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可是你负责?”
达达利亚目光灼灼,看着钟离。
根据他跟追云逐月窃听来的消息,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会是眼前这位钟离先生,来负责送仙典仪一事。
“不好说,至今还未有人寻到我,若是七星打算将此事交给往生堂负责的话,最后大概率会落到我的头上。”
略微思忖后,钟离不确定的说道。
他如今只是往生堂的小小客卿,要在公子面前扮演好这个角色。
一些不该知道的隐秘,他权当自己不知道便好。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达达利亚一听,兴奋的一拍手掌,连忙请着钟离入座。
“现在也是中午,钟离先生可否用膳?若还未用膳,不如在我这里对付一口。”
闻言,钟离有些诧异的望了眼达达利亚。
可能是跟他和追云逐月在一起厮混久了,这位至冬武人的口音还有遣词造句有些不太对劲。
更趋向是璃月本地人。
这……他回至冬之后,他家里人会怎么看他呢?
这些纷杂的想法并未表现在钟离的脸上,他浅笑着入席,说道。
“那就叨扰了,追云先生中午好。”
入席之后他向追云逐月打着招呼。
“咳咳咳……那什么,钟离先生中午好啊……哈哈、哈哈哈。”
被钟离这么似笑非笑的打了个招呼,追云逐月莫名的有些心虚。
就是那种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就是感觉自己有错的那种心虚。
“钟离先生,这送仙典仪和凡人的丧葬有什么区别?”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达达利亚连忙出声调节着气氛。
好奇的问道。
“嗯……区别更多的在于仪式之上,本质区别不大,都是宣告着生灵由生到死的过程。”
没想到达达利亚会对这个有兴趣的钟离先是一愣,随后沉吟着回答。
“先说送仙典仪吧,在璃月的传统中,‘请仙’与‘送仙’是同样重要的事。”
“仪式中人的服饰合规,仪式举行的吉时、地点、用具。”
“乃至当天天气、仪式时长、允许观礼人数、观礼者身份职业年龄。”
“这些都要纳入考量范围,非得要说的话,就是给予这些逝去先辈,必要的尊重!”
“这样啊……”
达达利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们至冬人死去之后,都会火化之后,撒落于风雪之中。
意为出生自风雪,死后同样要归于风雪。
倒是真没听说过,这葬礼也要办的如此讲就。
“吃啊,别光聊啊,达达利亚你看你,问的钟离先生都没时间吃饭了。”
追云逐月给钟离递了个眼神,示意自己完全将这个至冬国小伙儿耍的团团转。
钟离见状嘴角也是翘起一抹会心的弧度。
果然,叫这个家伙来做这个角色,再适合不过。
若是换了留云借风和理水叠山两人来,恐怕做不到如此之自然。
三人吃喝谈笑着,而玉京台,萍姥姥处。
一只仙鹤落在此地。
因为帝君刚刚遇刺,这里的人全部都被总务司城防管控起来。
除了这位为过往之人提供茶水的萍姥姥,至于为何……
那就要问她身旁这位拿着璃月法典,带着小帽子的女孩儿了。
奉命在此看守的千岩军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位人称璃月张三的女子。
她双手插着腰,气呼呼的跟自己的师傅,也就是歌尘浪市真君,萍姥姥倒着苦水。
“姥姥,就算是城防千岩军也不能无故抓人呀,要不是我恰好来这,你就被他们抓走了!”
“没事没事,这不是没被抓走吗?帝君遇刺,大家激动也是在所难免。”
萍姥姥笑呵呵的说着,想来,她也是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一直在这里的她,感受到了追云逐月的气息,也感受到了苏安乐的气息,但是她都没说出来。
毕竟,她认为帝君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从魔神战争追随他伊始,直到如今建立三千七百年之久的璃月,他的决定都有着自己的深意。
除了当初归终的事情,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着足够的理由。
宽慰过烟绯后,她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好友,留云借风真君。
那看守的千岩军也是哆哆嗦嗦的问着。
“是、是仙家吗?”
“嗯,你且退去,我有要事与人相谈,不便外人在场。”
留云借风的头微微一歪,带着奇异回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
那千岩军一脸为难之色,握着白樱枪的手微微发紧,甚至有些泛白,不肯离去。
“罢了,别为难他小孩子了,我们入洞天相谈吧。”
见状,萍姥姥开口解围,笑呵呵的说着。
“既如此,便依你。”
话音刚落,不见二人有何动作,就连带着烟绯一起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入了那尘歌壶冬天之中。
萍姥姥慢悠悠的拿起茶壶,给留云借风到了一杯茶之后,静静的看向她。
烟绯也是在一旁不敢说话,只是好奇的望着留云借风。
她知道有这样一位仙人,但是并不相熟。
留云借风望着茶杯,微微摇了摇头,化作人形,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看向烟绯,先是细细打量。
只见她戴着一顶红色法冠,压住珊瑚色的齐腰长发,象征着半仙身份的白色渐变黄的鹿角自头部两侧向外延伸。
穿着十分清凉,腰部和腿部直接暴露在外。
红白相间的围脖连着红色的上衣,黑色的短裙外面系着一件红色的圆巾,左边系着一个黄色蝴蝶结。
双臂穿着一对带红色固定甲的白色的套袖,手背和腰侧均有少许白色的鳞片。
随后问着。
“歌尘浪市,这位观其血脉,是法兽之后吧?”
“是那位的孩子?”
“对,她的父亲是仙兽獬豸,曾与帝君结契之兽,她也是我的徒弟。”
“烟绯,这位是留云借风真君,是我的闺中好友,你唤一声流云阿姨便是。”
萍姥姥保持笑眯眯的状态,似乎不会生气一般。
完全没有年轻之时气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