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女人可真麻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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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细则尚未出台。我今日骑鹤飞过颖公城,看到主街上有商铺已经开门做买卖了。”

她发了一会儿呆,陈大昌即取了一只酒盅放在她面前,里面是半盅淡黄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她还未问出口就嗅到了芬芳。“蜂蜜?”

“血树花蜜。”

看陈大昌的模样很郑重,玉还真撇了撇嘴:“才半盅?”这真是很小很小一只酒盅,顶多就能装两钱酒的量。

“这半盅至少价值五块红灵石。”

“小气。”玉还真晃了晃酒盅,“满上,我给你十二块!”

陈大昌默默看着她,看到她柳眉竖起,才上前倒满了酒盅。

玉还真举杯仰头,一饮而尽。陈大昌总觉得这动作不似饮药,倒像喝酒。

花蜜才刚入腹,就有一团盎然生机爆开,刹那间将尸毒都逼出了几条经脉。

这里面蕴含着好强大的灵力!

虽知尸毒很快会卷土重回,玉还真依旧动容:“这真是血树花蜜?”怎地效果强大如斯?

她不知这株血树生长的地点特殊,撷取了地底真火一点霸道无匹的力量。

陈大昌却道她质疑药效,这可是冯妙君亲手所制:“如假包换,若没有它,你早就毒发身亡!”

玉还真眨了眨眼,听出他的不悦,也不知自己一句话怎地惹到这厮。但她并无必要解释,这时也哼了一声:“效果也就是尚可,驱不走尸毒。”

这女人实在是太难伺候了。陈大昌板着脸,看在她是病号的份上不再还嘴。

他站起来想往外走,玉还真却出声喊住了他:“喂!”

陈大昌站住,等这位大小姐吩咐。

身后半天没人说话,陈大昌不耐烦了,迈步往外。

这时候玉还真却又道:“等等!”

陈大昌转身抱臂:“到底什么事?”

“我能走动了,也要出去一趟,就在、就在附近。”玉还真咬了咬唇,“另外,我要沐浴,你给我烧些热水。”血树花蜜暂时将尸毒逼退,她积攒起少许力气,走动几步还是没问题的。

两天没洗澡了,她已到忍耐极限。

“我不是你的侍女。”陈大昌一口回绝,“呆在洞里,哪都不能去。”

“你……”这人怎么长个木头脑袋!“我非出去不可!”

陈大昌皱眉:“你去哪?”

玉还真把银牙都咬得咯吱作响。见他死不松口,她只得红着脸道:“人有三急。”

陈大昌眨眼,再眨了眨眼,终于露出一脸恍然。

他想了想,收回玉还真手上的捆仙索。横竖她现在力量微弱,中毒太深又不能独自逃走,不如解了缚。“这样你能方便些。”

玉还真扶着墙往外走,一点也不感谢他的好心。

不过等她再吃力地挪回来时,见到陈大昌又烧上了一大锅水。

两锅能灌满一桶,陈大昌替她将水桶提到洞穴深处,那里很是幽深、地势又低。

“小心点,这儿有蛇。”说罢,他就转身出洞了,把空间留给玉还真,顺便带上两只公鹤。

外头可真冷,天上还飘雪。

大黑不满地抖了抖长羽,陈大昌正要说话,却听洞内传来一声尖叫!

那里没别人,发声的当然只有玉还真了。

陈大昌一个箭步冲了回去,左右张望:“怎么了?”

他以为这里潜进了别的妖怪,毕竟洞后有几条小缝,熊罴钻不进来,但是蛇蚁可以。可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自己和跪坐在地面的玉还真之外,哪里还有第三个活物?

桶里的热水装得很满,玉还真死死盯住水面,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她颤声道:“我、我的脸……”

水面早就平静下来,于是她清楚地望见了自己的倒影。原本漂亮的瓜子脸肿得像大饼,将眼睛都挤得小了。

人的五官排列很有趣,就算本来是个大美人,鼻子塌一点、眼睛小一点、嘴歪一点,那也立刻丑如蟆母。

再加上她受尸毒侵染,皮肤都变黑了,水面倒映出来的尊容更是让她觉得五雷轰顶!

陈大昌摸了摸鼻子,陈述一个事实:“你中毒了。”

尸毒本来就会让人皮肤肿胀,她都病入膏肓,当然肿得更厉害。

她竟然顶着这样一张脸过了好多天……玉还真知道尸毒前期就会使人浮肿,却不晓得会肿得这样可怕!她欲哭无泪,咬着牙道:“出去!”

对她这样的天生绝色来说,最可怕的不仅是自己变丑了,并且这副丑样子还被人看了个透,看了……好几天!

她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

陈大昌挠了挠头,想想这位玉夫人也是挺可怜的,拼尽全力也阻不住祖国灭亡,自己还落得尸毒缠身的凄惨,原本的绝色佳人变成了这等模样。要是毒性最后解不掉,她到死时都会是这副容貌。可他张了张口,又觉得这不是安慰人的好时候。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赶紧出去。

重回洞外,他拍着大黑的长颈叹了口气:

“女人可真麻烦。”

鹤妖低鸣一声,深表同感。

……

相比玉还真,冯妙君的伤势可算好得飞快,不久就恢复到面色红润、能跑能跳的状态,也更不耐烦呆在方寸瓶里了。

在这里住久了,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陆茗给她带回来的消息道,燕国修行者,包括黑衣女魃都在满城搜捕她和云崕,这应该是燕王下达的命令。

现在她已明白燕王的动机,也知道自己离这位强国霸主越远越好。

那块稷器碎片的存在,无形中将她推到了魏国的阵营里。

这天她调息收功,赫然见到云崕就靠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他不知何时又进来方寸瓶,正在直勾勾盯着她瞧。

他没预料到她会突然睁眼,目光里的探究就来不及收起,被她捕捉到了。

那眸光深沉而冷酷,从前冯妙君只有在他算计旁人时才能看见。

家伙又在盘算些什么呢?

“怎么了?”

云崕眨眨眼,那种奇怪的目光顿时不见,他又笑得情意绵绵,顺势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趁热吃。”

冯妙君打开来一看,竟然是糖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