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一上班，于曼丽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恒河那边负责人换了，前负责人的人员基本全被清理了。正在考察的项目都中断了。”

看着于曼丽的信息，苏落觉得要坏事儿。于曼丽说的委婉，其实就一句，签不下来了。看着忙着整理资料的徐迟和张洵，苏落不知怎么开口。

“文文，你去哪儿了，中午他们回来怎么没看见你？”徐迟的声音把苏落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出去找客户了。”高文文头也不抬，一边答话一边坐下了。

“你自己找客户干嘛，多费劲，让你爸给你介绍不就完了。”徐迟不以为然。

高文文忽然就情绪激动起来,“谁要他介绍，我自己做销售，我就能找客户，给那三瓜俩枣儿，谁稀罕。”

不光是徐迟，其他人听见高文文的话都抬起来头，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对视之后，又都低下头，打电话的打电话，查资料的查资料了。

高文文上午在她爸办公室跟她爸大吵一架，也没能阻拦李主任给苏落和张洵难堪。

她觉得都没有脸见大家了，明明是自己送出去的单子，也知道张洵是谁，爸爸居然通过这样的方式阻拦。

要不你就不给，给了又找麻烦。还什么不因为谈恋爱的事情跟他发脾气，是他背后搞小动作，也别怪自己翻脸。

张洵看着高文文气鼓鼓的样子，猜到她可能跟她爸爸闹矛盾，却又不知怎么安慰。不自觉的心里也烦躁起来。

苏落看见高文文的反应也猜出来，上午她和高阳的对峙估计是无功而返。看见张洵从高文文出现后明显地烦躁，是为什么呢？也许张洵对高文文是不是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无情。

下午找了个时间，把于曼丽告诉的信息跟他们说了，大家都很挫败。本来这单是于曼丽带着他俩谈的，现在于曼丽不在了，对方的负责人也不在了，单子还没签。那现在就相当于从头再来。

看着他俩丧气的样子，苏落努力想办法。“明天，你俩谁有空，跟我去一趟恒河。那就当新的客户，重新谈好了。”

听着苏落的办法，两人也没有反应。“振作一点，都是小事儿，徐迟明天来吧，带你打怪。”苏落直接就定了人选。

第二天一早，苏落开车带着徐迟就出发去了恒河，一路上徐迟给苏落介绍着恒河以及这个项目的事情。这一次，徐迟说的很清楚，一点儿没有含糊。

“那就是公司内斗，但是对项目的需求还是有的？”苏落抓住关键点。

“对，是公司高层批下来的任务，放权给跟我们接触的负责人去做的。人走不走项目都还在。”

“当时谈的时候有没有竞争对手？”

“有两个，实力相当，最后还是因为于姐跟负责人的关系，才初步确定给我们做。”

“对手哪点比我们强？”

“第一家是精言，他们需要的时间周期比我们短一半儿，第二家是君盛，他们有一个专家，据说很厉害。”

“工期赶得这么紧，出问题的风险就大，你查一下他们公司的售后部门有多少人，最好看看有没有理赔的案件。专家厉害，费用必然就要高，我们总公司专家一大堆，一样可以解决。那我们就看看这个人的要求吧。”

两个人在车上短暂的一沟通，就分析出了一些问题。

说话间就到了恒河公司楼下，一进门却被拦在了前台。

“不好意思，郑总现在有客人，不方便。你们可以留下联系方式，预约好时间我再通知你们。”前台面带微笑的拒绝了他们。

“好的，那麻烦你了。”苏落留下联系方式就毫不迟疑地带着徐迟出门了。但是乘电梯下楼以后，却没有直接走。

他俩站在电梯旁边的树后面，偷偷地往电梯门口看。

“你能认出换了的负责人么？”苏落小声问。

“能。”徐迟重重点头。新的负责人要郑有为，满嘴的官腔。

过了大概半小时，中间人来人往，还是没有等到要见的人。

随着电梯到了的提示音，电梯门开了。忽然徐迟使劲儿拽着苏落的袖子。

“精言，精言。”苏落秒懂，看见两个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郑总留步，晚上一定要赏脸。”精言的人拉着郑总的手邀请。

“那是一定，具体的细节，咱们晚上再商量。还有，你这是我的第一枪，必须得打响。”郑总靠近男人，小声地说道。

“放心，绝对没有问题。郑总晚上锦盛见。”两人分开道别后，苏落带着徐迟才从树后面出来。

“知道晚上去哪儿不？”苏落看着精言负责人的背影问徐迟。

“锦盛？”徐迟不确定。

“把问号去掉。”

“苏部长，厉害，你怎么想到用这样的办法。”徐迟不解。

“蒙的，堵到了最好，堵不到下午就接着来。”苏落说的不在乎，徐迟却吃惊地闭不拢嘴。

“走了，楞着干什么。”苏落潇洒地走在前面，徐迟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