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蓉第三次哭笑,“人真的不能做坏事情,更不能像我一样活的那么窝囊,什么事情只要别人轻轻一点拨,就可以没有道德底线。关于米飒指使我这件事情,我没有证据。就算有,我现在在这里也拿不出来,可是我发誓,句句都是实话,我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穷苦人家出来的女人,我都不知道去哪里买硫酸。”
左盼没有说话,手心却越握越紧……她只觉得毛骨悚然,人心果然是最恐怖的。
………
左盼从警局出来,外面正阳光灿烂,可她却觉得全身发凉,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如果她早知道这个事情是米飒做的,那么第一次和她认识的时候,她就应该主动出击。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米飒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面。那个时候她好像是第一次做完人流,初见她时,她哪怕是一个女人,也被惊艳到了。
可万万没想到……第一次的相遇,谁知道不是蓄意而为?
只能说,米飒太厉害,隐藏的太好。
“左小姐,你怎么了?”一名走过的警察问道,看到她方才站在那里抖了一下。
“没事,天气凉了,有点儿冷。”
“哦……”
左盼没有上车,走到道牙子上晒了十分钟的太阳,等到缓和过来才上车,回家。
……
迟御不在,孩子在睡觉,迟瑞在花园里摆弄着自己的花花草草。
见到她回来,起身,笑的很温和。
“回来了?你不是去臭小子的酒店了吗?没有一起回来?”
“他有点事情,我就自己回来了,爸,你在弄什么呢?”
“我把那边的玉兰移过来,把空地挪出来做个小型游乐场,别人动我的花,我不放心。”
“爸,别这么惯着孩子。”
“这可不是惯,她身娇体弱,就是得加倍的疼爱。再说,我对你们母女有亏欠……在我有生之年能弥补一点是一点吧。”
“爸……”左盼真的没有一点怨他,以前是以前。她不是看不到别人对自己的好,迟瑞实心实意的对待她,她懂。
而且说起来迟瑞也没怎么对待她……他是无辜的。
“别说这些了,已经是一家人,来日方长。”
“好,乖女儿。”迟瑞笑的慈祥,眼尾的纹路都是宠溺的。
“不过说到这个,我得说一点。你对臭小子要好点儿,他很辛苦。浪子回头金不换很可贵,他现在的心思都在你们母女的身上,你的心思多少也放点在他的身上,整天不食人间烟火的,会把人的热情都给磨灭了。”
左盼没有吭声,她对迟御真的很不好吗?让迟瑞都忍不住对她提要求。
“有空了下厨给他做个饭,最不济倒杯水什么的,我就看着他对你嘘寒问暖。”
左盼继续沉默。
迟瑞也不要多说,“好了,上去休息吧。”
“爸,等我办好我自己的事情,我就给你们好好做一顿饭,您辛苦了。”
“不辛苦,去吧。”迟瑞对左盼都快要比小安好了。
左盼上楼,到卧室,躺在那里,闭眼,呆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后来起来,到迟御的书房,打开电脑,打开邮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避孕套来,打开,有一个sub,插入电脑,拷贝,然后发送到警局的官网。
她想,和米飒之间的事情该告一段落了,邮件是用自己的名义发出去的。
十分钟后,警局的人打来了电话,问是不是她。
“是我。”
“左小姐,这件事情牵涉较多,我想您过来一趟。”
“我实名投证,我过来也行,先抓人。”
“可是……”
“怎么?”左盼闭眼,嗤笑,“因为对方姓米,你不敢?”
“不是……”
“我们的对话已经录音,证据已经送出,想来你们也不会无动于衷,有坏人就抓,辛苦了。”
左盼已经把电话挂断,这年头处处是陷阱。处在豪门里面,她越发的觉得权利的重要性。
她出书房,整理自己的情绪,换身衣服,去婴儿房。孩子正在睡觉,这几天身体状况不错,饭量也比之前大了一些。
比她去旅游之前体重重了三斤,很不错。只不过还是过于偏瘦,都已经八个多月了,才20斤。
陪女儿陪了20分钟,出去,和迟瑞打声招呼,走了。
……
车子很缓慢,一路来到了米家大宅的外面,她亲眼看到了两辆警车进去,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他们走。
有人敲她的车窗,她扭头一看,是米老的管家。
她打开车窗,“做什么?”
“左小姐,既然已经到了家门口,怎么不出去坐坐?”
“我想你们怕是不欢迎我。”
“怎么会?左小姐无论在什么时候来,我们都非常的欢迎,请吧。”
“那就盛情难却了。”下车,关门,和管家一起进去。
……
屋里。
米飒不在,米老和米父都在,警局的大队长都来了,一共四个。
气氛凝重。
左盼过去,“好热闹。”
米老像看敌人一样的看着她,目光带着凶气,和浓重的警告!
当然,米老也没错,左盼就是他的仇人!
她落落大方的坐下,管家送来水。对面的警察道,“左小姐,给我们发的邮件是您本人发的么?”
“当然,你们先前已经打过电话确认了。”
“因为涉及到我们内部人员,所以我们需要着重调查……不知道米老先生可否把米小姐请出来?”
米老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目前她不在家。不如你们请回,稍后我会派人把飒儿送过去。”
大队长看了一眼左盼,对于米老说的话似乎不相信。
左盼开口,“何必呢,事情总要解决的,米小姐还是出来的,你的香水味独特一枳,它已经出卖了你。”
米老脸色一变!
身后有慢吞吞的脚步声,走的很迟疑,很缓慢。左盼回头,看着她,难得的打扮的非常光鲜亮丽,很美。
大衣长裙高跟鞋,优雅端庄,一如过去的美。
她看着左盼,目光如同死水微澜,没有半点起伏。
半分钟后,左盼起来,看着她,开口,“米小姐,又见面了。”再见面,怕是在牢房。
“是么,我天天和你见面呢。”米飒幽幽而道。
“在哪儿?”
“我的心里。”四个字轻飘飘的,一带而过,别人没有听懂,左盼奇异的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