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希身体有点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的缘故。

她慢慢的坐起来，身上很痛，他也没有过来帮忙。楼层并不是很高，都已经这么晚了，对面的人还没有睡，光线照过来，屋子里昏昏暗暗的。

“不是。”

“可你叫了我的名字。”

“……”

凌小希心里都在发热，“这不代表什么…”

“我可以回答你。”

“什么？”

他坐了过来，在她的旁边，没有接触她任何部位，只有那双深幽的双眸，万般幽色汇聚成了一泉的璀璨，她被纳入其中。

思绪慢慢的被带化，她怔仲着。

“我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一直到现在。”

“……”

他的那双眼睛好深邃，带引着她，无法呼吸，也忘了心跳。

“如果你不能释怀我和她，我可以一辈子都不见她一面，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保护你，爱护你，忠诚于你。”

迟之谦对她的告白很模糊，只有那一次……两个人还没有分手的时候。

她已经知道了纪容希这个人的存在，依然在和他虚以委蛇。

两个人躺在床上，他应该也是知道了什么，说如果把她给弄丢了会把她追回来。

然后做暧，他在她的耳边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仅此。

他的感情是不含蓄的，因为他对她的好清晰可见。可是，他的爱却又是残酷的，因为他也能这样对别人。

让你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今天，很正式。就如同刚刚的梦，立场明确。

【我很喜欢你。】

【保护你，爱护你，忠诚与你。】

凌小希只感觉到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坐立不是。

“你知道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再说一遍。”

他依旧没有碰她，可是凌小希却感觉到她已经在他的牢笼里，无法挣脱。

脑子、血脉细胞、呼吸都是他。

“我爱你。”

三个字，沙哑有力。

凌小希一瞬间就尝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是这个夜晚带给她的负能量吧，又或者，，是自，己真的太疲惫，太无助，鼻子很酸。

她忍住不让眼泪流。

“我要结婚了，和凌锦风，在年底之前会举办婚礼，你知道么？”

“我可以不知道。”

凌小希想，她的声音一定很难听，她现在也很难看，独眼龙，身上都是药水的味道。，，

“他是个好男人，我不会辜负他。”

“我知道他好。”

没忍住，还是泪眼朦胧，“所以我会结婚，明天他应该就会找过来了，我会跟他走。”

他没有说话。

凌小希慢慢的找回自己的理智，慢慢的从他的牢笼里跳出来。

低头。

“很晚了，你……”

他猛然抱住了她，抱了一个满怀，手掌摁着她的后脑勺。

“小希。”

他的声音像流动的细沙，在筋脉上弹奏着，让她又疼又痒。

“原谅我好不好？我会弥补你，弥补我的过错，我想你，每天都想。”

迟之谦是个不会表达的人，尤其是自己的私人感情。

他没有朋友，一个知心的都朋友。这些凌小希知道，他小时候发生的事情，黎梦如对她说过。

心理是有缺陷的，迟家只把他培养成了一个接班人，一个商人。

却没有教他如何维系自己的圈子：除工作以外的生活。

他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又是怎么样的心理。

“对不起。”他又补充。

凌小希抿唇，她不想哭出声，可真的很难过。

“不要哭。”他察觉的出来，摸着她的后背，“别哭。”

凌小希泪如雨下，死咬着唇，没有出声。他终是放开了她，擦着她的眼泪，低头去吻。

动作极其的温柔。

“不要哭了，我知道错了，没有以后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不需要这么低声下气，像个做错事的可怜的孩子，哪里像个成熟的总裁，她真的不需要……凌小希不要他这样。

“迟之……迟之谦……”说话的声音都哽哽咽咽。

“嗯？”

“你这个混蛋。”声音好哑。

“好，我混蛋。”

凌小希拿开他的手，自己擦眼泪。抬头，用满是水雾的眼睛看着他。

她曾经深爱过他，只是她的喜欢来的很慢，日久生情那种。

等到她明白过来时，已经无药可救。

夜晚总是让人脆弱，甚至都让人忘了自己的坚持。

，真想……真想真的原谅他了。不顾以前发生的一切，和他在一起，和他闹。

让他包容着她一切的小任性。

可她不能啊，她还有凌锦风……她不能伤害他。

“我疼。”她抽噎着。

“哪儿疼？”

“哪里都疼。”

他又再次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胸膛包容着她，“我抱着你。”

她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来，“你跑进来干嘛？”

“想你。”

这些话你从哪儿学的？”他什么时候说过想她，哪怕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都没有说过，一次都没有。

“可以不纠结这个吗？”

突然开窍，自然是有人指点。

凌小希不问了，这样一个伤痕累累的夜晚，她不知能不能放纵一次。

就这样被他抱着睡。

放纵吧……好累。

……

这是去年纪容希出来后，两人第一个平静的夜晚，只有拥抱，什么都没有。

迟之谦以为自己很困会睡着，其实还是一夜没睡，直到天亮。

等到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她。他嗖的一下坐起来，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到处都没有。

她，走了。

在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她的字迹。

【昨天晚上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如果你和纪容希真的什么都没有，那我不怨你了。我也快要结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说些让他误会的话，也希望你别再出现我的生活。权当你爱过我，现在放过我吧。】

他愣愣的看着那张纸……

他平生第一次说那种话，她却说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希望他不要出现……

这坏女人，坏女人，他的道歉一点作用都不起吗？

可昨晚明明她很乖的睡在他的怀里，小鸟依人。

他揉着纸，迅速穿戴完毕，下楼。他能想想得到，她会去哪儿？

可她连衣服都没有，她又能去哪儿，没有手机，没有钱，怎么去。

“迟。”

他熟识的饭馆老板叫住了他。

“你女朋友借了我老婆的衣服走了，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我看她受了伤，你欺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