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夜晚,比滨城更加辉煌,国际化大都市的内部,光怪陆离轮番上演。
耸立在繁华闹市区的五星级酒店,所有的灯光都开放,银灿灿的水晶吊灯奢华迷离,映衬出灯下女人纤瘦性感的身影。
一只红酒杯子险些要被白若夕捏碎!
助理杜彩彩忐忑不安的帮她叠放衣服,看她一脸的煞气,想了想才放下衣服走过去,“白姐,通过这件事,程墨安对你的态度,你也知道了,你要继续坚持吗?”
白若夕缓缓的转头,酒杯倒影她垂到了锁骨的钻石耳环,她手指敲打玻璃杯,冰冷的眼神寒风凛凛,“你的意思,我该放弃?”
杜彩彩轻巧的拿走了她的酒杯,把一碟水果推过去,“你今天喝的太多了,不怕胃疼啊?”
捏了一颗樱桃给她填嘴巴里,“我当然不是让你放弃了,不管从外形、身份、背景和社会影响力,程墨安都是乘龙快婿的不二人选,既然咱们有机会,为什么要放弃呢?”
白若夕慢慢咀嚼樱桃,舌尖都是甜甜的味道,“我当年选你做我的助理,果然没错,你很懂我,知道我要什么。”
成为白若初助理的这几年,杜彩彩给她铺了不少路,明里暗里,哪怕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时刻,两人都一起经历了,她还能不知道白若夕的诉求吗?
“你父亲迟迟没有表态,孟西洲虽然对集团的事情不闻不问,但他到底是你父亲的亲生儿子,是集团默认的第一继承人,孟家暂时恐怕不好回去,天虹集团的核心位置,你也不太容易进入,”
分析了局势之后,杜彩彩环臂,绕着沙发走了半圈,“那么,最近的一条路就是程墨安,只要你能和程墨安结婚,你父亲肯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你亲近一些,退一万步,就算你父亲依然执着,你也不在乎了。”
白若夕自己捏了一颗樱桃,含在嘴巴里,“没错,只要嫁给程墨安,天虹集团我还稀罕吗?”
话说到了这里,杜彩彩道,“我想问一句,你父亲为什么不肯认你呢?而且你母亲自始至终也没跟你父亲正面接触,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白若夕停止咀嚼,仔细回想了自己和母亲相处的细节,尤其是提到父亲时母亲的反应,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多次呼之欲出都咽了回去。
所以她不知道,也没敢问。
“不知道,我妈没说过。”
正因为没说过,恰恰说明了问题,两人之间的恩怨只怕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杜彩彩手指戳下巴,尖尖的下巴被她捏的像锥子,“白姐,你想想,你在程家有什么优势?紧紧抓住优势,弥补劣势,争取扳回一局。”
“程墨安的爷爷跟我外公曾经开玩笑定下过婚约,老爷子也很喜欢我,他妈对我的印象也不错,”
可是经此一役,白若夕有点不确定了,“老爷子很宠爱Neil,但Neil似乎很排斥我。”
杜彩彩在心里分析了一遍,“表面上看,不算乐观,但反过来,其实这些也是你的优势,你需要在他们心里树立一个忍辱负重、通情达理的形象。”
白若夕擦拭手掌的水果汁,纸巾上被樱桃染了红色,她恶心的蹙蹙眉,丢掉纸巾,“你是说,让我扮演受害者?”
“没错!Neil排斥你,你越要对他好,而且趁机被老爷子看到,你要把对程家人的好表现的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是真心实意为他们父子着想,不贪图任何目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但凡老爷子和程夫人跟你提嫁给程墨安,你都要婉拒。”
白若夕摆弄水晶指甲,指甲和指甲碰撞出细碎的声音,“而且我要告诉他们,我只希望他们生活的幸福,就算不能成为一家人,他们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对!就是这样!程夫人心软,老爷子年纪大了,最希望的是程墨安和Neil被人真心对待,你就扮演这个角色。”
白若夕拧了拧烟雾眉,纤细的手指弯曲,压住了突突狂跳的太阳穴,“一想到那个死孩子,我就想掐死他!我到哪儿去弄一盆兰花!”
“哈哈!这件事就更好了!你马上发布一条消息,说在全世界范围内高价购买兰花,不惜任何代价,这个新闻一出,不管买不买得到,老爷子都会看见你的诚意,天赐良机啊!”
杜彩彩一番话点醒了梦中人,白若夕如获至宝的仰起头,眼睛雪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就按你说的,我现在就发微博。”
发完微博,白若夕拍了拍杜彩彩的脸,“你这么能干,我该怎么奖励你呢?走吧,请你喝酒。”
杜彩彩堵住了她的嘴,“喝酒不行,从今天开始,你要减少跟一些场合一些人接触,慢慢着手做慈善,尤其是和孩子有关的,隔三差五发一些跟孩子们的合影,希望小学、肺结核患者、山区的留守儿童,放低你的身段,走近他们,你明白我的意思。”
白若夕更是眼前一亮,“打造出关爱孩子的贤妻良母形象?”
“对,从此以后,白若夕三个字,将被贴上慈善家、温柔女性、百万孩子的母亲,这样的标签,我不信老爷子不动容,再者,什么样的女人最能让长辈喜欢?程家缺豪门千金儿媳妇吗?”
“你的意思,我明白,看了这么多戏,演一场而已。”
白若夕隐隐挑高嘴角,笑意和灯盏并行,在无边夜色下荡漾开……
……
晨曦从山头缓缓升起,无边霞光唤醒了新的一天,郊外无污染的清新空气,自带花香,飞入窗内都是玫瑰花的味道。
陆轻晚踢了踢脚,闷哼一声,艰难的撑开眼皮,困意还没褪去,又打滚儿倒向另外一边,单腿骑着被子,准备再睡一会儿。
显然,她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程墨安刚起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他压了压嘴角,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这个丫头,睡觉的时候真是……绝对Neil的亲生母亲。
程墨安赤脚走到床边,单手撑床头,附身靠近了陆轻晚的睡颜,她睡的很香甜,撅噘嘴吧,小小的脸舒展开,似乎是一夜好梦,心情十分不错。
情不自禁的,他修长玉指撩起她嘴角的发丝,粉嫩的唇抿了抿,又噘的老高。
像是在索吻……
程墨安压下小腹的躁动,一记吻最终落到她的额头。
被他这么一亲,陆轻晚忽然醒了。
瞪大的眼睛和程墨安四目相对,程墨安没有来得及离开,就这么被她抓了个现行。
陆轻晚吞吞口水,“你……在干嘛?”
程墨安温柔又腹黑的笑道,“想帮你擦口水。”
啊嘞?
她流口水了吗?
陆轻晚赶紧拿手背擦,结果什么也没有。
程墨安敲敲她的小脑袋,怎么那么好骗呢?
“起床吗?外面的空气很好,可以出去散散步。”
陆轻晚小脸儿通红,默默的把被子蒙头上,含混不清的道,“我……我……还没睡醒。”
程墨安掀开被子,强迫她正视自己,灼灼目光如窗外的朝阳,“确定没醒?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呢?”
陆轻晚心道你大爷的,大早上的不要撩我啊,我早上的意志力很薄弱!
“醒了醒了醒了,我我起床!”
嗯,这样叫早效率比较高,看来叫她起床要比喊Neil简单一些。
早饭依然是程墨安亲自下厨,陆轻晚则负责手洗两人换下来的衣服。
别墅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洗衣机,也是蛋疼啊!
好在夏季的衣服都很薄,洗洗也方便。
洗好了自己的,陆轻晚站在盥洗台前搓洗程墨安的西裤,手上沾满了泡泡。提着长长的裤腿,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在滋生。
她第一次帮男人洗衣服,真是第一次。
好神奇……
程墨安做好早饭,看到陆轻晚站在那里,黑色的西裤对她来说很大很长,她反复洗了几遍,洗完还嗅了嗅洗衣液的味道,检查有没有冲洗完泡沫。
程墨安:“……”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以为她是自己的妻子,如寻常的妻子那样。
平淡、安稳、舒服、惬意。
陆轻晚用力拧水,衣服大,她拧的有些吃力,程墨安的手及时上来帮忙,“我来吧。”
“你做好饭了?”
程墨安拧好水,“刚做好,晾完衣服就可以吃饭了。”
“好厉害!那,你帮我把衣服晾出去吧,我还有两件就洗完了!”
所谓的两件,程墨安一低头,两人都尴尬了。
一白一黑,两个小物件并排放在水台上,额…… 诡异又暧昧。
陆轻晚脸红的能滴血,“那个……”
程墨安把洗好的衣服拿走,好似没看到,“我的衣服都是一天一换,不脏,简单洗一洗就好,辛苦你了轻晚。”
陆轻晚囧的直挠头,这不是关键好不好?
程墨安晾衣服,她只好红着脸把衣服全部洗完,天知道她的内心经历了什么。
饭后,大伯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线,当场宣布,“你们两个,跟我去田里除草,我种了一片洋白菜,最近该除草了。”
“啊?!除草?!除草?!!!”陆轻晚发誓,她不会!
大伯一脸的不痛快,“怎么了?管吃管住,连点农活都不愿意干?不愿意干也行,今天就走。”
程墨安按住陆轻晚的肩膀,“她没做过这些,我可以帮你。”
陆轻晚如遭电击的眨眨眼,“你……还会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