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0章,突然分手(1 / 1)

细碎的雪花仍在飞舞。

郝燕用手挡在眉毛上,仰头望着面前耸立的高楼大厦。

这个时间很多员工都已经下班了,也还有人在加班,大厦只有寥寥几层的灯光。

顶层的灯也亮着。

郝燕知道那是总裁办公室,很多次,她都站在落地窗眺望着天空和城景。

她吸了口气,快步跑进去。

秦淮年早就有所交代过,她进去后,前台并没有阻拦她,而是冲她礼貌又恭敬的颔首,郝燕直接乘坐电梯上了顶楼。

顶楼员工也都已经下班了,只有总裁办公室和秘书办的灯都亮着。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任武单手托着个iPad站在办公桌前,正和他汇报着什么,秦淮年微垂着脸听着,一只手按在眉心之上。

铂金丝边的眼镜被他放在桌上,眼睑处有着明显的淤积,一脸的倦怠。

几天不见,好像都消瘦了。

郝燕看到后,第一个反应是心疼。

随后又想到他的欺骗,很是生气和恼火。

最先听到脚步声的是任武,回头看到她错愕的出声,“郝小姐!”

秦淮年也抬起眼眸。

神色微滞了下,重新拿起眼镜戴好,灯光落入他的眸底,深秋的古井般幽邃。

郝燕脸颊的线条有些绷紧,她微愠的看着秦淮年质问:“秦淮年,你不是去出差了吗?”

那天中午,他们一起在这里吃了午饭。

秦淮年说要出差,一周左右的时间,她除了乖乖的等着他,还很思念他,每天睁开眼睛,都和糖糖一样盼着他回来。

可他竟骗了她?

郝燕心中翻腾起很大的火气,清湛的眼眸里也有两簇小火苗,“你根本就没有出差,对吗?”

秦淮年承认了,“嗯。”

郝燕脸色难看,很严肃的问,“那你这几天都没有见我,更没有回家,你去了哪里,又睡在哪里?”

任武一直在旁边看的紧张。

虽然他常常被两人的狗粮荼毒,也总盼着两人吵架而幸灾乐祸,但此时却不同,能够感受到这不是普通的闹别扭。

任武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帮老板说话,“郝小姐,您别误会!秦总除了在公司工作以外,这几天一直都在办公室里睡的,您若不信的话,有监控作证!”

说起来,任武的老腰都还觉得酸。

老板睡在公司,他哪敢自己回家,硬是在秘书办旁边的会客厅沙发上陪睡,可怜他有女朋友都没机会亲热,前不久才刚刚开荤……

郝燕抿唇。

秦淮年看了眼紧张又迫切的特助,缓缓说了句,“任武,你先出去!”

任武领命离开办公室。

只剩下他们两个,郝燕绕过写字桌,站到他面前,“你故意的?”

“嗯!”秦淮年点头。

透过镜片,除了眼底的淤积,眼白处很多交错的血丝。

看起来更加的颓然。

郝燕更加心疼了,咬唇再次质问他,“为什么撒谎,为什么和我说去出差了?为什么不回家,而是睡在公司里?”

她生气,恼火,但也茫然、不解。

秦淮年所有的情绪都压在了眼底,他从高背椅上站起来。

眉头深锁住,他薄唇蠕动,有些严肃,“郝燕,我有话和你说!”

郝燕问,“什么话?”

她以为他是准备和自己解释的。

谁知,一开口,却让她的世界都天翻地覆。

秦淮年停顿了许久,如鲠在喉,每个字都像是囤积在胸腔里,必须咬着牙才能挤出来,“郝燕,我们分手吧。”

郝燕脑袋里嗡了声。

好像在平地走路,突然一脚踩空。

郝燕瞳孔一点一点放大,眼里翻腾出惊涛骇浪,不敢置信的问他,“秦淮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秦淮年道。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不好笑!”郝燕深呼吸,很认真的摇头。

“郝燕,我没有开玩笑!”秦淮年的声音压的很低,每个字都沉甸甸的,“我们分开。”

郝燕想起这几天打电话时,他态度变得似有似无的疏离。

他们明明感情一直很好的。

怎么从国外回来以后,一下子就变了。

郝燕目光钉住他,“原因是什么,为什么要提分手?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秦淮年没法看她的眼睛,用尽全力才能语气淡淡,“我们都是成年人,谈恋爱或者分开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可以当我厌烦了、腻了都可以。”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郝燕咬牙。

秦淮年别过脸,态度坚定。

郝燕鼻头发酸,委屈又难过,但她还是敛起所有情绪,像是平时常常的那样,讨好的语气,“秦淮年,你今晚还是不打算回壹号公馆么?”

“嗯。”秦淮年点头,眸光淡漠,“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没有其他的话,郝燕,你走吧!”

说完,他就越过她直接走向了旁边的休息室。

关上门,并且落了锁。

郝燕直愣愣的望着那扇门,不知所措。

办公室里重新响起了脚步声,却不是秦淮年从休息室里出来,而是推门进来的任武,走到她面前。

表情踌躇又为难,“郝小姐……”

明显是秦淮年下了逐客令,在撵她离开……

如果她不离开,没准接着就叫保安上来了。

郝燕没有让任武难办,有些恍惚的跟着他走出了秦氏大厦。

黑色的商务车停靠在壹号公馆的楼门前,郝燕耳朵和脑袋里都还嗡嗡响着,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情还有些不敢置信。

前面驾车的任武,低声的提醒她到了。

郝燕眼球才转了转,“任助,是秦淮年让你送我回来的吗?”

“是!”任武点头。

郝燕在谷底跌宕了一晚上的心,才终于有了些温度。

任武眼里有些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道,“秦总说:让您以后不要再去秦氏找他了,他不打算再见你……”

“……”郝燕的心又沉落下去。

第二天,天气依旧不晴朗。

阴云沉沉的,窗外还持续飘着雪花,房间里的光线也很暗。糖糖揉着眼睛醒过来,抱住她的一条胳膊喊妈妈,郝燕才意识到自己枯坐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