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昏黄的烛光下,二人在丽璐的小巢**进晚餐。
“来一碗爱尔登汤,冬天喝这个很舒服。”丽璐为方闲盛来了一碗绿油油的豌豆汤。
“这个……能喝?”大多数人应该都会对绿色的粘稠物有所抵触。
“不喝算了。”
“……”
荷式炖牛肉、洋葱鲱鱼、肉酱三文治、烟鳗鱼、椰菜茨蓉香肠,难以想象丽璐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的。
方闲一路从东亚来到北海,也算是品尽了各地美食了,从倭国的刺身到印尼鸡汤、从印度咖喱到伊朗烤肉,每个地方的美食中都蕴含着当地的一种文化与传统,更彰显了一个民族的性格。
倭国好生吃,为人也更为生猛,残忍一些。
印尼在饮食上不爱做文章,只是将简单的食材加上味道,多年来止步不前。
印度千篇一律,咖喱称王,无变通难改革。
……
而丽璐手下做出的美食,却有一种独特的味道,也许是荷兰的味道,也许只是丽璐的味道,这里面有浓浓的情调与生活的意味。
这让身处阿姆斯特丹的方闲恍如隔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开放,两性、三性甚至单性关系最为混乱的城市,竟然有这么一个房间,里面有这样一种味道。
这些菜肴并非多么美味,却像是晚间房内的一缕烛光,带来了一种独特的温暖与意境。
方闲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触……
因为几个娘子都不会做饭,最近一直都在吃方忙的味道。
想到此,方闲不禁自嘲一笑。
“都是我给惯的……”
“你在说什么?”丽璐啃着香肠问道。
“没事,我发现了一件事。”方闲拾起碗,喝干了最后一口汤,“自己家做饭这件事,技术真的不重要。”
“自己家……”丽璐低下头。品味着方闲话中的意思。
“没没,不是这个意思,别这样。别羞涩……”方闲连忙尴尬起身,收拾碗筷,扯开话题。“一个人住很累?”
“一个人住……”丽璐羞射状。
方闲不禁挠头,不小心又说出挑逗的话了。
这都怪自己,当时在印尼表现的有些过头了。
晚餐过后,二人又各持着一杯红酒,坐在窗台,望着阿姆斯特丹的夜景。
“这个城市很乱?”方闲问道。
“乱的地方,自然乱;好的地方,自然好。”丽璐笑答,没有丝毫尴尬,“怎么?想去红灯区转转么?”
方闲一口酒喷了出来:“算了。家里那三位会杀了我的,我就这么多水,自家田都不够灌。”
“呵呵……”丽璐捂着嘴羞笑起来,至少这个城市让她的性格也开放了。
方闲感觉自己早该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多坐在这里一会儿,享受这片刻的静谧。
方闲有些迷茫,放下酒杯,望着双手:“有时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梦是醒,是在渴望权贵,还是在追逐生活。”
“那当然。”语嫣又催促着,“快尝尝这酒,我们一起配出的二窝头的味道!”
“天啊……”
就这样。方闲又被灌了一顿饭,一次酒,然后幸福地倒了。
次日。方家水师开始在阿姆斯特丹展开巨额投资。
在整个北海海域,只要将商业值与军事值双双加满,几乎任何港口都可以制造战列舰与可怕的重加农连射炮。战舰的成本不过几十万,连射炮才是吃金大头,如果极端数目的炮台武装的话,一艘战舰的成本甚至可以突破千万。
选择在哪个港口投资无疑是一件重要的事,方闲的原计划本是前往丹麦、挪威等鸟不生蛋的地方投资。
但思前想后,现在与荷兰的关系已经很密切,将来将非洲、印度洋开放给他们跑商,他们也绝对够吃了,不会发生什么利益上的矛盾。
在荷兰投资,还能进一步与盟友搞好关系。有朝一日与大不列颠开战的时候也算是敌人家门口的硬骨头一块了。
进行了一个月大规模的投资后,阿姆斯特丹准确地双数值达到巅峰,剩下要做的,就是……砸钱。
战列舰,游戏中综合能力最强的战舰。同时占领了若干个“之最”。
一、价格最高,27.6万金币,是造价其次的,大型西班牙帆船的两倍有余。
二、舱数最多,11个可配置舱数与其它最重型的战舰持平。
三、桅杆多,前中后都可追加桅杆杨帆。是游戏中可操控帆最多的舰种,换句话说,就是机动性最强的舰种,当然除了满负荷窑子水手逆风勇进的铁甲舰。
四、可配置水手上限多,虽然比铁甲舰少上一些,但已足够碾压其他帆船。
五、炮台数目。战列舰可以配备四个炮仓,算上船首炮,每艘战列舰最多便可以拥有108门炮台。对于寻常舰队来说,总炮台数可以超过这一艘就不错了。
综合以上,高机动性+高耐久度+高水手数+极限炮台武装,便是终极战列舰这个大杀器了。在全舰队540门连射加农炮的变态火力下,即使是铁甲舰也不太可能撑过两轮齐射。庞大的炮台数同铁甲舰一样,都是用一种野蛮的力量,用数量使战力达到了超时代的水准。如果说铁甲舰是人力马达发动机的话,战列舰就是火力覆盖范围庞大的,以庞大数量堆积起命中率的追踪导弹。
买船改装换新炮等等耗去了大量的时间,满炮仓零货仓是必须的,另外还需要补充大量的水手。对于荷兰人的炮术方闲不抱太大希望,水手都是特意跑到汉堡拉来的,德国人的机械功力以及把握机械功力是出了名的,有这些耿直的家伙来操纵炮台显然比窑子水手让人放心。
前前后后的投资、调整,重组水手共花费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方家水师的第一只纯粹意义上的炮舰队终于成形。当然这也花费了方闲一千多万金币的储备,不过对于他来说,金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这一切都不声不响地进行着,一切准备就绪,方闲也是时候暂时离开阿姆斯特丹了,下次再来,也许是武装下一只重型炮舰队。
离去前,方闲向丽璐回礼,邀请她和卡米尔来旅馆做做。
这一次,由三娘子联合下厨,让荷兰人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美食。
丽璐没显得多么尴尬,卡米尔倒是有一些,这个金发小伙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在邀约名单里。
更让他惊奇的是,经过这几个月的打听过后,他才知道初次见面就与方闲较量这件事有多么愚蠢。方闲的大名已经在皇室的贵客名单内,平定东亚与东南亚后,更是成为印度洋的霸主,荷兰舰队的航线也已扩充到那边,这一切都证明方闲是一个身价不菲功绩惊人的大佬级人物。
卡米尔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看起来如此普通,此番再见面,气场已经一丝也没有,如果这个东方人要追求丽璐的话……恐怕,自己连个小瘪三也算不上。
这次吃饭,大家有说有笑,没有再讨论一些麻烦的问题。尽是家长里短,交流大家的生活方式等等。
卡米尔不知为何,喝了许多。方闲也只是随便劝了他几杯而已。这位小伙子显然低估了王语嫣配出的西式“二窝头”的酒精纯度。
最后,方闲不得不帮忙拖着卡米尔,同丽璐一同送他回去。
又是夜晚。只是这次情形与心境已完全不同。
“这小伙子不错。”方闲背着卡米尔笑道,“我就喜欢喝酒老实的家伙。”
丽璐浅笑:“当然,从我记事起卡米尔就在我身边保护我。”
“青梅竹马啊。”方闲适时地说道,“你们没有结婚么?”
丽璐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丽璐,我是过来人,送你段话。”方闲何尝不知少女心中所想,都有痴心痴情的时候,也都有回归生活的那一天,“丽璐。有些地方不属于你,有些事也不该你去做。作为一个女孩,你应该享受生活,并且享受别人对你的爱。”
方闲将卡皮尔放在他家门口,拍了拍手:“我就帮你到这里了。阿姆斯特丹是你的家,而不是我的家;卡米尔是你的同胞,而不是我。”
“嗯……你不必说这么多。”丽璐苦笑道,“你今天邀请我过去,我很高兴,我也明白了。你的世界与我的世界完全不同,也许我们彼此之间会有片刻的吸引,但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自作多情!!!”丽璐冲方闲吐了个舌头,然后推了他一把,“快回去陪你的夫人们,不然他们又要记恨我了!”
“好的,再见。”
“这次真的再见了,下次来阿姆斯特丹记得找我!”
“一定!”
……
20天后,东非,索法拉港南。
方家水师新任第一舰队再次与埃斯皮诺莎第一舰队不期而遇。
埃斯皮诺莎舰队的瞭望员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方家水师的旗帜,只是向舰长禀报了南方有舰队这件事。
“南方?”埃斯皮诺莎皱了皱眉,“就是说是从欧洲来的?这种时候谁会来?”
瞭望手达到:“距离太远,还看不清旗帜,只能大概确认是重型战舰……”
“重型战舰?大型北海三杆帆船么?”埃斯皮诺莎焦急地问道,难道地中海那边开战了?自己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提督,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虽然他们离得还很远,看起来还很小,不过那些船绝对比北海三杆帆船要大……”
“难道是西班牙大型帆船?天啊……”埃斯皮诺莎慌乱起来,“是英国人么……不对,英国人不会随便离开北海……一定是西班牙人,卑鄙的巴鲁迪斯,在地中海战不过我国海军就来非洲嚣张……”
“不……提督,这次的舰船,应该比大型西班牙帆船……还要大上一些,老天保佑,我从没见过那么多帆……”
“怎么可能?”埃斯皮诺莎怒道,“你是早上没吃饭还是晚上喝多了?西班牙帆船是极限了,这个时代的极限了。”
“提督……他们航行的速度非常快,我现在能看清他们的旗帜了。是……方家……”
“方家?”埃斯皮诺莎握拳道,“妈的,我明白了,这个混蛋去欧洲根本不是买卖货物,而是购置新船……”
“提督,他们亮出了……开战的旗帜,他们已经宣战了。”
“笑话!”埃斯皮诺莎勃然大怒,“愚蠢的东方人,以为买几艘我们欧洲先进的战舰就会打仗了?愚蠢,传我命令,全员战备,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优质的种族,优质的炮火。”
埃斯皮诺莎第一舰队横向摊开,侧向敌人,随时准备开炮。
“提督……他们亮出了要求投降的旗号……如果我们投降的话,他可以绕……”
“闭嘴!”埃斯皮诺莎骂道,“不必再告诉我那些该死的旗号,只要他们敢航入我舰群射程内一码,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炮弹!”
“可是提督……”
“我让你闭嘴了。”
“不不,这次不是旗号……这个距离,您用望远镜自己看……我无法解释了。”
“废物。”埃斯皮诺莎气呼呼地从副官手上接来望远镜,举在眼前,对了很久的焦,依然感觉模糊不清,“你的望远镜是不是坏了?”
副官又接回望远镜,也是调了很久,最终咽了口吐沫道:“提督……我宁愿相信是我的眼睛坏了。”
埃斯皮诺莎又抓来望远镜,摆弄了很久后,终于倒抽了口凉气,头一晕,险些摔倒。
“你看见了……多少门……”
“我想……超过80门了……我舰队五艘战舰也仅有92门炮而已……”
瞭望员喊道:“是108门……他们每艘战舰有108门火炮……已经瞄准这里很久了……老天,那简直不是船,简直就是军工厂,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密密麻麻的火炮……”
“我叫你闭嘴!”埃斯皮诺莎大骂道,“怕什么,炮再多,打不准也没用!”
“可是提督……我还是有意义将最后那面旗帜的意思告诉您……如果我们现在不投降,他们将在30秒后开始第一轮炮击。”
“蠢货!”埃斯皮诺莎对这个瞭望员已经无话可说,“这么远的距离炮弹早就落入海中,他们连这点道理也不懂么?在我看,他们用的绝对是障眼法,码上一堆假大炮装模作样!”
30秒后,方家水师回答了埃斯皮诺莎——
什么叫装模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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