又叫作老小孩,也会发馋的。

而爷爷奶奶的动作越来越利索了,兄妹俩都感到高兴。

爷爷过去完全是靠着拐棍慢慢走路,现在不用拐棍也可以走路了,常永慧相信,再过些日子爷爷就能下地干活,也可以赶大集了。

奶奶熬硝盐熬得从六年前就几乎失明了,现在居然能够看到常永慧的俊模样了,双手捧着常永慧的脸蛋端详着,一个劲地夸模样多俊呀。

常永慧看着奶奶的眼睛,相信用不了多久,奶奶的眼睛就完全恢复了,像正常人一样看东西了。

过年时,常永慧借着敬酒,在爷爷奶奶身上施加了自己的法力,当时还不敢确定一定能把爷爷奶奶的病治好,现在她对自己的法力更有信心了。

高兴之余,常永慧想到了宋家庄的姥爷和姥姥,两位老人身体也不好,姥爷得了风湿病,腰疼得直不起来,姥姥因为儿子掉进井里淹死哭了三天三夜哭瞎了眼睛,常永慧和常永生给姥爷和姥姥拜年的时候在他们的身上也施加了自己的法力,不知道现在效果怎么样,心想尽快去看看姥爷和姥姥。

这时候,奶奶从锅台上拿个旧瓷碗,然后进入里屋,打开里屋的旧橱子,摸出十个鸡蛋放进碗里,双手端着给常永生:“这些鸡蛋你端回去,让你娘给你和妹妹煮了吃。”

奶奶心细,知道常永生比二丫大五岁,端得平稳些,所以把鸡蛋碗递给常永生。

常永生一边接鸡蛋碗一边看向妹妹,是要还是不要,想让妹妹来决定,遇到事情由妹妹作决定,这似乎已经成了常永生的习惯了。

果然,常永慧很有主张:“哥,咱不要奶奶的鸡蛋,奶奶眼睛不好,总共只养了三只老母鸡,攒鸡蛋不容易,自己都舍不得吃,用来换油盐酱醋,再说咱家里有鸡蛋吃呢!”

常永生听了,点点头,把奶奶递过来的鸡蛋碗轻轻地推了回去。

奶奶道:“这鸡蛋你们一定拿回家,这是奶奶心疼你们!特别是二丫,今年才四岁,要多吃鸡蛋长身体。”

常永慧道:“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更需要吃鸡蛋补身子呀。”

奶奶喜爱地看着常永慧,这丫头越来越让人喜欢了,这么懂事理,简直像个小大人。

心里越是喜欢二丫,就越疼二丫,常永生和二丫鸡蛋不拿回家,她是坚决不放走的。

站在旁边的爷爷道:“永生二丫,听奶奶的,把鸡蛋拿回家,你们不吃奶奶给的鸡蛋,奶奶睡不好觉。”

常永慧的一双秀目忽闪了几下,对哥道:“哥,爷爷奶奶心疼咱们,咱们就把鸡蛋拿回家吧!”

回自己家的路上,常永生道:“真不忍心吃爷爷奶奶的鸡蛋,他们都老了。”

常永慧道:“咱们不把鸡蛋拿回家,爷爷奶奶,特别是奶奶,会伤心的,咱们先拿回家,过几天,咱们给爷爷奶奶送二十个鸡蛋,就说是咱们家的鸡多,下的蛋吃不了。”

常永生看着常永慧:“妹妹,你的心眼比俺多多了。”

兄妹俩进入院子,再进入屋门,只见娘已经把饭桌摆好了,爸爸也回来了。

夏翠花一见永生端着一碗鸡蛋回来,道:“是爷爷奶奶送的吧,他们养鸡可不容易呀,过几天,你们给爷爷奶奶多送些鸡蛋过去。”

常永生一听,用手指指身边的妹妹,对娘道:“刚才俺妹妹也是这么说的。”

夏翠花看看二丫,道:“二丫越来越懂事了。”

……………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常永慧打猪草回来,蹲在院子东南角的小水坑边,看上去是玩那个小王八,其实是向癸已打听几个她想知道的事情。

其实癸已并不在小水坑里,他早已经在小水坑的下面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地下小宫,按着女帝的要求修身养性了。

女帝双重禁锢了癸已,癸已无法提升法力了,但是,修身养性是可以的。

常永慧用心声道:“癸已,你出来。”

癸已乖乖地从小宫里出来了,浮出水面,用心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我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陛下请讲。”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大平原世界的?”

“陛下当初将我封禁在太行山脉的下游,当初那个世界崩塌时,太行山脉的下游崩碎,我的一缕神识进入这只万年不死小龟之中,随着大地碎块漂流,不知不觉就到了你的家乡。”

“你说什么!我的家乡?你的意思是,这个大平原是我的家乡?怎么可能!癸已你不要蒙我,我的家乡是靠近大海的渔乡,哪里是这样的大平原!你是想用这个来和我套近乎吧!”

“陛下!你也知道,从那个世界崩塌,已经过去七八千年了!七八千年啊,沧海桑田,你家乡原来的大海,早已经成为平原了。”

“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家乡原来的那一切呢,随着崩塌,一切都不存在了吗?”

女帝的家乡,原来真的是贫穷的渔乡,女帝靠着打拼上位之后,大肆改造自己的家乡,使家乡成为不亚于帝都的繁华地方。

女帝这样问癸已,貌似有点傻,其实她一点也不傻,她就是想证实,自己来到的这个大平原,究竟是不是她数千年前的家乡。

癸已道:“当然不可能一切都不存在了,有些东西,不会腐烂,也不会崩碎,怎么会不存在了呢?只不过是散落到四面八方而已。”

女帝判断,癸已这话是真的,毕竟,癸已化成一只万年小龟之后,数千年来一直呆在这个地方,换句话说,他对这个地方非常了解。

证实这个地区正是自己数千年前的家乡之后,女帝激动不已,心中汹涌澎湃。

真是沧海桑田,世事难料呀,自己在浩浩宇宙漂流数千年,竟然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因为这里曾是自己的家乡,女帝对先前的发现,也就更加自信了:好多东西,真的是自己那个时代的宝贝!

七八千年前的宝贝呀!

对此确定无疑之后,女帝接着要证实,那三个源源不断地给自己输送灵气地方,究竟是什么原因。

女帝当然不会直接发问,必须巧妙提问,才能让癸已这个老油条说实话。

“癸已,我来问你,我发现村东南大湾坑的底部,有一个沉在污泥中的像是小船一样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上一次,女帝探查大湾坑底部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像是小船一样的东西,只是她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癸已一直呆在大湾坑里,他就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问这个啊,我知道,那是你当年种下的青莲的根啊!不过现在,它已经成为化石了!”

“什么!那是我种下的青莲的根?怎么可能?一棵小小的青莲,会长出小船一样大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