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该死的。”
咬着嘴唇,紧蹙着眉头,林溪反复的思索着刚刚的那句话,最后却是因为关心则乱,结果什么都想不到,所以只好有些烦恼的低骂了一声。
这时,前面走开的安东尼刚好走了过来。看到林溪这模样后,也是有些意外的笑了笑,“莱昂,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安东尼的声音唤醒了林溪那烦恼的脑袋,稍微的平复了下心态后,摇了摇头,“没有,没事。走吧,不是说要去看看场地的情况吧。”
看到林溪并没有开口说,安东尼也不会很傻的追着问,毕竟是个人隐私。只是带着林溪离开了酒吧,坐上车子,朝着这次专场秀约好的场地那边开去。
而当林溪这边再次开始忙活起自己的工作的时候,首尔那边,金泰妍也是开始了一天的练习。而李然也在订好了前往巴黎的机票后,从自己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朝着仁川机场的方向而去。
只不过,就当他刚刚坐上了出租车的时候,却是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看着电话的来电,李然的眉头稍微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听了起来,“喂。”
“喂,李然啊。”电话那头的人,不是其他的人,正是S&M的社长金英敏。此时他的语气听起来感觉也是有点疲倦,对着电话那头的李然就开口再次挽留了起来,“你要不要再想想,虽然你换了个位置,但是职位还是室长的。只不过是换了个部门而已,工作性质也还是跟之前差不多的。我知道,公司这边的情况的确有些亏待了你,可是你也要体谅一下现在公司的困难不是吗?”
“社长,该说的话我昨天在公司就已经说完了。其实公司最近两年的态度,已经走得越来越偏了。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觉得你就算把我叫回去,我给的意见和建议,也肯定一个都通过不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公司还需要我吗?”离开自己工作了这么多年的公司,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么李然肯定是冷血的。可惜,他并不是,所以自然也是有些感慨的。
电话那头,金英敏听着李然的话,沉默了半天,最后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又再次的低了一层,看来李然的离去还是让他十分的可惜的,“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的公司,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时候了啊。”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座椅上的金英敏仿佛也一瞬间的老了几岁。
李然听到这话后,也是沉默了一下,最后在心底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虽说事在人为,但当形势到了一定情况的时候,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在慢慢的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后,金英敏对着电话问了句李然。
而李然听到后,第一反应则是想到了刚刚林溪说的那个情况。想了想,也没说出来,只是说自己打算先散散心,有什么时候,到时候再看。听到这,金英敏也感觉到了李然不想在继续聊下去了,所以在深深的叹息一声之后,结束了这一次的通话。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两人这样的对话了。
……
在金泰妍她们返回首尔的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本来因为李然的离职而有些飘浮的公司气氛,不知道在何人的开口下,慢慢的沉淀了下来。至少,人前没人在多嘴了。
金泰妍她们也在那天过后,不再在公司里边讨论这些的问题了。而且,那练习舞蹈,拍摄,行程,活动,一个个工作跟着安排在她们的身上,也够让她们疲倦不堪了。这个事情,等空闲下来,再想把。
而那天和林溪聊完电话后就直飞巴黎的李然,此时也是早已伸出巴黎市内,背着背包,逛着这一座时尚之都,浪漫之城。之前说好到了就联系某人的情况,也被他暂时的放了下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先逛逛,逛过瘾后,再联系他吧。因为李然总有种感觉,仿佛一联系了那个家伙之后,自己好像就不会有什么时间去旅游了。这种莫名的感觉,他却是信了。
最后,林溪这边则是在自己那专场秀的场地那边忙碌着。原本只需要确定场地后就不需要他这么忙了的,无奈事情总会有些意外的。本来订好的场地,却是因为和某个家族的婚礼冲突了。最后在公司的调节下,还有那家族大款的甩金下,林溪的场地直接从城市搬到了塞纳河的河面上。也就是说,林溪这次的专场秀的场地,在公司的安排和大款家族的帮助下,搬到了一艘游艇之上。
此时的林溪,就身处这艘游艇之上,和安东尼几人看着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甲板和空间。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按理来说,得到这样一个逼.格满满的专场秀场地,本应是每个设计师都十分开心的事情。可是,在游艇上安排一个能让模特们走秀的舞台,来客的座位之外,还要再多加一处后台,就有些麻烦了。
这艘游艇的空间,如果满满算下来的话,也是足够林溪他用的。就是划分起来,有些麻烦而已。不过还好,这些问题在有了安斯艾尔他们之后,就不需要林溪多费脑了。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由他们安排,林溪只需要知道一个大概情况之后,同意签字就好。
这次过来游艇这边,也只不过是看看环境和空间,免得到时候连自己的秀场场地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惹人笑话了。
而就在金泰妍忙着跑行程练习舞蹈,林溪忙着自己的专场秀工作,李然在巴黎闲逛的时候。在首尔的S&M公司里,之前李然的那个办公室,一个身影正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桌面上的文件,几分钟后,敲了敲笔杆,合起文件拿起就走出了办公室,朝着金英敏的社长办公室而去。
很快,金
英敏的办公室大门就被人从外边敲响,正在里边忙着文件的金英敏听到后也没抬头,喊了声进来之后照样的看着自己的工作。
门外,刚刚那身影也是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看到金英敏后,鞠躬问候了一声,“社长。”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金英敏也是抬起了眼眸,看到眼前的那人的身份后,笑了笑,“哦,金钟旭室长啊,怎么样,这工作还忙得过来吧。”
“还好,没有我想象那么麻烦。上任室长的工作交接也是十分的顺利,社长肯定很懊悔放走对方吧。”金钟旭,也就是代替了李然的那个室长职位的人,此时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金英敏。
“呵呵,是有点。”金英敏深深的看了眼金钟旭后,也是迅速翻过这篇,“不过今天金钟旭室长你过来,不会是跟我说这话的吧。”金英敏在问这问题的时候,眼睛却是扫了眼他手上拿着的那份文件。
金钟旭也不犹豫,直接把文件递给了金英敏后,笑道,“当然不是过来闲聊的,这里面有我的一个想法,就不知道社长你觉得如何。”
接过文件,金英敏在招呼金钟旭坐下来后,这才慢慢的看起了这份文件的内容。结果却是,越看这内容,金英敏的眉头就越皱。眼眸里的也反复的闪烁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有些热了,抬手扯了下脖颈的领带。
半响之后,在慢慢看完了这文件策划的金英敏抬起了脑袋。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金钟旭,有些话却是不知该怎么说了,“金钟旭室长,你这才刚刚上任,是不是也了解了公司的一些运转和情况啊。这文件的内容,你再回去考虑考虑吧。”
“我清楚社长你想说的是什么,文件里的情况的确有些棘手,也难怪之前公司会一直默认了下来。”金钟旭仿佛早已猜到金英敏的反应,在听完了他的回答后,随后也直接的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但是,社长你应该也知道的。公司最先要看重的,是利益,是名下idol们的前程。之前一直默认下来,是因为没有什么冲突;可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司下半年的规划和下个月的情况,我觉得现在这时候就应该放出这个消息。再拖下去,并未见得是一件好事。而且去年动荡的湖面,现在也早已经平静了下来,那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许多。就算放出这个消息,在某些方面对公司是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
虽然金钟旭这样说着,但金英敏的眉头却还是始终没有松开过。
看到这里,金钟旭又再加了把油,“而且,我们并不是要去做这个坏人,我们只是在后面推上一把而已。到时候,坏人的角色自然会有人出面。我们只需要安静的看着这场戏,最后干净收尾就好。再加上,有着这一次的刺激和爆点,我觉得我们的这次策划会让接下来的一切成绩都变得更加的顺风顺水,无懈可击。”
还是皱眉,金英敏此时反复的再次看了几遍这文件的内容。最后,这一大块饼还是打动了他,“你确定那家人会这样做吗?”
“没人敢说一定能成功,只不过我想如果这样的身份换作社长你的话,你也应该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吧。”百分百的肯定,金钟旭自然没有那么自信和自大,所以后路还是有的,“再说了,就算到时候出了意外,我们也还是能做到让他们自动愿意的,不是吗?”
翻着文件,金英敏的手指磨蹭着纸张一角那细腻的纸感,最后抬起眼眸看了眼金钟旭。在看到对方眼中那自信满满的神色,还有他的另一个身份之后,轻叹一声,“你试一下吧,只不过……注意一下分寸。”
“我知道社长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们的举动可是帮了他一把呢,不说他高不高兴,这个‘情’他始终都是得承下来的。”金钟旭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却是有些奸诈之色,说完,便告辞离去了。
而身后,看着金钟旭离去后渐渐关上的房门,金英敏则是有些无力的扯了扯嘴角,轻声的说了句,“刚刚走掉的那个却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这个却是口蜜腹剑。而且刚刚上任就烧出了这么大一出戏,看来魄力不小呢。”说完,金英敏又想到了前几天和李然的对话,低头再次看起了这份文件,“这一步走下去,到底会不会走错了啊?”
不提金英敏在办公室里自言自语些什么,就说金钟旭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吧。整个人就十分高兴的从电脑里调出了一些文件,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最好在用U盘拷贝下来后,拿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喂,哦,郑主编啊,我是金钟旭。”
半个小时后,在首尔某处餐厅的包厢内,金钟旭正和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子坐在其中。手上慢慢的把刚刚自己拷贝用的那个U盘推给了对方,一脸微笑道,“接下来,就麻烦您了。”
“那里的话,应该的应该的。”十分清楚眼前这男子身份的郑主编看了眼桌面上的U盘,想着刚刚聊到的话题。虽然心里也被这个突如其来‘好处’给吓到了,但脸上却是一直洋溢着十分高兴的笑容。
直到两人离开了包厢,然后坐回到自己的车上后。郑主编这才正式认真的看了眼手中的U盘,摇头苦笑着,“刚刚上任就上演着一出戏,这可真是厉害的大手笔啊。也不怕引火烧身呢,真的大发了。”笑完说完后,便也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巴黎,此时正坐在塞纳河畔边的咖啡馆前用电脑处理着工作的林溪突然的被一滴雨珠惊醒。这才抬头看了眼头顶那原本洁白的天空,此时却是已然渐渐沉了下来,转而被那沉重的灰黑取代。
望着这天空,林溪并没有收起电脑,而是感受着自己那有些心神不宁的状态,皱了皱眉宇,嘀咕了一句,“要下雨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