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着他简陋的道具:“小伙子,你连家伙都准备好了呀,但是不是太少了点,卖相不太好啊……”
李浩然用手食指的关节,在小龟壳上面轻扣了两下里面的铜钱随之发出几声铿锵,微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嘛,我相信会有人来的。”
附近卦摊上的几个老头也注意到这里情形,纷纷都哈哈笑了起来,不知是在笑的什么……
这个城市没有一线城市那么繁华,但也挺热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几个老头,在半小时内已经忽悠了好几个小年轻,看着他们将一张张的钞票塞进口袋,让李浩然羡慕不已。
他蹲在地上,感觉双腿已经隐隐有些发麻,看来是不能等有人自己来了,要主动出击才行!于是他一双眼睛在过往的行人上来回扫动,观察着他们的气色和面相,心中暗自有了比较。
过去的二十年里,李浩然除了每天不断默念“静心诀”外,师父李青璇从未传授他任何茅山法术,直到有一天,他在李青璇的手札中无意发现自己,原来是煞星入世的命格,将来一生注定波折不得安宁……
这种命格在古代,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成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将士,二则落草为寇,成祸害乡里的匪首。总之就是没有好下场……
李青璇担心李浩然万一没压制住心中的聚阴怨气,一旦误入歧途,在会法术的情况,对人对己都是一场灭顶之灾!所以这才只传静心诀,没传道术。
有句话叫做,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朝夕相处二十年,李浩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却比李青璇想象中的聪明太多,二十年跟在身边的耳闻目染下,就算不想学,李浩然也已经将他一身本事学去了八九分……
这道术在秦朝的时候,被称之为方术,分为五大类,分别是山、医、命、相、卜。
李浩然观看路人,用的便是“相”术,说到相术,普通人第一反应无非就是面相手相,但这仅为“相”中的称之为“人相”的一部分,其他相的分类还有印相(印章)、名相(名字)、家相(阳宅风水)、墓相(阴宅风水)等等。
正所谓身体发肤取之父母,血肉继承了历代先祖气运,面相能最为直观透出一个人的气运,可现在的人太狠,为了美丽,不惜在脸上动刀子,削肉挖骨,拼命的破坏自己的气运……
李浩然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个男人身上,酝酿了一下情绪幽幽开口道:“这位路过的朋友,你印堂发绿,家有红杏出墙之险呐!”
旁边摆摊的老头姓王,人称王老头,他正慢条斯理的端起一壶茶正滋溜一口,听到李浩然这话,茶水顿时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指着李浩然:“你小子还不快跑,这样说话是要倒霉的!”
果不其然,被李浩然说“家有红杏出墙之险”的男人,他三十岁左右,身穿着一套休闲西装,正挽起双手的袖子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这反应也对,若路上走好好的,突然有人跟你说,嘿,兄弟,你头顶********大草原去哪呀!
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跟你切磋一下拳脚!
李浩然对一旁好心提醒的老王点点头,手指轻轻拂过小龟壳上的纹理,淡定的看着西装
男走过来。
这男人的面相在他的眼中一览无余。
眼角夫妻宫杂纹繁多,夫妻感情不深,眉毛有黑痣,虽然有很强的事业心,但内心不稳很容易被带着走,容易沉迷酒色,鼻梁高挺却无肉,则破财,嘴巴宽大,可大吃四方,但下巴却稍尖,显露败家之相,无一不透露着这男人夫妻不和,天天酒色过度之相……
最重要的是,西装男的夫妻宫中出现一丝浅浅的绿痕,这便是妻子即将背叛的征兆,若是在女人的夫妻宫上看到红痕的话,则是男人背叛……
李浩然嘴角微微扬起,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让西装男人硬生生停住脚步:“你若是执迷不悟下去,必定家破,轻则素衣稀粥,重则街头流浪过日子!”
西装男的面色一变再变,老王连忙站起身来,呵呵道:“这位先生别生气,他闹着玩呢,我看你天庭饱满,面色红润,肯定是大富大贵之相,别和他一般见识哈……”
西装男无视来当和事老的老王,居高临下,用鼻孔看着蹲在地上的李浩然:“你要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我今天一定掀了你的摊子!”
李浩然微微一笑,别说自己摊子只是一块黄布和龟壳,就算他真要动手,自己十年如一日的锻炼下来的身体,轻易七八个大汉近不了身,对付这种酒色掏空身体的人,就像暴打小朋友……
他没解释面相,对方也不一定能听懂,干脆直入主题:“通过你的面相,我猜你是个外表光鲜亮丽,但却是个吃软饭的家伙,并且你妻子或她家掌握着你绝大经济来源,你继续沉迷酒色下去,还不醒悟的话,恐怕好日子到头了……”
西装男人听到这实在忍不住,吼道:“放你娘的狗屁!”
举起拳头便砸了过去,李浩然随意的接住这软绵绵的拳头,哑然失笑:“连打架也不如女人有力气……白白身为男儿身。”
西装男人想抽回自己的拳头,却发现李浩然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的钳住他的手,知道是踢到铁板了,大急:“你仗着力气大,知道我是谁吗?”
两个人一个蹲一个站着,有些滑稽,李浩然眯着眼直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谁,但很快可能什么都不是了,你是我第一单生意,我愿意帮你一把!”
他沉吟了一下:“嗯,这样吧,你想想七天之内,有没有什么人和你妻子走的很近,并且不断献殷勤,年龄三十以下,背景……和你妻子家差不多的……”
西装男似乎想到什么,浑身微微一颤,嘴唇抖动起来:“不,这不可能……廖丽对我是真心的,她不会这么做的,她是结婚的人……”
李浩然松开他的手:“你可想过自己也是个结过婚的人,可结果呢?这红杏征兆只是刚有了苗头,证明她依然对你尚有一丝忠诚,还在犹豫不决,但这种忠诚非常脆弱,你觉得她能经得起一丝一毫的诱惑和外来的欺骗吗?!”
西装男听完李浩然的话,脸色有些发白:“我……我,就算我想……但那人家大业大,廖丽也已经很久没理我了,我要拿什么和那人斗……”
看西装男窝囊的样子,李浩然摇了摇头:“是个男人就别轻易服输,算了,让我帮你一把!”他打开自己的包裹拿出几个罐子,用一个小木勺从每个罐子里弄出一点粉末,涂抹在一张画了咒的黄纸上,折成三角形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