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棍棒与屁股的激情碰撞中,不只是小侯爷等人感觉出了情况有些不对头,原本还有些暗暗揪心的悍娘、万奇、许炼山也都是稍稍地放下心来。
感觉上,罗冲的惨叫不像惨叫,而是一种变形的叫好声:好!打得好!继续!再来……
就像是这种意思。
实际上,罗冲还真是身处于一种冰火两重天的诡异境界之中,挨板子嘛,一下一下的,绝无虚假,全都拍得结结实实,怎可能不疼。但与此同时,一丝丝清流传遍周身,着重抚慰自己的屁股,又有种令人陶醉的**滋味。
‘**’这个词用在此时,虽有些有失节操,甚至有点变态,但罗冲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比喻了。
“这他妈的,就是传说中的痛苦并快乐着!”
大喊大叫的同时,罗冲心里面也在嚷嚷:“哎呀我操,这一下够劲儿,魂儿都飘了……嗷哟,这一下位置好,正中麻筋,骨头都酥了……”
正喊着呢,突然间,一切都没了,好像停下来了。
罗冲抬起头左右一瞅,两位教官已经放下了杀威棒,这才知道,五十大板竟然在神魂颠倒中,就这么结束了。
于是,心中不禁嘀咕:“不行啊,这个,还没过瘾呢,这就结束了?看来,今晚上不去都不行。”
“处罚完毕!”
甲教官高声宣布之后,又是低头问道:“罗冲,你可服气?”
这样问,主要是为了确定受罚者的状态,若是情况严重,则必须抬去学府内部的治疗室进行抢救。
“服!”
却听到,罗冲中气十足的洪亮嗓门,并见到,他缓缓爬起,扭了扭腰,转了转脖子,噼噼啪啪,全身骨骼一阵作响,脸上表情甚至能看出比较含蓄的淡淡满足。
给人的感觉,好似刚刚享受过某位高级技师的按摩,浑身上下,轻松了几十斤一般。
“这家伙……”
两位教官也是神情愕然,相互对视一眼,各自心说:“这小子,明显就是一个怪胎,怪不得能够取得力量与速度考核的双绝佳成绩,怪不得有胆子跑去藏功阁偷书呢。”
罗冲则对两队行刑教官躬身行礼,以只能让他二人听清的嗓音,小声说道:“劳累两位教官了,说不好,明天还要麻烦您二位。学生绝无张狂之意,只是为了提前给自己求个情,明日再若有一百大板的处罚,恳请两位教官保持这种力度,千万不要下手太重。再重的话,我真就扛不住了。”
两位教官真就被他搞得无语了,稍作沉默,甲教官才是点头说道:“处罚完毕,你可以走了。”
罗冲再行一礼,转过身来,环视院中里三层外三层围聚成圈的众多学员,最后,目光落到了目光呆直的宝少君脸上,冲着他无声一笑。
不需要说什么,这一个微笑,对他来说,就是最有力度的一记心灵冲击。
宝少君早就被伤口的剧痛,以及心中的怒火冲昏了理智,刚刚还处于一种濒临爆发的凝固状态,此刻,被罗冲这满含揶揄之意的微笑彻底点炸了。
“不对!”
“我抗议!”
他奋力挣脱两位同伴的搀扶,嘶声叫道:“这里面有内幕,一定有内幕,两位教官的处罚,一定是故意放水了!”
小侯爷万隆想要拉住他,却没有来得及,这番话被他喊出了口,再想收回来,已是不可能了。
“唉!”
小侯爷心中一叹,只能是暗骂一声:“猪脑子,蠢货!”
实际上,他也知道,正常状态下,宝少君是一个相当奸猾,颇有心计的家伙,但这一次,有可能是因为脑部受创,整日的头痛欲裂,对于他的理智确实会构成一定影响,才会说出这般愚蠢的话来。
果然,这番话着实激怒了两位铜牌教官,他们本打算离开了,却又立即返回。
甲教官神情严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要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问话的同时,也就把宝少君胸前的学牌学号记了下来。
“真是笑话!”
乙教官更是怒形于色,高声说道:“我二人在教务处做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遭在众目睽睽之下,遭人如此质疑,如此指责。身为教官,我二人的品德与声誉,岂容你如此玷污?”
“啊?”
宝少君头脑一炸,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愣在当场,嘴里‘我,我……不是……’,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了。
这一刻,他总算亲身感受到了,在南赵国欺负普通百姓的时候,那些弱小之辈心里纵有万般冤屈,也是百口莫辩,苍白无力。
小侯爷急忙站出来替他求情,摘掉宝少君的帽子,露出里面的再次渗出血迹的纱布,凭此解释:“两位教官,还请见谅,他头部受伤,思绪混乱,说出来全都是胡话,当不得真的。”
“受了伤,那就老老实实在家养伤,不要跑来学府胡言乱语。”
在众多学员面前,两位教官也不愿表现出不依不饶的狭隘嘴脸,只是语气冰冷地扔下了这句话,也就转身离去了。但谁都知道,宝少君刚才挨打的那件事,即便告到了教务处,也会不了了之,教官们绝对不会给他主持公道的。
管你是什么国家的什么公子,少爷,少君,侯爷,就算皇子太子,来了罗天府,在教官面前也必须恭恭顺顺,老老实实。
诋毁教官的声誉,这种事若不能尽早弥补,宝少君日后有的受了。
“唉,赶紧的,托人送礼赔罪吧。”
几个年轻人,在心里同声而叹。
待两位教官走后,面带微笑,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的罗冲,竟然对所有人拱手说道:“不好意思,让诸位同学看笑话了。我这人从小被爹娘打惯了,屁股上一层老茧,跟盔甲一样,比较抗揍而已。”
此言一出,引发一片哄笑,也使得很多人对罗冲的印象大有改观。早就听说他的入学成绩乃是力量速度两个绝佳,本以为性格狂傲,行事癫狂,没想到,却还有如此风趣的一面。
罗冲又道:“没别的,只是为了求一门能够让自己满意的功法而已,我想,在这一点上,大家的愿望都是差不多的。”
很多人无声点头,表示同意。
在场这些学员,无一例外,都是这个月录取的八百学员之一,单独在一座分院里上课,暂时来说,还不会与那些老学员有什么接触。否则,小小的一座分院食堂,也容不下想要来看热闹的几万学员。
罗冲继续说道:“我还要再说一事,今天下午开始,甲级班的罗悍天同学,将会在演武场摆下擂台,挑战整个学府的所有学员。咱们这些刚入学的,若没有上场应战的意思,可以去看看热闹,给咱们自己人打打气什么的。”
新学员,老学员,罗冲的这一番话,无形中就把刚入学的这批新学员的立场,拉近了过来。因为,罗天府老学员欺压新学员的各种现象,绝不是胡编乱造出来吓唬人的,三个月后,在场的每一人都将面临此等局势。
据说,这也是学府方面故意营造出来的一种风气,武道学府,不给你讲什么平等友爱,若不想被人欺负,便只有一个办法:强大自身,欺负别人!
“摆擂?”
罗冲的话,又在院子里掀起一阵轰动,学员们议论纷纷,不禁感叹:这姓罗的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胆肥,男的敢于挑战阁老爷子,女的竟敢挑战全学府。
这要如何评价他们才好呢……
话不罗嗦,吃饭!
进了食堂,打了饭,万奇眼瞅着罗冲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好像根本不疼的样子。
“看什么看?”
罗冲斜眼瞅着他,闷声说道:“咱们俩真若有点什么事情发生,那也是我攻你受,你的屁股才是关注重点。”
什么攻?什么受?
一时间,万奇还真是没能听懂,但根据字义,也就在几息后明白过来。他早就习惯了罗冲的类似调侃,自身的脸皮厚度那也是一向够用,便是目送秋波,欲拒还迎:“伦家的屁股粉嫩粉嫩的,经不起你这头野兽的攻伐。”
啪!
还没等罗冲说出下一句,悍娘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讨厌,都怪你!”
万奇狠狠地剜了罗冲一眼,赶紧的,低头吃饭。
“贱人!”
罗冲小声的骂回他一句,也是大口进食。
许炼山微笑摇头,缓缓说道:“五十大板,太轻了。”
悍娘重新摸起筷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下午,演武场之外,悍娘花了三百两银子,租下学府演武场三天,立起挑战大牌,欢迎学府之内,同境界的新老学员,前来挑战。
还要以每天八十两银子的花费,请来某位铜牌教官在场见证,擂台成绩,方能被学府承认。
没办法,罗天府对待自己的学员,大多数方面还能称得上仁爱关怀,唯独赚钱这方面,下起手来那不是一般的黑,屁大点事情都要狠狠的宰你一刀。
对此,学府的观点是:身为武者,钱都赚不到,只能说废物一个,不配入我罗天之门。
演武场外,极为醒目的公告牌,宽度一丈,高度八尺,黑底白框,宛如催命灵牌,上书八个血红大字:三十连胜,赤血不败!
整座学府,赤血之境的数万学员,管你新来的,还是老牌的,谁若不服,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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