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这东西真的是太神奇了,令景添几度犹思,是否去寻找一个具有命运女神的世界,和那妹子好好交流一下什么的。
因为你就看这徐子陵和寇仲吧,可以说,他们那人生转折点的源头、都已经被景添给掐灭了,可结果呢?剧情又回到了正轨。
没有了傅君婥教授他们‘九玄之法’,却有从墓穴中得到的那本‘道家基本练气诀’,仍旧中正平和,为他们修炼‘长生诀’而打好了底子。
接着,没有了傅君婥告诉他们关于‘杨公宝库’的秘密,结果,墓穴中得到的那张丝绢,上面却记载得更加清楚,甚至连‘杨公宝库’是鲁妙子所建这点都说明了。
然后没有了其他差错,寇仲和徐子陵这两名主角便顺顺当当地展开了剧情,一路发展至今。
如此命运奇妙,令景添不禁感慨连连…
“说得好!”
一声低喝,令景添魂归来兮,转头望去,却是师妃暄突然吼了这么一嗓子。
短暂寂静,而后和徐子陵坐在一起的李世民扬声道:“兄台刚才的话,不知是否针对在下来说?”
师妃暄头也不回地淡淡道:“这二楼只有我们三桌四人,伙计已被秦某人遣走了,临窗那名风姿不凡的兄台、似乎之前在神游物外,那么李兄认为,秦某那句是言之为谁呢?”
李世民和徐子陵面面相觑,因为时代的缘故,他们倒是没觉得师妃暄是个神经病,反而觉得这个自称秦某、却始终未曾转身的人,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这话题就算是搭上了,接着,徐子陵和李世民邀请师妃暄过去同饮,但师妃暄却并未答应,仍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背对着李世民和徐子陵二人说话。
说了片刻,师妃暄突然语气一转,头也不回地说道:“临窗那桌的兄台,秦某失礼,可否请兄台移步他家,饭资自由在下请付。”
话音落下,一股‘惑人心神’的武道意志笼罩了景添。
手中酒盏被景添放在了桌面之上,轻响一起,瞬间将师妃暄的武道意志破去。
师妃暄浑身一震,瞬间回头,面色愕然地看向景添。
景添却没搭理,仿佛一切都不如美酒重要,抬手提起酒坛,给自己再次满上了一杯。
“不知…”师妃暄‘高人’不下去了,面色略微凝重地向景添拱手。
“别理我。”景添突然轻道一句,噎了师妃暄一下。
师妃暄再楞,动作僵了片刻,这才回神放手。
再次探究地打量景添一眼,师妃暄缓缓转回头去。
少顷,师妃暄重新开口:“某失态了。既然如此,李兄,秦某多有疑问,不知李兄可敢答否。”
李世民和徐子陵同样探究地打量景添,此时闻言,李世民收回视线,看着师妃暄的背影说道:“秦兄请说,世民当不会隐瞒。”
师妃暄缓缓点头:“好,我想向世民兄请教为君之道。”
“这…”李世民惊愕。
“秦兄慎言。”徐子陵略微蹙眉,忍不住再次向景添看了一眼。
“有何忧虑?”师妃暄语态不变,继续缓缓说道:“便当问对治国之策,难道隋家朝廷,还不许人舒言抱负了么?”
李世民犹豫,同样向景添看了一眼,半晌这才咬了咬牙,赌博似的对师妃暄问道:“不知秦兄详指为何?”
师妃暄沉声道:“天下大乱之后,如何实现大治?”
李世民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这个问题要比之前那句‘为君之道’要轻松多了。
念及如此,李世民微微一笑,开口答道:“乱后易教,犹饥人易食。若为君者肯以身作则,针对其时弊政,力行‘以静求治’的‘去奢省费’之道,偃革兴文,布德施惠,轻徭薄役。此,必上下同心,人应如响,不疾而速,中土既安,远人自服矣。”
师妃暄听得默然不语,好一会之后才点头说道:“徐兄以为世民兄之论如何?”
徐子陵想不到这里还有他的事儿,不禁哑然失笑道:“对为政,小弟只是个门外汗,哪有资格来评说世民兄。不过世民兄‘静中求治’的四字真言,却非常切合我的性格。大乱之后,只有去奢省费,与民休养生息,不违农时,才能促进生产,使民衣食有余。”
师妃暄再次点头,沉默一瞬,继续开口,向李世民询问…
三人在那‘如无旁人’地谈论着为君治国的策论,景添却有些意外。
因为从师妃暄的语气和神态上看来,这次的‘治国问对’之举,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场真正的考验呢?而并非是有目的性的抬举李世民,也并非是演个‘过场戏’的架势。
从师妃暄的神态上看来,她是真的在考教,也真的是在用心品味李世民的每一句回答。
这样一来就有意思了,令景添有些犹豫,犹豫着是不是要探查一下师妃暄的记忆。
“好!李兄不愧济世安民之才!”突然的一声赞叹,师妃暄不知听到了什么喜处。
徐子陵突然长身而起,向李世民和师妃暄拱手道:“两位请续谈下去,在下还有要事,便先失礼告辞了!”
李世民愕然,师妃暄则毫无所动,不过却偷偷转着眼球,向景添瞥了一眼。
徐子陵脚步飞快地下楼离去,二楼之上出现了静默的情况。
少顷,师妃暄同样起身,终于转过身子面对李世民,对面带惊讶之色的李世民说道:“李兄高才,令秦某佩服万分,此处并非详谈之地,可否请李兄移步,你我二人另寻他所,让秦某再次请教李兄一番呢?”
“既然秦兄相邀,世民怎能不陪!”李世民起身,一边向师妃暄拱手,一边双眼略微放光,赞叹这个‘秦公子’的俊美相貌。
“如此,请。”师妃暄引手。
“请!”李世民回应,而后迈步,跟着师妃暄向楼下走去。
经过二楼中堂时,两人几乎同时转头,向坐在窗边的景添看了一眼,不过未见景添转头,他们只好脚步不停,下去了楼梯。
“呵…”直到这时,景添才轻笑了一声,抬起酒杯,仰头将杯酒饮下。
半眯着双眼品味一番,而后景添抬手倒酒,同时转头向窗外看去,看着李世民和师妃暄那远去的背影,景添再次微微一笑…
要说隋唐历史的话,李世民和杨广这二人可就真的是纠缠万分了,后世人每每提及其中一者,差不多就会再把另外那个也连带上说两句。
毕竟嘛,一个灭国昏君,一个盛世明君,对比性太过强烈了。
但要拿李世民来衬托杨广人品差,那杨广肯定表示不服。因为杨广这个扬二所干过的破事儿,李世民那个李二也没少干了。
说杨广杀了哥哥杨勇,李世民表示他不但干了哥哥李建成,还顺手秒了弟弟李元吉。
又说杨广坑爹,李世民表示我坑李渊比你坑杨坚更有水平。
再说杨广睡嫂子,李世民顺手将弟妹齐王妃搂在怀里,果真是“兄弟妻,不客气”,看来在勾引人妻方面,李世民也能甩出杨广十几条街呢。
再说功绩方面。如果要拿李世民的功绩指责杨广昏聩无能,那杨广就更不服气了。
李世民曾帮老爹一统江山,打王世充、窦建德。杨广也帮老爹统一全国,揍陈叔宝、高智慧。
李世民灭东突厥,杨广也把吐谷浑收拾的够呛。更是把高句丽这个历朝之‘癣疥’,差点就给折腾垮了。
李世民是个文艺青年,杨广的一首《春江花月夜》也足以让后代诗人跪舔。
虽说李二有贞观之治,但杨二开凿大运河,恩泽后世;完善科举制度,定天朝正韵。
历数李唐之盛世,几乎大部分都是继承了隋朝的福荫。只能说,谁叫后来杨广是个败犬,而李世民是个胜者呢。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李世民为了遮盖自己‘弑兄、囚父、夺位’的大逆不道,只能可劲儿着去黑杨广,来抬高自己了…
闲话终止,题转回来。
且说李世民等人离去之后,景添也算是‘看戏’完毕,当即叫来小二,结账之后提了一个‘两斤装’的酒坛,返回了皇宫。
一路来到杨广的寝宫‘大业殿’,直接迈步而入。
“拜见天尊上仙!”宫女和侍卫们连忙行礼,看向景添的目光十分火热。
景添微微摆了下手算是回应,提着酒坛进入大殿。
“天尊来了!”杨广坐在软塌之上,闻声立即将头上戴着的一套设备摘下,见到景添之后,面色欢欣地拱手施礼:“弟子见过天尊仙师。”
“嗯。”景添颔首,在侍女们快速准备好的软塌上落座。
“学习得如何?”景添向杨广问道,又提起酒坛:“与我喝一杯。”
“弟子遵命。”杨广应声,而后看向身旁的头盔设备,万分感叹地说道:“仙师神通,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如此仙器,可令人在短短时间,便能学会万般知识。”
景添转眼,看向被杨广爱不释手的‘知识灌输’设备,不禁嘴角一翘。
侍女为二人倒好了酒,杨广恭敬向景添提杯,二人饮下。
“仙师所寻这酒上佳。”杨广品味过后笑着说道:“弟子宫中佳酒不少,仙师喜欢,尽可派人去取。”
“只是临时起意,去城中流转所得。”景添微笑颔首:“非是所好,尝鲜而已。”
杨广笑着附和,而后知道景添不可能专门来找他喝酒,因此问道:“不知仙师有何其他指示?”
“稷下学宫可以公旨了。”景添道。
杨广一愣,接着犹豫道:“仙师,此时可否过早?天下动乱未平,若公告‘稷下’,恐天下更乱。”
“已经不能更乱了。”景添微微摇头。
“请仙师示下!”杨广立即严肃起来,向景添拱手。
“如今除了长、洛二都,襄阳军城,天下各城皆由叛军所持。”景添平淡地说道:“更有甚者,李渊秘密称王,李密、王世充、杜伏威、萧铣等大型叛乱势力,正快速吞并周边,各自称国。”
“什么!”杨广怒吼一声,不过自觉在景添面前失礼,这才勉强压下了火气。
粗喘了几声,杨广这才重新开口,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仙师所指,朕之天下,便仅剩三城了吗?朕之政令,已无法外传了?”
“一书废纸而已,几乎无人可以响应。”景添的话语毫无修饰。
嘭!哗啦——
杨广愤而砸拳,将龙案上的杯子震掉。
双眼愤怒得通红,杨广浑身激烈颤抖,若非景添当面,恐怕这股怒火早就立即发泄出来了。
“陛下息怒——”宫女和侍卫们连忙齐声相劝。
“都给朕滚出去!”杨广爆喝,目光嗜人。
宫女和侍卫们闻言,连忙立即听令退去,没人敢留下来,生怕杨广一个发火,便拿他们撒气。
好半晌,杨广稍微平息了一下粗喘,有些心累地向景添拱手道:“仙师教我。”
景添缓缓点头:“其一,加快军队之忠诚筛选。其二,加快官员培养。其三,去将城内的‘杨公宝库’开启出来。”
“杨公宝库!?”杨广一愣:“并非传言?”
“嗯。”景添回应一声。
“可否请仙师出手。”杨广拱手一拜。
“由你出手,当可扭转名声。”景添微微摇头说道:“世间传言:和璧玉玺,杨公宝库,得二者可得天下。如若杨公宝库归隋,当可令天下摇摆之士,更添犹豫。”
杨广缓缓点头,再次拱手:“请仙师指明方位。”
景添抬手,向杨广一点,将探查到的‘宝库地宫’情况,传给了杨广。
“弟子多谢仙师!”杨广吸收了记忆,顿时惊喜万分,因为宝库不虚,内里军姿和金银无数,完全可以供给一支庞大的军队。
“仙师。”杨广意犹未尽,得寸进尺地对景添说道:“不知那和氏璧…”
“也可借你一用。”景添点头,微笑道:“未想曾经戏之一手,却因果至今,也该收回来了。”
杨广闻言有些莫名,但听懂了景添准备帮他的意思,因此连忙再次欣喜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