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拿出了放在身侧的手机,给莲蓉看了看。
“左盼!你!”莲蓉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顿时领警觉起来,她迅速在脑海里想着她刚刚说了什么,一想……心中更是抖了两抖!
“手机给我!”
左盼呵的一下,“我说你蠢,你还真一点不聪明,我会给你吗?”
这么一说,莲蓉的火气,蹭的一下就来了!本来车门就是开的,她的上身倾过去,一把扯过左盼来,左盼看不见,身上还有伤,哪里禁得住这种拉扯!
上身一个踉跄,她就倒了下来。莲蓉根本不会管左盼是不是受伤,她要的就是毁了这个手机!
左盼到底是被怎么被她给扯到车外来的,她自己都很意外,发狂的女人,果然残暴!
“手机给我!”莲蓉直吼。
左盼看不见,脚也不能走路,但还是很顽强的站了起来,站在门边,一头黑发已经乱了,可越是这样越是让她的神韵里多了 一种无法言语的美,一种凌乱的惊心动魄之美!
她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过来,“想要我删掉录音还不简单,只要你告诉我,是谁给你出的这种恶毒的主意,我就会把它删除。”
“我会告诉你?左盼,你最好把手机给我!否则,凭着你现在这个半死的样子,你拿什么和我斗!”
就说现在在停车场,就说现在左盼得到身体状况,莲蓉想收拾她,易如反掌!
“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否则,手机我是不会给你的!”
不说?莲蓉一股火气蹭了上来,巴掌抡起来,就飞了过去!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左盼根本看不到她从哪个方向打来的,于是,只能承受。
“不要仗着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就拿贱做文章,左盼,我要收拾你,不会在乎你是不是瞎!手机给我,快点!”莲蓉板着脸,那个表情恨不得要把左盼给撕了!
左盼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她捏着手机,她这张脸……向来是不被人碰的,而她也不是个软柿子。
“我若是不给呢?”
莲蓉错牙,她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一步跨过去,抓着左盼的手,猛的往下一捏,再抬脚,对着左盼的那只受伤的脚,一个用力踩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如同猎豹一般的飞来,一瞬间就扣住了莲蓉的手,“干什么!”
沉沉的嗓音,兜头而来。
莲蓉脸色一白,迟……迟御?他怎么会来?
下一瞬,她前面的这个女人,一下子扑倒了迟御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老公,她打我脸。”
迟御,“……”
莲蓉,“……”
迟御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白皙的脸颊确实很红,一个巴掌印,非常明显!
“老公。”她又喊了一句,光洁的额头,在他的颈窝处磨蹭了两下,抱着他,很紧。
“她说我不要脸,还打我。”左盼说过,如果莲蓉再来挑衅,她必然会把迟御抢过来!
她不在乎迟御和谁在一起,但是,只要那女人不要来骚扰她就行!
莲蓉这个女人,还真是学不乖!
迟御的目光眯了眯,看了一眼莲蓉。
莲蓉心理一窒,这个贱女人!她攥着自己的拳头,“御,我……”
迟御把视线缩回来落在左盼的脸上,她的额头紧紧的贴着他的颈窝,女人的皮肤很凉,从医院里出来,身上也没有多少药味,还是很香,清香。
一只腿站着,另一条腿,受伤,很不客气的踩在他的脚上。
“御,你别听她瞎说……”莲蓉还想解释。
“好了,你先走。”迟御打断她,清冷的声音,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什么。
只是他没有推开左盼,两手自然垂立与身体的两侧。
莲蓉咬着唇,看着他,眼眶红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离去。
心里对于左盼的怨恨,越发的浓!
等到走远,左盼还没有离开,迟御低头,看着她,那目光有什么东西在缠绕着,开口,“人都走了,还做戏给谁看?”
左盼抬头,只是身子直了起来,脚却还放在他的脚上。
左盼把手机拿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和迟御通话中……通话时长,五分钟。
她按照记忆点了一下,挂断,把手机塞回到口袋。
“很巧,迟公子也会到医院来,方才的话想必你都已经听到了。”
“那又如何?”
这句话迟御回的太快,那单冷的嗓音一下子就让左盼如同凝结了一层霜!
那……又如何?
“我不关心,懂么?别去招惹她,你这张嘴,多少也积点德。上回那种戏码,还会再有!”
左盼抿起了唇,他这么一开口,她就想起上回在洗手间里,他让她……
“夏天!”迟御一声吼,夏天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跳了出来,匆匆结束通话。
“迟总。”
“你是不想干了,把一个瞎子就这么丢在这儿?送她回去!”命令!
“是。”夏天吓的脖子一缩。
左盼不知道迟御走的时候有没有看她,只是听着他的脚步,感觉到了那一股劲烈的凌厉!
【那又如何。】
脑子里又想起这句话…左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她是不是低估了莲蓉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还是说,她太高估了自己,觉得她真的能把迟御从莲蓉的身边,拽过来!
“不好意思,影姐,家里有点急事,所以就多聊了几句……”
“无妨,走吧。”花弄影坐在车上,想着刚刚和莲蓉谈话的内容,让她遗憾的是,自己的瞎看不见录音在哪儿……其实她只是给迟御打了一个电话而已,哪里会录音啊……
回去。
脚上很痛,她直接去了楼上,晚饭不吃了。她不知道做些什么。
白天的时候,她都是睡在客厅,方便弄吃的,晚上……还是床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响了。她习惯性的拿起来,接。
“喂。”
那一头呼吸短了几分,却没有说话。就这么几秒的时间,左盼的心头忽然紧了起来,就像被人捏住了双手,气息缓慢。
“最近好吗?”问出来的声音是沧桑而沙哑的,一下一下敲击着左盼的心脉。
“我很好,你呢?”左盼轻轻的回。
“我不好,很不好,我和你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左盼弯起那条没有受伤的腿来,声音也变成了哑,“很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回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