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血夜:凶兽!(1 / 1)

男孩看上去并不大,不过就是十岁左右,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劲装,月色照在他那粉嫩的脸蛋上,透出的是说不出的诡异。☆→他的脚下,那依旧湿辘的地面犹如覆上了银霜,他的头上,月亮仿佛直直的悬挂在他的头顶,为他一人所独有。

无法形容这些黑衣人,在这一刻的感觉。原本想的是,迫于形势,暂时不得不放过这个男孩,然而事实上,这个男孩根本就不打算放过他们。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为什么他如此的年幼,却有这般的能耐,这般的自信?他到底从何而来?

怪物被再次出现在它面前的男孩激怒,疯狂的想要扑上。四名黑衣少女以眉间的火焰印记,死死的束缚着它,犹如想要扑向敌人却被死死拴住的恶犬,那怪物的戾气进一步暴涨。然而对那些黑衣人来说,此刻却是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

那个男孩,却没有给他们犹豫的时间,他的双手慢慢的举起,一只手,拿着火折子,另一只手,拿的却是一个烟花。

然后,他用火折子点燃了烟花……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脸上的狞笑。

嘭!烟花冲上了空中,炸出姹紫嫣红的火树银花,那些黑衣人都已经知道不好,各自拔出兵器,往男孩杀去。而就是这个时候,惊人的气势,如同大海一般卷来,压制着他们所有的人。

“过去看看!”远处,一名骑马的儒将,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指去。文气,从他的眉心祖窍狂涌而出。在他的身边,上百名兵将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奔去。烟火呈环形盛开,在夜空中洒下漫天星点。

烟火的下方。血水飞舞,一颗脑袋爆了开来。两道刀光卷起,嘭的一声,一个身影带刀飞出,撞在墙上,吐血倒地。

杀戮几乎是单方面的。远处卷来的文气,死死的压制着那些黑衣人,然而那男孩不知为何,竟然完全不受那无形气势的影响。

看不清男孩所在的位置,只看到血光在周围飞舞,一名黑衣人执刀乱斩,一只黑色的手却在他的眼中越涨越大,避无可避的按上了他的额头。额头先是出现黑色的掌印,那一片黑诡异的泛了开来。整个脸被黑气覆盖,然后……头颅爆炸。

原本也就有着实力上的差距,文气的压迫,又加大了这份差距,造出了人间的地狱。刚才还需要找着他们落单的机会,伺机解决的男孩,一口气连杀数人。

“吼~~”血腥味刺激着怪物,让它发出震天的咆哮。

那四名黑衣少女再也无法将它压制。似乎有无形的绳索,在她们与怪物之间。啪啪啪啪的断裂,她们同时惊慌的退了一步。怪物怒冲中撞飞了一人,兽爪狠狠的抓向男孩。

男孩如同流火一般,带着一道玫丽的焰光,从它的肋下滑过,直接滑向了那四名黑衣少女。嘭的一声。其中一名少女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飞上了空中。另一人拔剑下斩,然而同样被文气压制的她,动作慢了不知多少。

她眼睁睁的看着男孩抓住了她的手腕,手臂无法控制的反扭在背上。睁大的眼睛,就这般眼看着愤怒的怪物往男孩冲来,而她却在男孩与怪物之间。

兽掌插入了娇嫩的胸脯,剧痛过后,最后的记忆是身体被撕碎的感觉。怪物从撕碎的身体间穿过,血水溅了它一身,十爪凶残的乱抓,然而男孩早就已经知机避过。

剩下两名黑衣少女掉头就跑,其中一名跑得慢了一些,方自跑了两步,脑袋已经被一只小手按了一下。男孩的手按得很轻、很轻,然而她的头却越来越重,黑气溢开之后,嘭的一声,如同西瓜一般爆裂。以她的脑袋为跳板,男孩在墙上一蹬,闪到了最后那名少女身前。

“啊~~”少女舞着剑花,朝男孩冲去。

然后,在她的眼中,犹如所有的一切都在放慢,男孩抓住了她的手臂,踏步、旋身、横甩,她整个身躯被带着,抡了一个大圈,呼的一下甩了回去。

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男孩、怪物、男孩、怪物、男孩、怪物……她的视线,定格在了怪物身上,腹部一阵剧痛,怪物的两只兽爪已经插了进去。意识到怪物要做什么的她,眸中现出最绝望的恐慌,下一刻,随着怪物的怒吼,她的上身与下身,都在远离怪物。

乱马的奔腾声,在这个时候终于赶到,火光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照亮了现场。一名武将手提长枪,方要喝问,紧接着,就与他身边的副将、兵士一同,全都呆了一呆。

眼前的景象,难以形容。

一个巨型的怪物,满身是血,可怖如斯,在它的身后,倒在许多具残破的尸体。

这是人间地狱般的惨况,失去头颅的尸体,被分尸的血肉,一处墙角下,是半截下身,两丈外的另一边,被腰斩的少女,一边哭泣一边向前爬着,血水在她的腰下拉成了一滩长长的血痕。

这就是最早在铜州出现的那只怪物?武将震惊的看着它……它到底是怎么进入京城的?

怪物一声怒吼,冲破了围墙。

“抓住它!”一声喝令。

被文气加持的兵将,从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冲上,金革齐鸣,血气弥漫,星月无光,人心惶惶。

另一边,一座楼阁的高处,男孩背着九龙杯,双手抱胸,看向远处被围攻的怪物。

在那些兵将被怪物吸引了注意力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趁机翻墙溜走。此刻,越来越多的兵将赶了过来,将怪物重重包围。然而,不管他们的刀枪、剑戟如何劈砍在怪物身上,都犹如砍在金石上一般,始终无法伤到怪物。

怪物横冲直撞,刷,一波箭矢射向怪物。那一瞬间,怪物中了上百箭,所有的箭却又都噼噼啪啪反弹而回。咆哮,冲撞,怪物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从高处看去,犹如一只大象在无数的蚂蚁间肆虐。

又一名儒将赶来,进一步增强着周围士兵的气势,但对那只怪物,并没有任何用处,然而这里是京城,不管它如何强悍,那些武将、兵士也全都无法退却。

男孩冷冷立在高处,冷冷的看去。失去了那四名黑衣女子的制约,那怪物更加的凶残与狂暴,而它所冲撞的方向,依旧是他所在的位置……

***

最先赶到现场的武将,唤作赵昕。

赵昕的职务是侍卫马军司都虞候,他并不是科举出身,自然是没有文气,然而一身武艺。在军中也是翘楚。

眼看着那怪物不断伤人,他一声大喝。蓦地从马上跃起,凌空旋身,长枪在空中抡了一个大圈,狠狠地砸在怪物背上。啪的一身,长枪竟然折断,而怪物只是往前踉跄了两步。回身一甩。

赵昕断枪一挡,甩在他枪上的是半截尸体,虽然被他挡住,血肉却往他这般溅了过来,他急急后退。却仍是被溅了一身。

那怪物却对他全无兴趣,充满戾气的,继续往某一个方向冲去,仿佛那里有着什么,在吸引着它。

啪啪啪啪啪,几道铁索飞起,套在了怪物身上。

出手的,是随着兵将一同赶来的、三法司衙门的捕快,对付这种单打独斗的凶犯,他们显然更有经验,见这怪物竟是刀枪不入,立时甩出套索,想要束缚住怪物。

怪物在震天的吼声中,抓着缚在它身上的铁索,疯狂的转圈。

自从发现它所追逐的猎物以来,就一直被那老鼠一般的小东西带着走,那种滑不溜秋的感觉,已经让它暴躁到了极点。血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那凶残的本性始终无法得到真正的发泄,疯狂,愤怒,被戏耍与被玩弄的感觉,进一步激发了它那半人半兽的野性。

呼呼呼呼!抓着铁索的捕头们,竟被它那不可思议的大力,甩得车轮般转动,直到支撑不住,纷纷脱手,其中两人撞上了石像与高墙,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一人飞入了周围的枪林,被不及回避的士兵手中的长枪刺了个通透。其他几人也一个个的,都不好受。

嘭!怪物以它那握紧之后,如同镶在拳头上的五支弯刀一般的兽爪,在冲刺中轰碎墙面,破墙而出。

在它所经过的方向,惨叫连连,血水一**的溅洒。

赵昕与他身后发出文气的儒将,各自摸了一把冷汗,从军这么多年来,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可怖的家伙,这倒底是什么东西?妖怪?野人?还是成精成怪的凶兽?

不管它是什么,他们都不得不继续追去。

远方高处的男孩,眼看着那怪物再次朝着自己的方向冲来,心生一计,冷笑一声,沿着石壁滑下,往另一头奔去……

与此同时,一座横跨浚河的桥梁下,一艘货船停在那里。

船上,站着一名美艳的女子,女子放下手中的短笛,紧紧的皱着眉头。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黑衣,额上现有火焰印记的少女,少女彼此对望,都有一些不知所措。

“幻月大人!”一名男子,在那手持短笛的美艳女子身边低声说道,“再不离开,我们也早晚会被发现,到那时就真的麻烦了。”

那女子往远处看去,那个方向,兽吼与惨叫不绝于耳,到处都是火光。显然,想要将那只怪物“回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她淡淡的道:“它在追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男子道:“传回来的消息说……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

男孩子?美艳的女子不由得错愕,女尊预言中,将成为我教大患的“破天之人”,竟然是一个小孩子?他们花了这么大力气,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抓不住、杀不死?

“走!”她低声说道。

货船,悄无声息地顺流而下,远遁而去。

***

名为春笺丽的少女,在黑夜中奔跑。

额头上的火焰印记慢慢的淡了下去,体内的圣凰血也在冷却。

原本以为,借着这一次的任务就能够见到那个女人,然而出乎预料之外的,整个行动彻底的失败。

后方那喧闹的声音,代表着他们不但没有能够杀掉女尊要杀的人,甚至没有能够按着计划,在军队赶到前平安的撤走。

她的口中,含着一粒小药丸,这是一种“保险”,万一没有能够从这次的任务中脱身,宁可咬破药丸,也不能活着落在三法司衙门又或军队的手中……她真的不希望自己有机会用到它。

“什么人?”三名巡捕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前方,一同看着这黑色夜行服,蒙着黑纱的少女。

刷!在他们出声询问的那一瞬间,她的宝剑已经出鞘,电光石火般的旋身中,由下而上,斜斜的斩出光华,一名巡捕带血抛飞。

另外两人急忙出手,嘭的一声,她的宝剑划过剑圈,左手法决一晃,烈火轰出,其中一人变成火人,在惨叫声中左摇右摆。最后一人发现情况不妙,当机立断,掉头就跑。他身后的黑衣少女却以极快的速度追上,一剑刺入他的后心,拔出剑后,娇喘了几口气。

然而,周围却有更多的人,听到惨叫声,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少女蓦地咬牙,左手再捏了个法诀,往上一挥,火云在她的上方无由而现,一根金色的绳子垂下,她抓着绳子往上爬去。

等其他人赶到时,地上倒着两具尸体,还有一人浑身着火,在烈焰中惨叫挣扎,凶手却已无影无踪,唯有一团诡异的火云,在夜空中呈环形散开。

……

ps:  好吧,加更一章,下不为例……t_t实在是存稿不足,写得慢,这几天身体一直不太好,晚上又熬不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