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然一早起床出门,看了一眼柳下惠的房门,心中惦记着柳下惠昨夜酒醉,想是还没醒呢,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敲了敲门,不想房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难怪是起床出去了?”杨然一脸纳闷地下了楼,看着湖畔的小道上,学生们都在往食堂去,立刻也去了食堂,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柳下惠。
杨然心中奇怪,这小子昨晚醉成那样了,这大清早的能去哪?一边想着一边简单地吃了些东西,眼睛却看着一处发呆。
“然然!”杨然一阵出神,想着昨晚的事时,就听到翁贝茹在叫自己,“你在干什么呢?”
杨然猛然回神,抬头看了一眼翁贝茹和尹晗,连忙道,“没干什么啊,正在吃早饭啊!”
尹晗这时对杨然道,“你碗里都没东西了,你还在用勺子在碗里拨弄什么呢?”
翁贝茹也觉得杨然有些不妥,连声道,“然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一会去校医室,我帮你看看!”
杨然听尹晗这么一说,看向碗里,碗里已经连颗米粒都不剩了,连忙尴尬的一笑,冲着翁贝茹道,“我没事,就是申请留校的事,上面还没批,有些心烦!”
翁贝茹和尹晗也没怀疑,翁贝茹立刻坐下对杨然道,“也许是市局需要人手呢,况且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调回局里的么?你到底在心烦什么?”
“我……”杨然怔怔地看着翁贝茹,半晌也没说出话来,自己的心思,就是这个平日里和自己无话不谈的闺蜜,她都不好意思开口,“算了,你们吃吧,我还有事!”
杨然说完起身收拾了碗筷,离开了食堂,尹晗这时对翁贝茹道,“自从然然姐从省城回来,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了!”
连尹晗都看出来了,翁贝茹自然也早就发觉了不妥了,心中一阵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有不敢肯定,随即笑着对尹晗道,“然然比我们坚强,就算有事也会过去的,别多想了,打饭吧!”
杨然回到警务室,刚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徐伟康的号码,立刻眉头一皱,嘴里嘟囔了一声“真烦!”随即将手机放到了抽屉里。
手机依然还在想着,杨然听着更是心烦意燥,刚想拿出手机大骂徐伟康一顿撒撒气,就听到校门口那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救命啊,非礼啊……”
杨然心下一凛,立刻起身冲出了警务室,拿着警棍就奔着校门口跑了过去,这时却见校门口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衣冠不整的往前跑着,嘴里还在喊着救命。
“大清早的就出这种事,现在古阳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杨然嘟囔了一声,立刻就冲了出去,跑到哭啼女人的身边问道,“怎么回事?谁非礼你了?”
哭啼女人看了一眼杨然,见到杨然手里的警棍,还以为是学校里的保安,犹豫地看着杨然。
杨然见状立刻道,“别怕,我是警察,只是在学校执勤……”
哭啼女人一听杨然这么说,立刻指着杨然的后面,“就是他……”
杨然猛然回头,朝着后面跑来的男人道,“色狼,大清早就做这种伤风败……”
杨然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清后面跑来的男人,穿着一件白大褂,正是自己大清早醒来,一直在惦记的柳下惠,“你?”
柳下惠被黄女士冤枉,一路追了过来,眼看就要追上黄女士了,就见校门口跑出来一个女人,认出了是杨然,心中也是一动,立刻放慢了脚步。
这时见杨然回头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朝着自己大喊着,先是愕然地看了杨然一眼,尴尬地笑道,“这个丫头冤枉我……”
杨然见是第一个反应就是惊诧,随即立刻就想到柳下惠昨晚喝醉酒的事,就算这小子要借酒行凶,那也应该是昨晚啊,受害者也应该是自己才对。
如今都过了一个晚上了,再醉的酒也该醒了,所以柳下惠不可能酒后乱性,从此也得出结论,正如柳下惠自己说的,是这个女的冤枉柳下惠。
杨然立刻转头,一把扣住了黄女士,黄女士见状连忙叫道,“你干什么?我被非礼,你不抓流氓,抓我做什么?你到底是不是警察?”
路上这时已经不少人围了上来,还有不少刚来学校的学生,听着黄女士在人群中不住的叫冤,众人一阵议论。
特别是校外的人,见黄女士衣冠不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有男人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了,立刻就站了出来,指责杨然道,“你放着色狼不抓,却抓受害者,你是什么警察?”
路边也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偷**着眼前的情况,柳下惠这时走进了人群,看了一眼黄女士,立刻问道,“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黄女士也不说话,这时瘫坐在地上,只顾哭泣,那架势比死了爹娘还要伤心,比窦娥还要怨呢。
加上柳下惠的质问,和杨然押着黄女士,路人开始看不过眼了,立刻有人道,“现在这个社会真是越来越乱了,警察也不为民做主了!”
柳下惠听着众人一阵议论,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算自己真的是冤枉的,也要被这口水淹死,还要连累杨然身为警务人员的公信力。
柳下惠这时一阵沉吟,其实从他发现这个黄女士只是小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觉得不妥了,直到这个黄女士开始撕自己的衣服,开始打搅非礼后,柳下惠就一直在想,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还特地选在自己诊所开业的第一天。
路人还在继续指指点点,杨然一边向路人解释自己认识柳下惠,他曾在学校做校医,还救了多少人,也上过电视,所以绝对不是这种人。
围观的学生早就认出了柳下惠,有人也开始怀疑道,“柳大夫不是这种人吧?”
那个怜香惜玉的男人立刻叫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把色狼写在脑袋上?你就算认识他,也不能这样不审不问就武断的认定不是他做的!”
两人闻言也立刻点了点头,纷纷开始附和,这年头这种警察和流氓勾结,官商勾结的事,网上曝光的太多了,杨然越说认识柳下惠,别人就越认为你和他在勾结。
柳下惠心中暗道,这样下去,就算自己最后澄清了,也会被一些人传上网,影响到了自己的名誉不要紧,但是别人肯定会牵连到杏林春。
自己重开杏林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重振杏林春,擦亮这块招牌么?怎么能第一天开门就出这种事?
这件事必须解决,而且不能拖,必须马上就解决!
现在这个社会是全民媒体的时代,人手一部手机,都带摄像功能,一旦传到了网上,这事就闹大了,到时候谁是谁非也说不清楚了。
柳下惠这时心生一计,立刻对黄女士道,“这位小姐,到底谁对谁错,我们回诊所就知道了!”
“我才不回诊所!”黄女士哭着朝柳下惠说道,脸上还装出一副害怕之状,更让路人添了几分怜悯之心。
柳下惠这时却笑着对黄女士道,“小姐,你不是说我非礼你么?这样吧,我们一起去警局把事情说清楚,不过我得先回诊所拿一样东西!”
“等等!”路边有人这时一把掐住了柳下惠的手,“谁知道你是回去那东西,还是借机逃跑!”
柳下惠回头一看,正式那个怜香惜玉为黄女士说话的男人,柳下惠早就觉得这个男人和黄女士一唱一和的,经常眼神交流,应该是一伙的了。
不过路人一听这男人这么说,也顿时觉得有道理,既然人来了,哪有再让他跑了的道理,路人立刻纷纷附和,不能让柳下惠跑了。
杨然刚要说话为柳下惠辩解,柳下惠却拦下了杨然,对众人挥了挥手道,“诸位,孰是孰非,警局自有公断,我回诊所不是为了逃跑,而是去拿我非礼这位小姐的证据!”
“证据?”男人闻言眉头一皱,随即冷笑道,“你非礼了人家,还自愿拿出证据?有这么傻的人吗?”
“当然了!”柳下惠笑道,“既然这位小姐一口咬定我非礼了她,正好我诊所里装了闭路电视,刚才都拍下来了,将带子交给警察同志看了,自然就知道我是怎么非礼这个小姐的了!”
男人听到柳下惠这么一说,拉着柳下惠的手顿时松开了,黄女士听柳下惠如此说,顿时也不再哭泣了,连忙站起身来,“算了,算我倒霉……”
黄女士说着立刻就要往人群外走去,岂知柳下惠这时上前一把拉住了黄女士,“既然有证据了,就肯定能将我定罪了,黄女士刚才叫的那么卖力,现在居然不追究了?岂不是纵容不法之徒?我们还是去警局再说吧!”
黄女士连忙扯开了柳下惠的手,慌忙跑出了人群,“我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众人正一阵奇怪,却见杨然一个健步挡在了黄女士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黄女士的手,“怎么一听到有闭路电视录下来了,就不追究了?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
众人这才明白了过来,一听到闭路电视录下来就不追究了,那肯定就是这女人在冤枉人家大夫啊。
众人这时立刻又开始数落女人的不是了,说人家堂堂一个大夫,而且还上过电视,怎么可能作出这种事呢,完全忘了前一刻还在帮着这女人数落柳下惠呢。
黄女士一阵语塞,我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立刻看向了那个一直帮自己说话的男人。
那男人见状立刻慢慢向人群外走去,柳下惠却一个健步上前,拉住了那男人的胳膊,“朋友,你既然这么喜欢打抱不平,而且我相信案发的过程你也最清楚了,不如和我们一起去警局,做个见证吧?”
男人见状脸色一变,立刻搡开了柳下惠,跑出了人群,头也不回的跑掉了,黄女士见那男人跑远了,立刻叫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