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良可没有闲情逸致陪他们说说笑笑,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的扫视每个熟悉的角落,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修真者,而且还不止一个,其气息若有若无,似乎还有一种不该在寻欢作乐场所出现的浓烈煞气。
现在想想有点后悔出手教训袁夫人了,逞一时之快而暴露自己,那可真是死的有点遗憾。
看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放弃吧,自己一个小小的练气期的弟子,还想看出什么门道,是有点不自量力。
因为一眼望去,在场的每个人尤其是男子都一个德行,眼睛眯成一条缝,如同等候猎物的豺狼直勾勾,紧紧的盯住前边凸凹有致的倩影,转动眼珠像光线一样紧追不舍,仿佛要透过衣服,看到骨子里一样。
根本分不出这些人有什么区别?
中间圆台上的女子舞动长袖,飘起阵阵香风,似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翩跹起舞,不知是从哪里恰到时机的飘出无数的花瓣,落在每个人的头上,脸上,身上。
有几个不争气的捧在手心嗅个不停,像是常年吸食毒品的人一样,挂着令人不舒服的邪笑,没有人知道他们心里再打什么算盘。
陶传宗像是被什么踢了一脚,幡然醒悟,猛的拉过袁更帅喊道:“你是不是已经尝过鲜了,老实交代。”
袁更帅没想到他一惊一乍的竟会问自己如此愚蠢的问题,脸上甭提多无辜,说道:“你还没吃,小弟怎敢捷足先登。”
“呵呵。”
“呵呵。”
淫笑声此起彼伏的充斥每个人的耳朵,像波浪一样不断拍击着人的耳膜,狰狞的面孔在这里展露无疑。
“你对哪个有意思,说出来,保证让你满载而归。”
沈从良感到有人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回过来正见袁更帅一脸邪笑的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简直如同斗大的字,抒写这他内心龌龊的想法。
沈从良内心一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是强烈,像是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敷衍道:“老规矩,把处子之身的留给我。”
袁更帅对着台上的女子从左边看到右边,又来回看了三遍,最终叹口气,在这找处女无异于在竹竿上找活鱼,不是比登天还难,而是压根不可能的事,不想要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再说处女有什么好,动作笨拙又生疏,而且稍微一进去就有杀猪般的嚎叫,那根本不是在发泄,而是在找罪受,讪讪的说道:“您这真有点为难小的,你说她们又不是专用通道,哪有不被染指的,正因为被人翻过才恰恰证明她们有魅力,原先就像未开发的璞玉,藏在石头里,不被人开采,怎么能亮相世人,你又怎么会一饱眼福的看到。”他试图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同化沈从良。
沈从良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歪论,还有你这种特殊嗜好,恕在下不能苟同,能做伯乐,干什么非要自己当千里马。”
袁更帅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说道:“好吧,我承认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分歧,你是喜欢飞半天劲去摘树上青涩难吃的苹果,而我却喜欢不劳而获去商店里面挑最好的苹果。”
这么多年来,他们总是试图去改变对方的思维方式,并以此为乐趣,但总是铩羽而归,结果不尽如人意。虽然存在分歧,但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大概都知道求同存异吧。
“咱们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兄弟我岂能吃了肉不给哥哥点汤喝,你可以降低一下。”袁更帅一脸谄媚的说道,眼睛也在打量着在场的众人。
沈从良望望房顶,说道:“好吧,我退一步,我可以不介意她们是不是处女,但最少不能被我的兄弟碰过,这是我的底线。”
袁更帅说道:“要是有一天你老婆让你的好兄弟上了,你还会要吗?”似乎他总是不时时机的想要为难一下沈从良,希望能够看到他张口结舌的样子,可是这个目标,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啊。
沈从良说道:“所以我的兄弟很少,就你和陶传宗,那意思就是说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袁更帅心想结果还是一样,把烫手的山芋扔到自己这里,你说我没事刺激他干什么,我这不是犯贱么。
陶传宗在一旁帮腔说道:“袁少,你好像忘了怜心了。”
袁更帅不可置信的回头问道:“她不是花魁么?难道还能保持完璧之身。”
陶传宗把眼一翻,说道:“这就是我们沈少的杰作。”
袁更帅露出坏坏的笑容,饶有兴趣的问道:“沈少真的假的,你隐藏够深啊,还有点不太够意思哦。”
沈从良看着他的表情,有点汗颜,说道:“你相信陶少的话?”
袁更帅刚要问陶传宗,只听他说道:“袁少,你这次是名利双收啊,肯定赚的钵满盆满。”
袁更帅像是如聆仙乐,转过头来对着陶传宗说道:“这才哪到哪,下面让你见识一下哥的杰作,研究生该你出场了。”
沈从良无语了,陶传宗岔开话题的本事真是如火纯情,在这方面不得不佩服他。
听到袁更帅的话,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研究生,心想你还有什么压手的绝活。
只见研究生双手连拍三下,台上跳舞的女子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士,齐刷刷的停止一切动作,有条不紊依次站在中间。
研究生缓慢的往藏香阁中间圆形舞台走去,稳稳当当的如闲庭散步,行为举止没有半点拘谨,很显然这种场合去的不少。
而中间的圆台跟古罗马的斗兽场有异曲同工之妙,圆台四周全是阶梯座位,无论一楼还是二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那些女子则是这些贵族手中的玩偶。
可能在他们眼中,青楼的女子跟野兽都一样吧,唯一的区别是在她们面前,自己可以撕下人类所有的伪装变成野兽,堂堂正正的怀念一下千万年前还是野兽的滋味,尽情的发泄隐藏在黑暗角落的兽欲,去寻找生命本源,还原人类的本来的面目。
从另一个角度讲他们是恋旧的,总是不忘自己是野兽的本性,哪怕经过上万年的进化,但他们却在一念之间升起的便回去。
忽然场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地震了。
一个个如同嗷嗷待乳的幼崽,踮起脚跟,不自觉的往前挤去,无数放着精光的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小,怕一眨眼错过而遗憾终生。
顺着众人的目光,研究生满春光,笑容可掬的走上中间檀香木制成圆台,从容不迫的冲着台下热情高涨的人们挥手致敬。
等走到中间后,首先对着一拍女子鞠了一躬,说道:“有劳了,谢谢。”
台下观众瞬间安静下来,像是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来了句太丢人了,男人的脸面简直全让他丢了,说归说,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大声的指责,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对他这种对妓女尊敬的鄙视。
与之鲜明对比的则是,台上的女子脉脉含情的注视,飘飘万福的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