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章 黄连苦啊
大家都吓到了,“怎么办?”
霁月平时锻炼身体,又注意保养,鲜少生病,大家都不知所措了。
大家面面相视,急的不行,感觉天都塌了。
半春还沉稳些,定了定神。“不要慌,去找大夫。快去。”
半夏弱弱的说道,“小姐本身就是医者。”
半冬最焦躁,慌乱不已,“医者不自医。”
她们都是围着沐霁月打转,这不,她一病倒,大家就如失了主心骨般,慌了手脚。
半春作主让人去请了几个大夫,一个个的把脉。
大夫们见气氛凝重,也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很是紧张。
他们把了脉不说话,相互用眼神交流,把几个丫环急坏了。
半秋最为心急,“大夫,我家小姐是什么病?”
几个大夫交头结耳,交流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最终结论。
“邪风入体,着了风寒,先喝几天药吧。”
其实前面诊治的大夫也这么说,半春信了几分,“要不要紧?”
一名大夫轻声说道,“需要小心看护,不可吹风,安心静养。”
他避开话题,避重就轻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半春的心一紧,面上不露,“是是,几位先开药吧。”
半春捧着几张不一样的药方,愁的不行,小姐到现在还没有醒,怎么办?
半秋想了想,“把药方都给我吧,我到药房问问。”
平时跟着主子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才知道主子有多重要。
她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咬了咬牙走出房间。
一个时辰后,她带着好多药回来。
她多了一个心眼,特意让人用一个布袋将药都装起来。
免得被人看破了。
主子得罪了许多人,难得有人想借机报复。
半秋跑回客栈时,跑的气喘吁吁,满面通红。
霁月一行人在客栈包下了一个小院子,这是惯例。
院子的门紧闭着,半秋急急的飞奔过去,刚想敲门,一个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这不是半秋吗?怎么乱跑?你家主子呢?”
是吴桐,他满面愁容,心事重重的样子。
半秋看他特别不顺眼,他对主子的态度太过份了,“有什么事吗?”
吴桐有些尴尬,“我找她有事。”
来敲门,也没人理,他不得不怀疑,这是故意的。
霁月向来小心眼,吩咐下人不许给他开门,太正常了。
半秋板着脸,不耐烦的轻斥,“有什么事?为了你的好师妹?还是算了吧。”
对了,她差点忘了慕容清清那个小狐狸精的心脉断了!
就算集合几大高手用真力护住心脉,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吴桐的眉头紧皱,“你们主仆出身宫庭,不懂江湖险恶,作为一个女人,名声是最重要的,清清再不好,也只是私德有亏……”
他知道不该来找霁月,但清清快要死了!
师父快要崩溃了,清清奄奄一息,让人不忍落。
半秋冷笑一声,说的好像她们都是大坏人似的。
行啊,就清泉山庄的人是圣人,是清白的。
“我很忙,你这种话说给你的亲亲师妹听吧。”
见她不为所动,吴桐懊恼不已,“我去找你主子。”
半秋为自己的主子不值,她病成那样,昏迷不醒,也没见自己的兄长来探病,反而是给仇人求情。
这是想气死主子啊。
“你见不到她。”
吴桐苦笑一声,一脸的沮丧,“她不想见我?没关系,我可以等。”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很好了,但是,落在半秋耳朵里,只觉得他里外不分。
“果然是亲疏有间,你慢慢等吧。”
她的手好痒,好想揍他一顿。
吴桐轻轻一声叹息,“爱之深责之切,我比谁都希望霁月是个大度宽容的女孩子。”
半秋震惊的睁大眼晴,这么奇葩的想法,到底是谁灌输的?
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只能说明不够爱。
“才能任由你索取?不要脸。”
被人骂不要脸,吴桐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还算有风度,没有发作。“清清受了重创,生命垂危,找了很多大夫都不管用,只好来找霁月求助,还请帮我通报一声。”
半秋气的满面通红,“还想让我主子给她治伤?呵呵。”
好贱啊,为了慕容清清,他还真豁的出去。
他怎么开得了这个口?贱人!
吴桐心里也没有底,所以一直在外面盘桓,只是,师父的吩咐他没有办法拒绝。
“半秋姑娘,我就在这里等,等到她心软的那一刻。”
“呵呵。”半秋甩了他一脸的冷笑,推门而入,然后,重重的拍上门。
吴桐一脸的郁闷,心塞不已,其实他也不想讨人嫌,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室内,霁月还在昏睡中,大家齐心协力给她灌药,到了晚上,她才醒了过来。
霁月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这是哪里?
“主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主子,你快把大家吓坏了。”
“主子,你快要好起来啊。”
大家激动的围上去,眼眶发热。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霁月看了过去,几个丫环热泪盈眶的看着她,神情激动。
她病了?昏睡了多久?
怪不得浑身难受,没有力气,动弹不得。
半秋眼眶红红的,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过来,“主子,快起来吃药吧,喝了药就能好了。”
霁月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好重的药味。
“这是谁开的药方?”
她面色憔悴,小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半春一看到她醒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找的外面大夫,您看看药方。”
霁月扫了几眼,药是对路的,但黄连放太多了。
她微微叹息,这年头的大夫最爱用这味药,清热解毒,就算过量了,也吃不死人。
但对病人来说,好痛苦。
外面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霁月侧耳细听,“吴桐在外面?”
半秋很窝火,很想将人立马轰走,“是。”
出乎她的意料,霁月没有再问,拿起药碗喝了一口,苦的直皱眉。
“这药太苦了,黄连放多了,下次熬药将黄连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