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孟学辉没有了恶意又连着五天给它送来了美味大餐的情况下,小红对他的敌意也减弱,至少不再追着他咬了,也不反对这个人类就近观察它进餐。
看小红将一条黑蛇吃下,孟学辉试着靠近,他的脸上表情柔和,声音也轻柔:“鸡兄,我没有恶意的!”
但小红斜着头啯啯叫了两声,向后退了两步。
孟学辉看小红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们熟归熟,但不要靠近!”他心中大乐,脸上换上欢乐无害的笑容,又靠近一点,“鸡兄,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但小红却被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激怒了!它一扇翅膀,正打在孟学辉手上!
孟学辉像只受惊的胖蛤蟆向后一跳,撒腿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想,操之过急啊!动物对安全距离特别敏感,就是熟人靠近也会让它们不安,何况他这个有前科的人呢!
不过等他跑了几步,看到小红没有追过来,又想到这次小红只是用翅膀扇了他一下,没有啄他,也没有抓他,虽然手骨仿佛被铁棍打了一下般地生疼,但还是让他心情大为愉悦!
他哈哈一笑,晃着屁股上了车,又伸出手挥了挥,大声喊道:“明天再来!”
小红也不是见到蛇就吃。这次孟学辉送来的一条很肥的锦蛇,它只啄了一口就停了下来,歪头看了孟学辉一眼,啯啯叫了两声。
蹲在小红跟前不远的孟学辉看了小红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死蛇,疑惑地道:“怎么不吃呢?嫌这个不好吃吗?挺肥的啊!”忽然又反应过来一拍脑袋,“我明白了,你是嫌这蛇是人工养殖的菜蛇吧!”
他站起身哈哈一笑,一边掏手机一边说道:“你也不喜欢人工养出来的玩意啊!”电话一接通,他的神情马上变了,变得飞扬跋扈起来:“怎么搞的!我让你给我弄条蛇来,你就从店里买一条蠢得要死的菜蛇?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快点给我送一条野生的蛇来!”
又过了两天,孟学辉津津有味地看着小红吃完他送来的一条银灰蛇,有些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道:“鸡兄,明天我就不能来给你送吃的了!唉,一堆烦心事啊!”
上了车,回头看到小红静静站在那里,觉得这几天竟是几年来最简单、最开心的日子,他挥了挥手,眼泪差点掉下来!
……………………
随着腿病渐好,曹华祥心情也跟着一天天好了起来。没有病魔的困扰,他才发现生活中有许多的乐趣。
像他们这个年龄,对当年的八个样板戏记忆深刻,放一张《智取威虎山》的碟,听到童祥苓大师的唱腔,曹华祥忍不住跟着唱了几句: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撒热血写春秋。
他唱的太过投入,差点没有听到电话铃声。接起电话,不等他开腔,对面一个急切的声音就急急地问道:“祥子,我问你,你说的那个赵阳真的能治好小辉的病吗?”
能叫他祥子的也只有孟学辉的爷爷孟凡龙了,谁叫他是曹华祥的老班长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如果真有一个人能治好小辉的病,就只有赵阳了!我的腿你不是不知道,国内国外的专家看了多少?到了赵阳手中也只是扎了几针,吃了几副药的事!”
曹华祥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但他相信只用按照赵阳的方法调养,一定会彻彻底底的好的!
孟凡龙长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曹华祥心中一沉,问道:“小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孟凡龙长叹一声,愁苦地道:“又昏迷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
曹华祥将影碟机关上,想了想,道:“前几天还挺好的,怎么刚回去就昏迷了呢?”
孟凡龙用手杖使劲敲着地板,怒声道:“这个孽畜,一回去就找了个女名星回家过夜!他,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曹华祥无语。
孟凡龙大概也脸上无光,迅速说道:“好了,既然那个赵阳能治小辉的病,我就派人去接他去!”
曹华祥赶紧叫住他,问道:“你派谁去接赵阳?你和他联系好了?”
孟凡龙道:“联系?你帮着联系,我派辆车去接不就行了吗?他要多少钱,只要治好了小辉的病,任他开就是了!”
曹华祥重重吐了一口浊气,耐着性子解释道:“老班长哎,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赵阳是个奇人,他是有规矩的!”
孟凡龙勃然大怒,“规矩?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有什么规矩?”
曹华祥也有些恼火,他问道:“那你怎么办?别说我没告诉你,以你这种态度,他肯定不会出手相救的!”
孟凡龙冷笑两声,道:“不就是一个医生吗?你不管我孙子的死活,我找省厅的人还不信支使不动他!”
看来前一段时间介绍赵阳的情况,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曹华祥道:“他不是医生!”
孟凡龙又冷笑道:“不管他是不是医生,我让小武去,我就不信请不动他!”
曹华祥苦笑不已,让省武警部队的队长去请赵阳看病,不得不说这个规格可真不低!他认真地道:“老班长,我问你两个问题:你把赵阳弄黄海去,这个我信,但是他去了不认真看病怎么办?再一个,我问你,你能承担这样做的后果吗?”
孟凡龙不屑地道:“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他只担心万一赵阳不用心治病的问题,这个问题才是他不能承担的后果!
曹华祥摸了摸腿,站的时间长了,脚后跟有些疼,他慢慢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开口道:“前一段时间,我们镇一个开药店的叫郑恒泰,他联合镇派出所副所长刘兵、卫生办宋长健,又收买了赵阳村里的一个村民诬陷他非法行医……”
孟凡龙不耐烦地道:“我这里急等着救人,你讲什么故事?!”
曹华祥也担心孟学辉的身体,虽然知道这几年他每年都要昏厥个三四次,于是他直接说出结果,“就在当晚,郑恒泰就中风加面瘫住进了医院,现在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些情况,在曹华祥找赵阳看病前就已经打听过了。
孟凡龙哼了一声,道:“这只是碰巧罢了!”
曹华祥又接着说道:“那个宋长健,当晚就开始失眠,最近已经发展到很严重的神经衰弱了!”
孟凡龙咦了一声,语带迟疑地道:“失眠也可能是他工作家**的原因导致的吧!”
曹华祥叹了一口气,道:“那个刘兵,当晚就开始出现了性功能障碍,也就是阳萎了!”
这种事是很隐秘的,曹华祥之所以打听到,还是后来刘兵带着两个小姐回家,想通过这个方式重振男人雄风。结果折腾到晚上三四点钟还是没有动静,两个小姐累得不行,说不要钱也不干了。
结果惹怒了情绪激动的刘兵,他动手将两个小姐打伤,后来虽然通过赔钱摆平了这事,但这个消息也慢慢传了出来。而其中一小姐个正是“妃子笑”的小隧!也就知道刘兵也是在那一晚上出的事!
孟凡龙沉默了一下,又道:“那个村民呢?”
曹华祥道:“现在还没听说他有什么事!不过,这人他娘当时因为脑溢血生命垂危,还是赵阳将他娘救活过来的!出了这件事后,赵阳就没再过问。而那个人没有按照赵阳的要求抓药,结果前几天他娘过世了!”
孟凡龙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这些事这么巧合,就没人调查吗?”
曹华祥不屑地道:“几个败类,调查什么?即使调查也不会调查出什么来的!当天,赵阳与他们四人都没有身体接触,只说了一句可疑的话,还能查到赵阳头上?”
孟凡龙道:“说了什么话?”
曹华祥沉声道:“他说‘今日因,他日果’!”
孟凡龙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声音苍老地道:“祥子,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你一定要帮帮我,或者要我怎么办,你直接说就行!”
曹华祥激动地站起来,“老班长,你不要担心,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一定求赵阳给咱家小辉治病!小辉是你的孙子,难道我就不把他当成自己的孙子?!”
曹华祥只有一个孙女,他这样说也是出自真心,不然也不会赵阳刚把他的腿治好,他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孟凡龙。
…………………………
曹华祥赶到果园的时候,赵阳正用簸箕将切好的草药拿到屋顶上晒。
等赵阳下来,曹华祥跟着进了屋,想了想,决定还是真说,他已经发现,赵阳很讨厌读谱拐弯抹角的。
“赵阳,小辉,就是前几天我带来的那个孩子,你能不能救救他?”
赵阳手里攥着一把药草,随手从中挑出几根颜色差的、和其它杂草,然后问道:“他怎么了?”
曹华祥见赵阳没直接拒绝,心中就松了一口气,赶忙道:“最近四五年他犯上了老是昏迷的毛病,这次回去以后,又昏了过去!现在在医院还没醒呢!”
赵阳将药草用小铡刀切碎,均匀地洒在一个筐子里,将筐子放在背面的窗台上,回来后给曹华祥倒了一杯水,又问道:“是因为女人吧?”
曹华祥接过水,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听赵阳一说,刚想说你怎么知道的?但马上又想到,赵阳知道很正常,不知道才不正常!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放在以前,赵阳一定会大叫:“报应啊报应!让你们这些高富帅夜夜做新郎!”现在他也有一丝这种念头,却是很淡了。
现在,除了亲人,赵阳习惯性地将每一个人当作病人来看。当他第一次见到孟学辉的时候,就知道他肾亏已经很严重了。按道理说,肾亏的人应该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才对。但是,往往越是肾亏的人,越是见到女人就想着交/欢。这就是中医所说的“肾气足,心神定;肾气虚,则神驰”,翻译出来就是:肾气足的人控制力更好,肾气亏的人控制力不好!
曹华祥见赵阳一直不说话,只好又道:“赵阳,能不能请你去救救他?”看到赵阳看了他一眼,似乎又要说什么我不是医生的话,他又忙道:“我们把他接到你这里也行!”
赵阳没有说话,曹华祥不知是不是热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明白,赵阳是不可能去外地给人看病的,可他还是原来的思维,总想着讨价还价。
不过见赵阳没有说反对的话,曹华祥心中一喜,又小心地问道:“那我这就跟他们说?”
赵阳又加了一句:“让他们家能当家的一起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自从出了商年涛家的事,赵阳对人心越发谨慎起来。他可以为人治病,也不要任何报酬,但是,首先要保证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况且这次救治的对象明显是高官子弟!
曹华祥激动地站起身来,道:“好,好!我这就让他们把小辉接回来!”
顶着大太阳出了果园,曹华祥忽然想到自己怎么说干过十几年的县委书记,面对赵阳竟然有受宠若惊的感觉,真是说不过去啊!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消散开去,一个原因是他现在并不是县委书记了,另一个原因是他最近身体变好后,对身外的事也看得淡了。
一个小时后,一辆军用直升飞机停到了县体校的草坪上,接着等在那里的急救车将挂着氧的孟学辉接了下来,然后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孟凡龙和风韵犹存的孟学辉的母亲苏裙走了下来。
曹华祥与孟凡龙重重握了握手,然后道:“我们上车说吧!”
一坐上曹华祥的车,苏裙就问道:“曹叔叔,那个赵阳可靠吗?”
孟凡龙气度要大得多,他斥道:“糊涂!如果赵阳不可靠,你曹叔叔会介绍给我们?”
苏裙也是关心则乱,闻言忙向曹华祥道:“曹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曹华祥摆了摆手,慈祥地道:“我知道,不用担心!”然后又郑重地道:“有两件事我要提醒你们:首先,赵阳家的东西,你们千万不要轻易碰!”
说到这里,他就想到上次孟学辉要是不多说那句话,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的波折了!
“再一个,赵阳会有一些要求,其它的好说,关于治病的,都要答应他!”
孟心龙点了点头,苏裙看到公公答应了,她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曹华祥这样一说,她对赵阳的医术反而添了一份信心,又忽然想到什么,对前面坐着的警卫员周雄道:“小周,让前面的救护车不要鸣笛!”
让救护车鸣笛开到别人家里确实不合适!曹华祥与孟凡龙对视一眼,暗道,到底是女人心细!
等见到赵阳,看到他宛若深潭的眼神、静如古松的气质,孟凡龙与苏裙的心又安了几分。
苏裙上前一步道:“您就是赵神医,麻烦您快快救救我的儿子!”
赵阳看了苏裙一眼,点了点头,又平静地道:“你们家谁当家!”
孟凡龙声音洪亮地道:“我是小辉的爷爷孟凡龙,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吧!”
赵阳点了点头,道:“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不想惹上什么麻烦,所以,你们要答应以下条件,否者我不会出手的!”
孟凡龙沉声道:“你说!”
赵阳道:“这次为孟学辉治病,我希望诸位保密,不要泄露关于这件事任何信息!”
孟凡龙点头道:“你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从我们的人嘴中传出去!”
赵阳已经发现对方是军人,既然对方答应了,他就不用担心对方将他的信息泄露出去!
“县里领导不知道吧?”
曹华祥道:“没有惊动他们!”
赵阳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孟凡龙,然后道:“治病是有风险的!我不能保证一定能保证孟学辉的安全!现在你们要在这张合约上签字,如果出现了上面所列出的意外情况,我并不负责!”
苏裙还想说话,但孟凡龙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接过笔签上了他的名字。这种东西,在医院是很常见的,是治疗前必须签的,没什么商量的余地的!
赵阳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放进了兜里,先不说话,而是用“镜湖术”为孟学辉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说出了最后一条:“经过我的治疗后,孟学辉在三年内要严格禁欲!这一条必须要严格遵守!否者,再出现意外,我也救不回来的!”
苏裙大吃一惊,道:“什么?”
孟凡龙却伸手阻挡住她,然后问道:“如果这条没有遵守好,会出现什么情况?”
赵阳看着血气之镜上,与孟学辉的肾气纠缠在一起的一道黑线,他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发现过这种东西!但却能感觉到这道黑线就像绞索一样,在将肾的气血切割、侵蚀!
他抬头看着孟凡龙道:“会猝死!”
苏裙倒吸一口气!
而孟凡龙手则有些哆嗦,他明白孟学辉的禀性,万一一时控制不住就可能万劫不复啊!但他很快就决定下来,咬牙道:“我同意!”
不就是三年吗?大不了把孟学辉扔到军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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