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知府衙门坐上马车以后,柳淑慧才问道:“小婉,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啊?为什么曹大人自己查出来比你直接告诉他要好?你直接告诉他多省事啊?”
李梦婉看着柳淑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因为曹大人自己查出来是他的政绩,他可以将功赎罪,如果是我告诉他的,那就是命令他去抓凶手,他不仅落了一个治下不严之罪,还可能会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于他于我都不利,这样他既能抓住真凶又能立功,还能给我一个交代,对大家都好。”
柳淑慧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你说你的小脑袋是怎么长的?我真想给你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比我的脑袋多了一个小脑袋?”
李梦婉被柳淑慧的话逗乐了,笑意盈盈道:“是柳姐姐心思纯净,柳伯父和柳伯母给了你很好的成长环境,让你心思纯透,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我羡慕柳姐姐才是,不用为自己谋划,想要的都有人替你打点好,这样的日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
柳淑慧听李梦婉这么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确实挺好的,就忽然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了。
想到自己走的时候还骗了娘亲说是出去历练,柳淑慧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孝了,娘亲肯定现在很担心自己。
想到这里柳淑慧决定从宁州直接回京城去找娘,就要和李梦婉辞行。
李梦婉被柳淑慧的操作都搞惊呆了,这脑回路和常人真的不一样啊?
李梦婉想了一下还是劝说道:“柳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回去呢?”
柳淑慧不好意思道:“我有的想我娘了,我也好久没有见他们了,我想我娘肯定也在担忧我,出来这么久还没有给她写过一封信,而且走的时候还撒谎,我刚才听你说完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孝了,所以我要回去尽孝,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等我出嫁了,他们膝下更加空虚,所以趁现在我想多陪陪他们。”
李梦婉看着柳淑慧说着说着流下泪来,赶紧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温声安慰道:“柳姐姐,你说的对,那你就早些回京城吧?帮我给伯父伯母问好,我让沈大哥陪你一起回去吧?”
柳淑慧摇摇头道:“不用了,让墨白送你回李家村,你这一路太艰险了,仇人多活的也胆战心惊的,随时都可能被人算计,你要多加小心才是,我脑子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说着话几人就到了客栈,李梦婉下了马车,柳淑慧就要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去京城。
而此时京城内的沈家
沈天逸几日前收到了沈墨白的信,得知沈墨白和李梦婉正往李家村而去,心中大喜,这个小子这么久了才来一封信,没有想到就是好消息。
沈天逸立即给李家村回了一封信,没有走驿站而是直接用信鸽,他知道老爷子那边正在等消息呢。
而京城内的唐家书房内
唐仁捏着手里一早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信的尾款明明是周鸿光。
其实这次暗杀李梦婉的行动是唐仁出钱,周鸿光出人,两人合伙设计的。
因为唐仁现在人在京城内,不方便派人暗杀李梦婉,但是他想到了同样仇恨李梦婉的周鸿光。
所以就去信和周鸿光合作,两人一拍即合。
唐仁把李梦婉的行程告诉了周鸿光,告知周鸿光李梦往边关去了,回乡的时候肯定会经过宁州,所以周鸿光一直派人在宁州到边关这段路上布防。
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有唐仁这个钱袋子做后援,他自己应该是撑不住这么久的,毕竟和山匪勾结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处处都需要银钱打点,而且周鸿光为了一击必中,他还花了大价钱在江湖上请了能人异士,比如那个豆豆还有那个翠娘。
翠娘的本事就是憋气,她能在水下潜伏半个小时之久,如果李梦婉他们没有把人救起来,翠娘也能自己逃脱。
唐仁如今终于得到了李梦婉被解决的好消息,几个月以来的抑郁之情一扫而空,书房内传来他朗声大笑的声音。
书房外的下人们不明所以,以为老爷疯了,毕竟这么久老爷和夫人整天都是愁眉苦脸且脾气暴躁。
现在听见唐仁的笑声,让大家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不管唐仁还是周鸿光都以为李梦婉已经被除去,兴许过不了多久京城其他人家也能听到皇上亲封的青云郡主的死讯。
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悦情绪中,殊不知李梦婉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而且还已经去报官了,给周鸿光一个措手不及。
京城内的六皇子府。
六皇子经过日夜不停的赶路,终于赶到了京城。
六皇子府的管家见到主子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情着急忙慌的迎出来,就见宇文靖已经过了垂花门,正在往卧房去。
管家从后面追上来:“六皇子,您终于回来了,您让老奴好生担忧啊?”
于文靖停住脚步看向老管家,把人扶起来道:“管家,我回来了,这段时间辛苦你照料府里,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管家微微弯着腰道:“没有大事发生,只是皇上前几日来询问过您,老奴就按照公子交代的说您出门游历去了,归期不定。”
于文靖赞赏的看了一眼管家道:“干的漂亮,对了,你赶紧给我准备热水,本皇子要沐浴更衣,一会儿进宫。”
管家看看天色道:“六皇子,您现在进宫是不是已经不赶趟了?这眼看着就要天黑了。”
宇文靖无所谓道:“没事,还有时间,趁着宫门下钥之前,我能进宫就行,大不了晚上就不出来了,就留在宫里歇息。”
管家知道宇文靖这般肯定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进宫,所以赶紧吩咐下人进来伺候。
宇文靖匆匆沐浴更衣,头发擦的半干就要下人备马车。
这边宇文靖的马车刚抵达宫门口,四皇子府里的人就把宇文靖的行踪告诉了四皇子。
宇文煜几个月前刺杀失败之后,就失去了于文靖的行踪,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出现在了京城,而且一回京就要进宫面圣,难道是进宫告状的?
不过就算是告状,他也没有证据,但是四皇子心里还是有些惶惶不安,所以在大厅内来回徘徊,坐立难安。
他这些时候行事诸多不顺,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左右着自己行事般,但是他猜测是二皇子,可是二皇子自从上次他母妃被贬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说是在府内抄写经书替皇上祈福,为此还得到了皇上的夸赞。
说二皇子更加沉稳了,不像原来那样毛毛躁躁,希望二皇子能在抄经的时候修养心性。
总之,二皇子现在在皇上面前已经洗白,即使他母妃被贬,但是如果二皇子真的能入了皇上的眼,他再为他母妃求情,那到时候皇上再恢复周贵妃的职位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四皇子更加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