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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云殇沉默了一瞬，显然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为难。

他前去天幽紫林，不是问题。

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圣雪体内的生死契约。

莫桐与图幽步步紧逼，他若是这个空档离开修罗界，留她一人在这里，只怕不妥。

可若是不去天幽紫林……

他就无法知道怎么解除她当初与天做下的交易，无法知道她现在的生命还有多长时间。

“君上，您是不是担心夫人？”逸然很聪明，也是最能体会帝云殇心情的一个人。

他顿了片刻，提议道：“君上，您有考虑过把天幽紫林这件事告诉夫人吗？”

“没有，这件事……她不能知道。”

逸然松了口气，“君上，很庆幸您会这样想，其实我也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夫人，若是夫人知道您在秘密调查天幽紫林的事，她一定会心急如焚！”

君上插手此事，从生命之源的源头查起，就说明君上已经决定逆天而行，无论查到的结果是什么，他最后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留住夫人的命。

这期间，可能伤人，可能伤己。

而夫人，若是知道君上要逆天而行，必然阻止。

这天下，谁都知道，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只是，逆天而行，并非谁都能做的到的。

可他相信，这世间只有魔帝不想做的事，还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生命之源和黑色山洞的联系，君上如何看待这件事？”

“逸然，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逸然思索片刻，脑海中赫然闪过一个念头，很快，但终究被他不捉到了那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回首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生命之源，逸然第一次觉得错愕。

当脑海中的念头越发清晰时，逸然有些不敢相信的咽了咽口水。

“君上，您指的是……生命之源，代表夫人？而黑色山洞，代表您？”

“一黑一白，一光一暗。”帝云殇眸色出奇的冷，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让人觉得心底发颤。

“或许有一双手，从当年圣雪以命换命时，就在谋划这一切了。”

“有一个人，刻意让夫人与天做了交易？刻意让夫人付出了三生三世和光明？”

帝云殇邪气勾唇，那眼底的冷光，如雪山之巅的寒风。

逸然倒抽一口凉气，简直觉得不能太惊悚。

当年，魔帝还不是魔帝，他还是人皇之子，而小殿下和小公主还没有出生——

追溯起来，那段时光，早已有些遥远。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从那时就开始谋划这一切，那夫人这些年的经历，魔帝这些年的遭遇，岂不是完全由那人掌控？

他们每走一步棋，那个人都知道。

这……

简直太可怕了！

逸然一直觉得在这世间，他们家君上才是牛逼的最智谋无双的，可现在看着这棵逐渐被黑气侵染，险些要枯萎的生命之源，逸然才发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是他们家君上不厉害吗？

不，很厉害。

因为他没有想到的，魔帝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