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洗到一半的时候,她哼了一声。眼皮挣扎,如梦似幻。
女人本就生得美,现下赤身果体的躲在浴缸里,因为光线的陪衬便越发的白嫩,反衬出来一种不忍去碰的瓷玉白色。可也就是这样,让肤色和受伤的部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会儿把上面的药给洗去,那伤已经是暗青色。
她不安的在水里扭动了一下身躯,眉头紧拧,苍白的脸色呈现出痛苦的神色,睫毛因为打湿而变成了一缕一缕,她这样子像极了被暴风雨摧残过的玫瑰花,正惹人呵护。
“小希?”他托着她的后背,防止她倒了下去。
凌小希此时一下子醒了,猛地睁开眼晴,还没有适应眼前的环境,脑子里对于先前她被人捆着的情影却很清晰,于是出于本能就开始反抗。
手大水里扑腾,却又被人一下给按住,“是我。”
熟悉的声音冲入她的耳膜,她倏地抬头,看到了他。眼里的情绪也就是在一瞬间开始转变,从惊慌失措到激动再到放松,几秒间的转换。
他看到了。
捧着她的脸颊把她压到自己的胸膛,“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
凌小希的心跳开始砰砰跳个不停,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无法控制。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全身的紧绷慢慢的松懈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上次在新加坡的时候,她差点被人强~暴,直到看到他,哪怕是不愿意看到他,但是她也知道她不会有事。
“我眼晴怎么了?”她闭着眼问,很难受,刺痛感很强烈。
男人放开她,手指慢慢的摩擦着她的眼尾,已经不如先前那般的冰凉,开始有了正常的体温。
“眼睛受了一点伤,一会儿洗完澡之后擦点药,看这几天可能会不能看东西,两三天之后就会好。”
凌小希摸了摸,并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感觉有点难受,就好像有人拿着东西,把她的眼睛给撑开到了极限……
慢着!
罗霁袖先前说过要用她治好纪容希的眼睛,她猛地抓住迟之谦的手,声音急切,“罗霁袖呢?纪容希呢,我的眼睛是不是……”
“没有,一点事情都没有,你不会瞎。”
“真的?”
“当然。”
凌小希抿着唇没有说话,呼吸急喘。这种,喘并不仅仅是放松下来之后的发泄,还有身体带给她的无力,胸口像有什么东西在堵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很难受?”迟之谦问。
凌小希点头,“疼。”弱弱的声音。
“哪里疼?”
“头,胸口,腿,还有胃……”
迟之谦把她从水里抱起来,好瘦。已经没有几两肉了,拿浴巾把她包起来,放在床上。
擦干净身上的水,就准备上药了。
他把药拿过来,女人也不掩饰自己在他的面前没有穿衣服,哪里都暴露在他的面前。
她的身体状况让她矫情不了,无力到手都抬不起来。
他的动作很温柔,从眼睛到脖子,再到胸口,凉凉的纱布包在胸上,她微微的颤了一下。
“怎么?弄疼你了?”他问,他已经很温柔,很细心。
“凌锦风呢?”她知道她错过了他们订婚,她伤害了他,“他没有找我吗?我的手机不见了。,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迟之谦的动作一顿,随后拿着被子把她的胸口盖起来。再往下,很不经意的看到了她没有穿內裤的地方,他视线一闪。
起身,找了一条自己的短裤给她穿上,穿的时候眼睛是闭起来的。
她好像已经等不及,“迟之谦。”
“这几天我在找你,所以不知道他有没有找过你。但是肯定是找过了,你没有出现在订婚宴上,他自然会想到你出了事情。”
“你的手机呢?”
他低头给她上药,在大腿上。她一向是个怕疼的人,现在这满满的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他用力的往下摁了下,她都没有半点反应,一心只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抱歉,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吧。”
凌小希没有说话,但是迟之谦却看到了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握了起来,这是在隐忍?
就是等不及想要知道凌锦风的消息?
迟之谦腾开一只手去握着她的,让她张开手指,却被她挥开。
他兀自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把手拿开,她只有小腿没有擦药呢。
“一会开玩笑,你躺一下,给你熬点粥来喝。”
没人说话。
药上好,用纱布包起来,以免蹭到别处。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过来,给她穿上。
看着她一身是伤的,躺在床上,他有一种把她揉进自己怀里的感觉……
这种想法只是想而已,伸出去的手不是去拥抱,只是把她掉在脸上的头发夹到耳后,“躺一会儿。”
她没有说话。
迟之谦去了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米,把米煮上。
又把空调调好,拿手机和钱包,对她说,“我出去一下,过会儿回来。”
女人眉头微微的拧了一下,就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别怕,我会尽快回来。给你买些生活用品,在这儿你很安全。”
凌小希的眼睛捂着在,也看不见,她捏着。被子,听到了他离去的关门声。
她总感觉到自己的心肺在发烧一样,让她浑身无力。这些天,把这被子的觉都睡了,难受也睡不着。
她真的不相信她的眼睛,只是受了一点小小的伤……这个伤到底是来自于哪里,手术室?
迟之谦全程没有提她们母女二人的半个字……他救了她,想必是知道她被罗霁袖给绑了。
罗霁袖那女人,爱慕虚荣仗势欺人。老师说她这种小角色,真的干不出来这种事情,能够把她悄声无息的从新加坡带到伦敦。
和纪容希关系是脱不了关系的,纪容希有没有这样的深沉和谋略,她不知道,但肯定不笨!
迟之谦不提她们,莫不是在想包庇她们?
她知道,在他的心里,纪容希的位置还是很重要。
还有凌锦风,那天晚上她和迟之谦做了,他知道后会怎么看她?
她真想,立刻就走。坐起来,手腕和脚腕都不能活动自如,想到被捆了这么多天,便牙痒。她和罗霁袖,不,应该说和纪容希,还有得摩~擦。
下床,艰难的走了几步,出房间,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想起他说过他给她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