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生生死死一念间(1 / 1)

沐霁月笑吟吟的声音响起,“洞房饮散帘帏静。拥香衾、欢心称。金炉麝袅青烟,凤帐烛摇红影。无限狂心乘酒兴。这欢娱、渐入嘉景。犹自怨邻鸡,道秋宵不永……”

江一泪闻声色变,震惊的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知道?”

太可怕了,连最私密的情话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要知道,那可是私下无人时说的啊。

这就是皇室暗卫的威力?

到了这种时候,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然是有私情!

赫连叶非常的痛心疾首,他一生为女人所误,他的弟子也是如此,这是天意吗?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他?

南宫寒熙听的津津有味,眼睛发亮,乐不可支。

“没想到你们好这一口,啧啧啧。”

江湖人吟吟这种小黄诗调情,还蛮特别的。

宋问情忽然想起那位石夫人,最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对,是个温文尔雅的女子,而石大侠整天只知道练武,性情不合。

或许这才是石夫人偷情的原因吧,毕竟有共同语言。

不过,身为人妻红杏出墙,太过份了。

夫君再不好,也不能跟人私通吧。

到了这种时候,江一泪已经兜不住了,面无人色,心慌意乱,“公主,您不要逼我。”

逼他?霁月特别无语,到底谁逼谁呢?

“你可以自杀一了百了,追随石夫人于九泉,也算是一段佳话。”

报仇就报仇吧,非要扯上她,当她是包子吗?

江一泪怔怔的看着她,面容苦涩,五内俱焚,“你……暗卫果然名不虚传。”

这就是沐霁月最大的底气,敢于跟朝臣争的底气。

有了这支王牌,其他人怎么跟她争?

只要她不高兴,分分钟钟就能翻出对手最见不得人的隐私,将对手秒杀!

霁月神情自若,“那是,没有我暗卫查不出来的事。”

江一泪眼神闪了闪,试探的问道,“你这么牛逼,那你知不知道宋明月为什么要杀石夫人?”

霁月特别淡然,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的,“很简单,石夫人长的比宋明月好看啊。”

所有人愣住了,这为了这么理由?太儿戏了!

但是,赫连叶知道是真话,宋明月性情偏激,嫉妒心奇重,而且视他人的生命如无物。

江一泪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下来了,“哈哈,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就害死了一条人命,她死不足惜,活该。”

赫连叶的心情很沉痛,真相远比想像更加残忍。

宋问情不同情宋明月,却心疼自己的师父,“师姐纵然做的不对,不是有师父在吗?你可以求助师父……”

江一泪冷冰冰的嘲讽道,“怎么求助?人家才是亲生的,你看,都心疼成这样了,我们算什么?”

而且,这种隐私怎么说的出口?

他会被赫连叶打死的!

宋问情不禁语塞,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跟刘家人勾搭上的?”

江一泪没有瞒他,也知道瞒不住了,“人家自己找过来的,估计她坏事做多了, 大家都想让她死。”

沐霁月的眼神一沉,冷声喝道,“把所有的经过说一遍。”

江一泪本来不想说,但看着宋问情哀求的目光,不禁苦笑连连。

他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是对方借着送菜的机会接触到他,两方一拍即合,就这么将事情办了。

沐霁月若有所思,这么说,你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只是被他说动了,提供了房屋平面图?还有各种信息?”

江一泪是恨极了宋明月,明知道这事背后另有隐情,却一口答应下来了。

他太想弄死宋明月了。

可惜,他没机会下手!

“是,我不住后院,而且目标太大,没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除掉。”

但是,他可以配合着将下人引开,也可以去找师兄弟们喝酒,创造机会让人潜入。

沐霁月想了想,“平时有事,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江一泪面色灰败,颓丧不已,“在门口挂个莲花造型的大红灯笼,对方就会来找我,其他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他忽然浑身一颤,霁月的脸色变了几变,“快阻止他。”

“来不及了。”一把小剑刺中江一泪的小腹,血如雨注。

“师兄。”宋问情奔了过去,一把扶住他,眼眶都红了。

江一泪捂着小腹,面色悲凉而又绝望。

“师父,弟子让您伤心了,是弟子的错,但我不后悔,人在做天在看,宋明月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这是报应。”

赫连叶心如刀绞,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两颗老泪滚落下来,“一泪。”

“师父,你多保重。”江一泪说完这句话,猛的抽出小剑,鲜血狂喷出来。

他的身体无力的倒下去,眼睛慢慢合上。

宋问情惊叫声响起,“师兄,师兄。”

赫连叶老泪纵横,猛捶胸口,“怎么会这样?啊啊啊。”

……

月下,美人如玉,越看越美丽,南宫寒熙盯着她看半天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想什么呢?不会是惋惜宋明月之死吧?”

沐霁月神色怅然,“她死有余辜,不值得我痛惜,只是……”

可惜了赫连叶,前半生为了一个女人终身不娶,痴心不悔,后半生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连累。

估计上辈子没有积德。

南宫寒熙知道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毁了赫连叶这一步好棋?”

沐霁月苦笑一声,天下人都是棋子,连她也不例外。

想要赢,就得争夺更多的棋子。

“是啊,我花了很多心思的,没想到就这么被破了,这幕后之人是冲着我而来的。”

这是很明显的事,但是,身在风口浪尖,木有办法。

权利之争,就是这么血腥。

南宫寒熙眉头紧皱,轻声问道,“会是谁?”

霁月沉默了半响,“我也很想知道。”

南宫寒熙的内心很不安,“得将这个人挖出来,否则我晚上都睡不安稳。”

有这么一个人盯着沐霁月,特别让人不安。霁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