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府。”青虞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在从芙蓉园回青府的路上，到处都有穿着官服的侍卫，几乎是挨个茶楼酒肆的大肆搜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闹得百姓们都围在街上，小声议论着，却不敢吭声。

因为出动的是大理寺的玄武卫，这帮人一般只有在调查重大案件的时候才会出动，一出动必定闹得人心惶惶，如今满京城的大肆搜捕，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是安郡王的人，”秦丽娘撩起窗帘看了一眼，回头跟青虞说道。

昨晚他们找人的时候也是这么兴师动众的，只不过没有往这些茶楼酒肆搜查，只是在街上。

“我知道了，走吧，不用管。”她也没想到夏初一能这么迅速的，并且是光明正大的动用私权来帮她。

昨晚夏初一带着人搜街，说丢了东西，闹出了动静。

然后一大早他们就把程漠的尸体送到了刑部，还顺道去丞相府偷了夜明珠，除了明目张胆的挑衅之外，这夜明珠还是在试探夏初一的态度。

又或者说是在试探夏初一跟她是不是一伙的，上次的刺杀夏初一有没有份儿。

要是夏初一收下夜明珠以后息事宁人了，那就说明夏初一不想跟萧婼作对。

可是夏初一在收下夜明珠之后，继续把事情闹大，并且把事情闹大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解决流言的事情，这就等于是告诉萧婼，他夏初一跟玉阳郡主，就是一伙的。

而夏初一这么一闹，现在满京城大概再也不敢有谁私底下讨论青玉私奔这件事了，毕竟，玄武卫干的都是抄家灭族的事儿，别说那些普通百姓了，就是那些达官贵人，开口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惹得起夏初一。

用这么简单粗暴并且十分有效的方式控制了流言，不得不说，青虞很喜欢。

青虞勾了勾唇角，不知道这会儿萧婼坐在家里，是不是气的鼻子都歪了。

回到左相府，青虞意外的得知青晖今天在家。

并且昨天也早早回了。

青虞先去见了青晖，不过几天没见，青晖就像是老了很多岁一样，虽然容貌依然清俊，但是两鬓却多了一层银丝。

“你回来了，”青晖见是她，声音平静的问了一句。

这让青虞有些意外，按照青晖的性子，这会儿不该暴跳如雷了吗？

青虞走到他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没有说话。

这么安静了好一会儿，青晖才开口，像是对青虞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我自问这一生，从入仕到官居宰相，虽然也免不了一些官场上的规则，但也尽心尽力，为国为民，做了不少事，总结这一生，也算无愧天地君师。”

“可我怎么就连自己的家，都没能照顾好呢？”

说到这里，青晖似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玉儿，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珊儿，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有用心的教养过你们，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