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瞥了一眼阿莫拉,女人的这种表情他万年来不知见过多少,这是彻底被征服的女人特有的表情,谦卑而恭顺。
他不指望这个理论上还隶属于仙宫的女巫会跟他保密什么的。
“阿莫拉,你先退下。”
“是!”
然后奥丁一扬手,周围的侍卫顿时潮水般退出宫殿,关上大门与通往偏殿的门扉时,门板上浮现出神圣的金焰咒文,竟是将整个大殿的空间封锁住。
偌大一个神殿,就剩下奥丁和梅节操了。
奥丁开口,他没有否认自己逼阿莫拉将梅节操弄来,反而先来一条大道理压一压梅某人:“斯特兰奇,你知道巨石阵那地方是阿斯加德的最高禁地吗?你为什么要进去那里!?”
“知道。但我进去,是谨遵我师父古一的命令,前去查看封印的完好。师父也是遵照当年的约定,代为看管封印。我绝对确认,我进去封印区时,并没有越过卡玛泰姬和阿斯加德约定的分界线。”梅节操不卑不亢地回答。
奥丁眼角微微抽搐。他还真的奈何不了梅节操,毕竟他跟古一是有约定的。现在他自知自己日落西山,快要完了,古一看上去依然非常强大。没理由随便翻脸,他还真做不到。
真惹怒古一,古一打进来阿斯加德是赢不了,但古一可以堵门啊!
真要是不顾一切堵在外面,阿萨神族扛得住,普通的民众却会因为缺乏物资供应而陷入混乱的。
奥丁独眼圆睁,眼瞳里面灼热的神芒有若实质,他陡然声色俱厉:“你知道里面封印的是谁?”
梅节操仰头,目光清澈,毫不畏惧地回答:“知道。一旦古一师父从至尊法师之位退下来,我就是下任看守者了。”
这一回,奥丁有点捉摸不透梅节操了,不由气势为之一泄。
“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里面那一位会变强了?”
“当年陛下在那里设置封印的时候,那还是一块孤悬海外的蛮荒岛屿。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个人类族群移民到这个并不小的岛屿上。在上面为了生存材料开启战端,在上面生老病死。近两千年的累积,这还不够吗?现在那个岛屿上,住着6600多万人。”
梅节操摆弄一个魔法镜像,投影出今时今日的英国。白天的伦敦街头,那真是满大街都是人。
奥丁有点无语。
两千多年前的明智决定,到了今天显然不合时宜。
神话时代因为粮食缺乏,各个人类族群人口都不多,十万人一座城市,已经是一个民族的主城了。哪里像今天,世界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都有N多个。
即便没有战争,光是居住在封印附近,位于死神海拉领域范围内那些人类的自然死亡,就够海拉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
奥丁的封印太古老了,奥丁两千年没去看过。说真的,再精巧的封印,两千年不曾有过变化,早就被海拉研究透彻了。
那次梅节操与海拉的py交易,奥丁还真抓不到绝对证据。
“好吧,我相信封印里那一位的变强,与你没有直接关系。”奥丁算是当此事揭过了。
“感谢神王陛下的理解。”梅节操微微欠身。
这是一次短暂却暗含刀刃的对话交锋,一个应对不好,那就是本来有暗盟的双方撕破脸皮了。
这番对话,也让双方对对方有了新的评估。
既然双方都有默契地没有提到海拉的名字。梅节操也不会责问奥丁为什么逼阿莫拉用现实宝石抓他来仙宫。问了也是白问,奥丁这大贱人完全可以不认账。
奥丁转移话题:“在我进入奥丁之眠的时候,感谢你在阿莫拉手上保护好失去力量的托尔。”
“这是我应该做的。”梅节操肯定不会傻乎乎地拆穿奥丁的把戏。当时奥丁随时可以恢复托尔的力量。托尔眼里的这个人情根本不能算是人情。
“阿莫拉虽然做了些过火的事情,但她也在你手上吃了苦头。这些事,我就不计较了。但是,请你记住,阿莫拉终究是阿斯加德的女巫,一个真正的从神级强者。没有我的允许,谁都没有资格带走她,你懂么?”
奥丁摆明了漫天要价了。
诚然,梅节操可以等到托尔上位再向托尔讨要阿莫拉。问题在此之前,谁敢保证奥丁这狡猾的老小子不会做点什么,先弄死她?
奥丁分明是借机敲打梅节操,顺便看能否勒索到什么罢了。
梅节操叹气。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这一刀,姑且先认了。反正等这个时间点结束,那就轮到奥丁看他梅某人的脸色了,嘿嘿嘿!
梅节操抬首仰望奥丁,义正言辞,理直气壮:“对抗邪恶,维持九界的秩序,是卡玛泰姬与阿斯加德人民共同的心愿。一个如此邪恶的存在挣脱封印,横空出世,无疑会造成九界的混乱,让无数生灵涂炭。这是不可接受的。”
略微顿了一下,梅节操的声音更加抑扬顿挫:“为了我们的友谊,请神王陛下接受我意外得到的一个小东西。希望这份礼物,能成为我们双方友谊的见证。”
说罢,梅节操一扬右手,一颗小小的绿色种子从他掌心凭空出现,在神秘的奥术能量拱卫下,飘然飞向神座上的奥丁。
这一次,奥丁真的惊了。
是惊喜!不是惊吓!
他能真切感到这颗貌似是种子的玩意上面散发出的浓郁生命之力。
这可不是什么凡品?
“这是……”奥丁都有点激动了。
“一颗生命之树的种子。”梅某人睁眼说瞎话。
这分明是一个偏移点兑换出来的《魔兽世界》艾泽拉斯大陆的【世界树泰达希尔的种子】。
尽管名字都是世界树,却跟北欧神话的世界树有着相似的作用,以及本源上的不同。
看到这颗神物级别的种子,奥丁的心思顿时活跃开了。
海拉的力量来源是死亡。死亡的对立面是生命。
在巨石阵上把这颗‘生命之种’种下,一旦新的‘生命之树’成活。海拉就甭想再吸纳到任何死亡力量了,不吃土都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