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如针，在她体内乱窜。

她手脚针扎似的疼，想要打坐，却提不起气来。

她心里还是有些庆幸的，自己这算是死里逃生吧？

幸好他绊那一脚！

她急需要食物补充营养，恢复恢复体力。

“你再去打猎吧……”她吩咐，只是不等她吩咐完，他就转身出去了，眨眼没影子，害得顾惜玖后面的话都没说完。

帝拂衣这次回来的很快。

她还没暖和过来，他就回来了。

依旧猎回来一头鹿一只兔子，兔子扔给她，他则自己去烤鹿吃。

顾惜玖手脚还是僵硬的，现在的她剥兔子皮也剥不利索。

更何况她现在也不想吃这兔子肉。

她顿了一顿，和他商量：“其实一头鹿就足够咱俩吃的，没必要再猎兔子。”

帝拂衣垂眸看着她，那眼神深邃如海，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顾惜玖厚着脸皮继续道：“我其实吃的不多，一条鹿腿就足够。也或者一块鹿脯……”

帝拂衣依旧瞧着她，似笑非笑的，让顾惜玖心底发毛：“你听到了没有啊？”

帝拂衣终于开口：“下指令吧！”

顾惜玖一僵，抬眸看他，帝拂衣唇角淡勾：“你不下指令我如何执行？”

情形不太对！

按道理说，在这种被控的情形下，他理应说不出这样的话。

“你……”顾惜玖心脏噗噗乱跳。

帝拂衣懒懒瞧着她，挑眉：“嗯？”

“你……脱控了？！”

帝拂衣再轻笑一声，没说话。

顾惜玖不死心，一横心又默默用咒术下了一个小指令，结果他只是凉凉看着她，没有去执行的意思。

他真的脱控了！怎么做到的？

她这百试百灵的咒术居然也有失灵的时候……

难道是因为她功力大减？

“神尊曾经亲口承诺，绝不会对我再用控制术，没想到这么快就食言了！”帝拂衣一步步缓缓走近她。

他身上压迫力极重，顾惜玖强忍着后退的冲动，被人家当面揭穿，她只觉自己老脸发热：“我……我是迫不得已，对不住……”

“一句对不住就完事了？”

“我……我说过，我会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帝拂衣居高临下看着她。

顾惜玖轻吸了一口气，将身上的储物空间打开，将里面所有的值钱东西都拎出来，几乎摆了一屋子：“这些东西你可以随便挑！”

林林总总，光华璀璨，她所有的家底都在这里。

帝拂衣对这些东西却看也不看，只盯着她：“你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顾惜玖：“……”

她自然知道，她明白他最想要的是解除那份师徒契约……

“那个……那个暂时还不行，我现在的功力抵不住天罚的雷击……”

“那什么时候可以？”

“这——大约还要再过几年。”她的寿命也就还有几年，她在羽化之前会解除这个契约。

“几年？！”帝拂衣语调轻飘飘的：“如我所料不错，神尊在这里修炼一个月就可以恢复曾经的功夫，为何要拖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