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差点被刚进去的咖啡给呛死!
卧槽!!
我特么以前的文采这么好?我竟然写过这么美的情诗?
可惜,写错了对象。
怪自己年少轻狂不懂什么是爱情,怪自己一厢情愿,怪自己太傻!
“这是你写的,还记得吗?”江燕把那张贺卡递给他,慎重提醒他当初的细节,“你把卡片放在鲜花里,我后来才发现。”
卢卡斯又重温了一遍文艺男青年的独特魅力,点点头给自己打了个高分,“谢谢你还替我留着,原来我以前文学功底那么好,你没用了吧?那我留下了。”
说完,他真的将卡片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江燕没反应过来,怔怔道,“这是我的。”
陆轻晚:“……”
我勒个去!还能这么玩儿?难道此处不该插播一段回忆吗?至少说说当年的生日场景吧?
搞得她没法儿脑补。
卢卡斯没否认,“我给的,我也能收回,现在它属于我了。”
江燕毕竟是在职场杀伐决断的女人,应变能力不差,她很快就淡然了,“送出去的东西都能收回?”
卢卡斯低头喝咖啡,一小杯咖啡,被他喝出了几种味道,此时有些苦,还有点辣,“那要看愿不愿意收回。”
江燕笑,“付出的感情呢?收得回吗?”
卢卡斯反唇相讥,“你知道回收的基本原则吗?就是再利用,对于不能再利用的东西,何必费心费力的收回?就当做废料丢掉算了,清净。”
陆轻晚在背后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啊卢卡斯,回敬前女友够毒!
当年被伤害多深,才能说出这种狠话?
江燕的脸色没能继续平静下去,她吃力的端起咖啡杯,苦涩的味道蔓延全身,每一个神经都在瑟缩战栗,“我以为咱们还能做朋友,至少。”
“你觉得我们还适合做朋友吗?没必要了吧?”卢卡斯的咖啡已经喝完,似乎也没有停留的必要,“你当初接近我,是为了我手上的资源,达到目的后,你毫不犹豫的甩了我,现在我手里的资源跟你不是很匹配,就没有拿走的必要了吧?”
这番话,放在寻常时候有点玩笑味,可此情此景被卢卡斯说出来,很苦涩讽刺。
江燕哑口无言。
“既然是你的生日,那就开心过,别在我这里找不痛快。”卢卡斯说完就准备离开。
江燕跟着他起身,脱口而出,“卢卡斯,我离开你,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卢卡斯背对着她,阳光铺满了他的脸,睫毛下的黑眸十分悲凉,“不重要了,我现在有女朋友,你也应该重新开始。”
江燕无力的跌坐回原位,独自看着空荡荡的对座,好一会儿才痛苦的捧住了脸,将五官埋在手心里,压抑的呜咽起来。
陆轻晚以为会看到一出复合的狗血剧情,或者打脸撕逼,没想到两人之间连争吵和打闹的热情都没有了,卢卡斯对她有多么失望呢?
还有,江燕哭什么?遗憾失去了卢卡斯?还是有隐情?
其中或许有秘密。
比起来江燕,陆轻晚更关心庄慕南的下落,卢卡斯这货到底查到没?
……
陆轻晚头顶上方悬着一个巨大的难题——带Neil见外公,带程墨安回去给外公骂。
于是她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更糟心的是,她下午接到了陆亦琛的电话,“老姐,你最近简直成了躲避黄俊的大姑娘,连欧阳公馆的大门都不进了!外公天天喊你回家吃饭,你是没听见还是没听见!”
陆轻晚讪讪的笑,“陆亦琛,你不是会算卦吗?你给我算算,我要是带你大外甥见咱外公,程墨安的爷爷会不会宰了我?”
陆亦琛刚给自己捯饬好造型,一身黑色的长衫,黏了两撇胡须,脸上堆砌一道皱纹,镜子里的自己颇有仙风道骨,此时恰好玄德大师上身。
“他爷爷会不会宰了你我不知道,但你再不带我大外甥回来面见老爷子,我觉得吧,外公大概会宰了你。”
陆轻晚垂死挣扎,在沙发上哐哐跺脚,“要不,我就说最近病了不适合出远门?”
“姐,你小时候哪次装病不想去上学,不是被咱外公抓现行的?十年的小鳖不要试图挑衅千年的龟,该干嘛干嘛,老实点,或许外公给你全尸。作为你亲弟弟,我友善的提醒你,外公今天召见了他的御用律师周延。”
陆轻晚欲死状,“陆亦琛,等我死了,你要记得初一十五烧纸。”
烧纸什么的,陆亦琛没时间,因为他还有一出好戏要演!
小区门外,叶知秋的车已经在等待。
看到陆亦琛持重高深的形象,叶知秋突然觉得特搞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师,今天的胡子黏的结实吗?别再弄掉了。”
陆亦琛手指错位掐了掐,“我算算……今天大吉!”
叶知秋载他去跟林立松偶遇,顺便普及最近的战果,“林立松受伤以后,对沈云霄明显没那么热乎了,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准女婿,看女儿的面子也不会做的太难看,所以你要尽力忽悠。”
陆亦琛嗯了声,“知秋姐,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过沈云霄。”
“怎么?”
“如果真的爱过,你舍得让他身败名裂吗?”
叶知秋想了下,“这么说吧,好比我在路边看到了一坨狗屎,虽然不碍我的事,但我就是恶心。”
陆亦琛意味深长的点头,“哦……那我明白了。”
……
有了上次的车祸,李立松出门比以往更谨小慎微,司机将车速降到了四十码,千万豪车像一只甲壳虫在慢慢蠕动。
林立松心神不宁,他想让妻子回来,好好规劝规劝女儿,可自己跟妻子一向不对付,万一她反过来支持两人的婚事,他岂不是更被动?
思前想后,他不知道这通电话要不要打。
正在踌躇,林立松冰冷的目光中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之所以远远就认出了他,是因为他身上的着装跟周围截然不同,标志性的长袍、有着世外高人独特魅力的气质,更是他寻觅多日而不得的玄德!
“停车!”
十几分钟后,陆亦琛被请到了林立松常去的茶楼。
典雅的包厢内,熏香袅袅,茶味弥漫,有着滇南风情的茶舍处处可见彩云之国的神秘。
两个人盘腿坐在蒲团上,中间花梨木茶几摆放了茶具,茶玩。
陆亦琛老僧入定般,半眯着眼睛道,“林先生,其实我并不想见到你。”
林立松斟茶的手在半空怔了怔,哗啦啦的水声清脆,“大师,您喝茶。”
陆亦琛长叹一声,“哎,劫数啊。”
林立松脑门隐隐有汗水溢出,他赔着小心笑道,“大师,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不希望我出事,但……但是最近我的确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陆亦琛沉吟,“嗯。”
“大师,你料事如神,那天你说的意外,都一一应验了,我不久前才从医院出来,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实在心有余悸啊!”
陆亦琛心道,呵呵哒!
“哦。”
装神秘最好的办法就是高冷,高冷的第一要诀就是话少。
林立松继续主动交代,“我遇到了血光之灾,祖坟明堂的确毁于自然灾害,最近公司也遇到了一些搓着,还有,我女儿的男朋友,的确是幼年失去了至亲,他邻居说……”
凡此种种,他说了一遍。
陆亦琛小心翼翼的顺了顺胡须,“这就是了,煞星降世,肯定掀起一番血雨。”
林立松哪还有喝茶的心情,沟壑深深的眉宇焦灼拧紧,“真的没有解除办法吗?”
陆亦琛吸了口茶,慢慢分析,“紫微星移位,命中犯煞,非死不能破解。”
林立松心凉了半截,“这……”
“或者……”陆亦琛故作高深的顿了顿,等到林立松好奇心提到嗓子眼儿,他才慢吞吞说,“或者林先生散尽万贯家财,祈盼平安。”
“捐善款吗?我可以!”
现在不少商人都喜欢做慈善,给自己安上慈善家的头衔,其实就是拿出闲钱给自己买个好名声罢了。
陆亦琛摇摇头,“我说,散尽家财,意思是林先生你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部捐出去。金钱会阻碍你的星运轮转,如果你是个普通人,那么命格就不一样了。金和水此消彼长,想活命,还想女儿幸福,那么唯有你牺牲。”
林立松当然不同意!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资产平白清捐!
“可是……”林立松的哀愁黑压压堆满了脸,两难的选择,他任何取舍?
陆亦琛缓缓睁开眼睛,“林先生,十二个月一个轮转,如今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好好想想。”
送别了大师,林立松好似一下子老了五六岁,他长吁短叹,在斟酌如何开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电话响了。
“爸爸!”
那头是林可盈俏皮的声音,她开心的像个飞出笼子的小鸟雀,喊的林立松脸上一喜。
“盈盈啊,怎么这个时候给爸爸打电话?”
“当然是好消息啦!我和云霄在机场呢!”
那边闹哄哄的,还有航班延误的道歉,航班起飞的提示,他们的确在滨城机场。
林立松狐疑,“你们去机场做什么?要出门旅行?”
不对吧?旅行的话,应该跟他打招呼才对。
“当然不是啦!我们在出口这边呢,接人!嘿嘿,爸爸你一定想不到,妈妈回来啦!”
“什么?”
林立松的手险些握不住手机,整个人都懵了。
“我妈妈回来啦!我和云霄快结婚了,妈妈回来见一下未来的女婿不是应该的嘛!我先不跟你说啦,我妈航班到航站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