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妍漂亮的脸蛋,成熟的眉眼,掠过几丝轻笑,“既然有主了,那你为什么不进去找这个副驾驶的女主人?”
没有人回应她。
接下来没有人再说话,肖妍想开音乐,结果这个男人的车上居然一首歌都没有。
她瞥了他一眼,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连上了蓝牙。
第一曲就是一首特别老的歌,梦醒时分。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
歌手用着她沙哑性感又略显沧桑的嗓音,把这首歌曲的意境演绎到了恰到好处。
唱到一半,凌锦风就摁了停止。
“莫非你是上个世纪的人,还听这么老的歌。”
肖妍看着他似笑非笑,在手机上摁播放键,“别关,否则我会认为这首歌正好唱到了你的痛处。”
“……”
没有人说话,这首歌……开始单曲循环,足足放了十遍。
最后凌锦风还是忍无可忍,把车子靠边停,熄火,断电,音乐自然无法播放。
“肖妍,你想干什么?”
“让你听歌不好吗?”她的肩膀一斜,轻轻一笑,风情万种。
凌锦风淡笑,“说出你的想法,不过分的话,我可以采纳。”
“既然是要求当然就是过分的,和我妹妹分手。”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
“那又怎么,你不是可以离婚吗?”
“肖妍,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你的话,不止过分还荒唐。”
“我妹妹如果和你在一起的话,那么她的心里就会永远想着,那个为了救她而不要命的男人,这是人的共性。”
“下车!”命令!
“……抱歉,这确实很过份,也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我是她姐姐。但是……你不至于这么混蛋吧?”
凌锦风从锄禾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已经入夜,车子里昏暗不清。打火机湛蓝色的火苗蹿升的那一瞬间,她有黑色的瞳孔,就像是渗透进了一颗夜明珠,黝亮深邃、惊艳。
肖妍盯着他,咋舌。
凌小希确实是很走运的,谈的男朋友都是,气质不凡。
“有你这个要求混蛋吗?”
“这可是高架。”
“所以?”
“我在这儿出了事儿,你若是负责,我就下车。”
他的手伸到窗外弹了弹烟灰,“那就闭嘴!”
肖妍笑了下,把椅子放到,闭眼,睡觉。
一支烟抽完,他还没有走。肖妍掀了掀眼皮子,扫了他一眼。
靠着,似乎也在睡觉。
侧脸倨傲帅气。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气,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只要给我干净清爽,就很容易让人喜欢。
但是抑郁的、忧愁的男人,有一张精美的侧脸,也足以让人……目光留恋。
……
醒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昨天下雪,今天下雨,这个天气一直都处在恶劣当中。
肖妍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居然在凌锦风的车里睡了一夜……
不仅如此,还一觉睡到了七点多钟。
不得不说,名贵的豪车睡觉了也不至于那么难受,还暖和。
她起身,揉着发酸的脖子。
“是明天出国吗?嗯,知道了。”
她听到了凌锦风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肖妍凝神一看,才知道这是到了他的酒店。
下车。
出门都还没有关呢,凌锦风已经走远,衣服有些褶皱,怕是在车里也呆了一夜。
她笑了笑……无论在什么风发的男人,中了情伤,总有一面是狼狈的。
她收拾一下,出去打车,回家。
刚刚走到门口,看到了一辆出租车的后排座,坐了一个女人,她又停下来。
……
凌锦风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下楼,女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
坐在最最角落的位置,那里最为清净,两旁都有一个巨大的盆栽,隔绝着外界。
化了妆,头发都挽了起来,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恬静的坐在那里。
很美,很优雅。
优雅这个词其实很难与凌小希联系上,但是,今天却让人感觉到了。
人一旦从活泼开朗、爱笑爱玩乐变得安静又沉默,那就是……成熟了。
然而,成熟的人,大多数都是不开心的。
他吩咐服务员,弄早餐过来。
他过去。
“嗨。”
“嗨。”
凌锦风坐下,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的宠溺。
“这么早过来?你可是很久没来了。”。
“八点了,也不早了,吃了吗?”
凌锦风没有回答,看着她。
凌小希失笑,“怎么了?”
“左盼说你不会化妆,今天怎么化了,心情好?”
“因为想要美美的来见你,所以就化了。”她一晚上没睡,黑眼圈很重,所以要用化妆品来掩盖。
凌锦风笑了下,眼里碎碎点点的波光。
早饭来了。
两个人默默的吃完早餐,期间都没有说话,偶尔眼神对视,笑一笑,也就罢了。
饭后。
……
迟之谦喜欢在饭后散步,作息非常标准。所以凌小希和他经常在院子里散步,和凌锦风,还是第一次。
在酒店的花园。,
听着他讲没开发以前,这里是什么。他和迟御怎么从一无所知到现在开连锁酒店。
说完,他停下来。
刚刚停了一会儿的小雨,又开始了。细雨往头发上飘去,头顶的发泛起了雨幕的白。
“要避雨么?”
“不用,淋淋雨也挺好的。”凌小希说道,仰头,雨落在脸上,打在肌肤上。
视线从天空落到他的脸上,“锦风。”
“嗯?”
她的喉头哽住,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这么温柔的吗?”
“呵呵。”他笑了,“我还有更温柔的,想知道么?”
凌小希也笑了,被细雨蒙住的双眸,迷离又惆怅,如同烟雨江南的秋天,如此之美。
“我不敢知道。”她的声音轻轻的,穿过了雨,到达他的耳朵,“这么好的你,我不配的。锦风,我们……分手吧。”
心跳如雷。
若,是愿意,她怎么能辜负他,怎么狠心去孤他,可她……怎么和他相配。
男人没有说话,雨滴打在了肩头,湿了一大片,雨水沿着他笔直的脊背一直往下。
“对不起。”尽管这三个字毫无意义,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她想了一晚上,才做出这个决定,对于他的不公平,到现在可以停止了。
“我们是夫妻,不应该说分手二字。”他说,声音含沙。
“那……那就离婚吧。”夫妻应该说离婚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