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河这是在与赢政说话，但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竖想了耳朵倾听，楚河在众人的眼里，是异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神奇的魅力，会让人记在心里，还会在事后好好的琢磨，希望有所发现，有所领悟。

赢政脸上的沮丧，众人都看得到，一时之间，堂厅里气氛有些低沉，鬼谷子却是开口了，说道：“楚河，这一次老朽邀请众友前来楚家庄，也是为了让大家倾听楚庄主关于武道之境的见解，还请你不吝相告。”

这也是百家学说首领，一个个接到鬼谷子书信时，急不可待赶来楚家庄的原因，关于修武之道，在天人合一之后，已经到了顶点，再无向上一步的可能，因为前方无路，想要独自开劈一条修武之路，绝非易事，所以很多人，已经在天人合一之境中停驻不前，白白的耗费了岁月。

听到鬼谷子的话，众人又热闹起来，一个个兴奋的眼睛，看向了楚河。

楚河见了笑着说道：“行啊，不要紧盯着了，我就把自己所知道的，稍稍的说说，不管你们认不认同，都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给不了解释。”

“关于修武之道，万法同归，不管你修何种武功，最后的境界都是一样的，就拿剑道为例，剑道也是分为先天与后天，后天修身，先天修心，有了先天心境，才是剑道真正的开始。”

随着楚河说话，众人都静寂无声，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追问，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了很多，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扰楚河的说话，因为楚河现在所说的修武之道，是这里每一个人都想知道的。

“先天以重，然后修成人剑合一，这个剑，也可以变成枪，变成刀，修成人枪合一，人刀合一，再接着进境再提升，弃刀剑不用，草木竹石皆可为刀剑，杀人无形……”这话还没有说完呢，楚河就听到耳边传来“噗哧”两声，两个脸色涨红的人突破爆发，暴吐鲜血。

随着两声爆炸声，又有几人失控了，一时之间，“噗噗”之声传来，连赢政也是闭上了眼睛，压下了胸口气潮的波动，实在是在楚河说话的时候，他随着有了画面感，似乎想要感受一下所谓人剑合一之境，却没有想到，这只是虚空楼阁，差点失手就跌落，摔个粉碎。

楚河无语的看着这些吐血的人，有些担心的问道：“是不是不要说了，看你们都吐血了。”

其中一人一听，立刻表现一副无谓的表情，说道：“不好意思楚庄主，打扰你说话了，没有关系，你继续，只是天气干躁，血气冲顶，有些耐不住，吐口血而已，没事的。”

楚河问道：“真的没事？”

“没，没事，绝对没事，楚庄主再继续。”

那个一脸苍白的人，也出言回应，眼里闪动着异样的神彩，似乎有种压抑着的爆发，真是让人有些担心啊，但楚河看着众人的眼神，一个个死死的盯着他，他要是真的不说，这些人怕要杀人了，一个个似乎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

赢政背后的盖聂，也是一脸的惊恐，他也发现了厅堂中的异状，但可惜，这会儿身体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就算是想要告诉大王，保护大王离开也不行，似乎楚河的话，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他们身不由已。

鬼谷子与赤松子，还有荀子几人还好，必竟他们的力量强大一些，都是天人之境的高手，还能抗得住，但体内真气乱窜，这会儿还真是不太好受，不过想让他们离开，他们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把楚河的话说完。

人群中，张良算是比较正常的，必竟他只是一个儒士，不是修武者，虽然觉得楚河说的修武之道，让自己也有很大的领悟，但并没有太多的气血贲张，除了兴奋点，并不会身不由已，但看着四周的人，一个个如吃了春药般的，他还是有些被吓到了。

就如他右边的这个人，可是一方派主，很出名的呢，这会儿嘴角血还溢着呢，但他擦了又擦，还带着微笑，就如疯了一般，实在让他有些受不住啊！

练武的人，都他妈是疯子，哪怕不是疯子，这会儿也被楚兄给说疯了。

楚河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继续往下说，你们悠着点，不要再吐血了，一般来说，能修到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就已经相当强大了，你们刚才也看到了，盖聂与卫庄两人相拼，却还没有达这个境界，如果有一天，他们两人对战，再也不用剑，那会更加的精彩。”

盖聂一听，神情一动，手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似乎有一种压不住的冲动。

“但这并不是最强大的剑法，万物皆可为剑之后，还有一种剑境的提升，那就是无剑胜有剑，连草木竹石也不用了，他本身就是一把剑，所到之处，天下无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才是剑器一道的最高境界，若是你修的是刀还有枪，也皆是如此，你们想想，若是修到这种境界，你修的是剑，是刀，是枪，是任何东西都无妨了。”

“噗噗噗……”

接二连三啊，楚河都有些被吓到了，整个厅堂，血雾喷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杀戮，这里变成了地狱呢，哪里会想到，只是楚河在传授武道，就产生如此恐惧的一幕。

“曾经有一个传说中的江湖，他们人才鼎盛，各种武学层出不穷，江湖之中，先天高手多不胜数，更有不少人，已经修到无剑胜有剑之境，无剑胜有剑，其实已经是人体的极限，想要再做突破，却是已经不可能了，但人力无穷，总能想到各种方法尝试，这也是前人给我们的智慧。”

“当时，江湖中出现两个千年奇才，他们走了两条完全相反的人，一修无情诀，以无情入道，利用江湖上几大顶尖美人情爱之心修行，真正的做到了情若止水，十分的残酷，而另一个，却是深情与多情，在妻子亡故之后，独守墓碑十年，一个人居在洞庭湖畔，以情入道，修成了万流归宗，强大而神秘的覆雨剑法。”

“就如大家所猜想，一无情一多情，最终也成了对手，那一战，山河破碎，天地易变，这一战的结果，一死一伤，死的化成了灰烬，活着的人也消失了，活着的人之所以活着，那是因为他进境了，也由此让世人知道，无剑胜有剑这种人类极限之上，还有突破的可能。”

“那就是破碎空虚！”

“噗噗哑……”这一次的吐血，来得更惨烈，更有几声惨叫传开，几个本来坐在椅子上的高手，软软的倒下了，甚至有一个，经脉尽碎而亡，只是一个破碎空虚，就已经让他彻底的失控。

这一次，影响的人更多，甚至连赢政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看来心腑已经受伤了。

“破碎虚空是一种境界，或者应该说，是一种结界的突破，当你们突破这层结界，就会发现，整个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所以在破碎虚空之上，还有一种全新的修武体系，你们还要不要再听下去？”

厅堂之中，已经血流成河了，这一次，楚河的话立刻被人喝止了。

“楚庄主，别说了，够了，我们能知道破碎空虚之境，就已经足够了。”那赤松子，胡须上都是染了鲜血，这会儿气息无力的说道：“老朽怕听你再说下去，命不保也！”

鬼谷子双手放在胸口，慢慢的压制着身体里气潮的涌动，让那喷涌的热血不至于暴发出来，这会儿也慢慢的睁开眼睛，说道：“老头子也不敢再听下去，楚庄主，到此为止吧！”

楚河笑了，说道：“你们确定？其实突破破碎空虚之境后，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若是你们可以达到这个境界……”

“不用了，老朽这般的年纪，寿命无多，估计这辈子是达不到了，所以也不想把命留在楚家庄，楚庄主，拜托，不用再说了，我等这些人，其生无望，还是好好的活着，一步一步的跨越吧，等以后有机会，再向楚庄主讨教。”

“楚庄主，恕老朽无礼，这会儿心潮澎湃，需要调息一下，先告退了。”

有了一个走，就有了第二个，一个接着一个，所有人都走了，这些人不敢再说任何话，最后的那位，就是躺在地下的尸体，也被其门下抬走了，这事还真是怪不到楚河的身上，像这样学习的机会，千载难逢，自己激动下丢了命，能怪谁？

明明没有杀人，倒搞血气熏天，哪怕被洗水冲了三四遍，也都消不去这种血气，看来明天，要换地方吃饭了。

中年，除了楚河与几女，客人一个也不见了，昨天还热热闹闹的气氛，一下子消失了，几十号客人，竟然一个出现的都没有，一个个如乌龟一般的藏在房间里，面都不露，甚至连饭也不吃了，看来楚河的一番话，对他们的影响很大。

“夫君，剑道之中，真的有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么，真的有无剑胜有剑么，真的有破碎空虚之境么？”楚河的话，当然已经传到了几女的耳中，必竟女侍不会武，楚河说什么，对她们影响不大，所以对楚河说的话，记得清清禁楚楚。

但紫女可是修武者，而是她修的也是剑。

楚河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夫人，信者行，不信者止，你不要问我是不是真的，但修武一道，欲速则不达，你也不要贪念了，慢慢前行吧，其实夫人现在的实力，已经很不错了，若是你能抛情去爱，全心修练，在我的指点下，或者能尽快达到人剑合一之境，但想来是一件痛苦的事，夫人觉得值么？”

紫女脸色微变，作为一个剑客，她当然也希望变得更强，但若要以自己的幸福相交换，她当然不愿意的，对一个女人来说，一生最重要的是找个心爱的男人，因为一生，实在太短暂了。

所谓的修武之道，还是交给别人去追求吧，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