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以她做赌 二(1 / 1)

连容允都被谢钧说的动了心,他坐在苏茵前面,扭头看了苏茵一眼,低声说道:“茵茵啊!看来这谢家是铁了心的要整你呀!连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

与人做赌,那是赌徒才做的事。

他们这种眼高于顶的氏族,竟也玩起这种把戏了。

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苏茵没有言语,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华,嘴角始终含着笑,终究他没有让她失望。

谢婉亦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华,之前她也只当他那番说辞,不过戏言罢了。

他是容氏少主,容氏一族为了的族长,他怎能心悦一少年呢!

如今看来,那少年于他心中可是分量十足。

为了他,他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前途。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与她谢家阿婉成婚,整个谢家都会成为他的助力。

原来在他心中,她一点地位也没有,那她这些年的付出又算的了什么?

谢婉凄惨一笑,脸上满是讥讽。

纵然他们谢氏一族已经让步,只是让他以他做赌,他也不愿。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脸上始终含着笑,可她却知道,他怒了,他寻常都不笑的,唯有愤怒的时候,才会不吝啬他的笑容。

他笑的越深,便说明他心中越是愤怒。

容墨嘴角一挑,凝神看着容华,缓缓说道:“本也是我们容家失礼在先,谢家既已这么说了,容华你便与他赌上一局。”

容墨开口,容华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了。

连一众长老都凝神看着容华,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脸上也满是好奇。

容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抬眸看向苏茵。

谢钧站在容华面前,挑眉看着他,勾唇一笑,眼中满是讥讽,他声音不低,一字一顿的说道:“容少主可是惧了。”

竟是在出言讥讽容华。

他声音一落,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华,皆在等他如何作答。

“也好!”就在那时,一直隐在暗处的苏茵突然站了起来,她乍然开口,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连容允亦扭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中满是诧异。

一道道视线中,苏茵从容一笑,她的双眼始终只看着容华一人,她缓步走了出来。

走到亮光之中。

一步一步朝容华走了过去。

容华看着她微微蹙起眉头,若是旁的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与谢钧赌上一赌,可牵连上她,他却是一点也不想冒险。

方才离的远,苏茵又在容华身旁,在场的宾客,也不好意思一个劲的盯着她看。

如今她这样走来,在场所有宾客,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谢婉也看向苏茵。

便是容墨余光也落在苏茵身上。

苏茵几步走到容华跟前,双眸含笑,双手一叉,沉声说道:“少主,便赌上一赌又有何妨?”

容墨既已开口,若在寻退路,一来困难重重,二来岂非显得他有失风范。

这些人算无遗漏,又何曾给过他退路。

只要他吐出不赌二字,明日什么难听的话都会传出来。

天下所有人都会质疑他,秦国水患窥得天机一事,不过子虚乌有,浪得虚名。

从此他必将活在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之中。

容华深深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细不可见的担忧,他不是不信她,只是不愿让她陷入丁点的危险之中。

可偏偏众目睽睽之下,他什么话都不能说。

苏茵站在容华跟前,离谢钧近在咫尺之间,谢钧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容华还未开口。

苏茵视线一转,抬头看向谢钧,双眼微眯,笑着说道:“只是这赌注未免不太合适,若是我们少主胜了,便请先生为我少主洗一个月的马如何?”

苏茵笑盈盈的看着谢钧,心中冷冷一哼,若依谢钧所言,这赌局是胜是负,他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倒是好算计。

若是容华输了,不止声名有损,容氏少主之位也难保。

而她已变得无关紧要,所以他并未说要杀她,只是将她交由他们处置。

若是容华胜了,更是声名大振,到时候容氏一族族长之位非他莫属,他们自然会既往不咎,甚至巴不得将谢婉嫁过来。

苏茵眼中满是挑衅,她淡淡的看着谢钧。

谢钧看着苏茵,忽然大笑了起来。

他笑声张扬。

众目睽睽之下,大声说道:“好,便依你所言。”

继而,他扭头看向容华,一字一顿的说道:“容少主可愿与我赌上一赌。”

容华淡淡的看了苏茵一眼,缓缓说道:“好。”

谢钧好似生怕容华会反悔一般,紧接着又道:“不知容少主何时才可预测出来,青川近来有何灾祸?”

容华还未开口,苏茵看着谢钧淡淡一笑,张口很是随意的说道:“这也不难,明日一早,少主便会告知诸位灾祸预测结果。”

苏茵说的言之凿凿。

令得所有不由得的嗤鼻一笑。

唯有长青一人,面带微笑的看着苏茵,眼中一点质疑都没有。

其实容允也是不信的,容华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有几斤几两,他会不知?

他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长青,淡淡的说道:“长青你竟一点也不担心容华会输吗?”

长青想都未想,言之凿凿的说道:“少主他不会输的。”

因为预测灾祸的从来都不是少主,而是苏氏阿茵。

而她,也是不会输的。

若无十足的把握,她断然不会拿少主的声名,前程开玩笑的。

“哦!”容允尾音拉得长长的的,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长青,漫不经心的说道:“小华子何时学了这么一手,为何我竟是一点也不知晓。”

容允说着,也不等长青开口,他似在对长青说,又好似在自言自语,喃喃说道:“倒是茵茵说的言之凿凿,好似预测的是她一般。”

他此话一落,顿时令得长青一惊,他瞬间掩饰住自己内心的震惊,面色如常的看着容允沉声说道:“您何出此言?可是不信我家少主。”

容允再不看长青一眼,自然也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就走方才的那一瞬,他清楚的捕捉到长青眼中的震惊,纵然他掩饰的极好,可他还是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心虚。

他活了这么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容允眯眼一笑,当下目不转睛的看着苏茵。

容墨淡淡的看了容华与谢钧一眼,适时地开口笑道:“既然如此,今晚在场的诸位皆是见证人。”

若容墨真是容华的父亲,此时必然满是担忧,如此看似一个无关紧要的赌局,其实却赌上了容华的一切,声名,前程,与之相比,苏茵真是不值一提。

容华抬眸看了苏茵一眼,对着容墨拱手说道:“预测灾祸恁的耗费心神,容华便现行告退了,还望族长应允。”

“好。”容墨凝神看了容华一眼,笑着说道:“这一路车马劳顿,好生回去歇着吧。”

容华淡淡一笑,对着容墨双手一叉:“容华告辞。”

说着余光扫了苏茵一眼,转身离开。

苏茵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谢婉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华的背影,他竟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她满目失落,不由得垂下头去,凄楚一笑,纵然他心中无她,可她也不会放弃。

他一走,长青自然也是要走的。

他们都走了,无热闹可看,容允也是兴致缺缺,坐了片刻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

若说他这一生,做过的什么事最多,莫过于赴过的宴最多,大宴,小宴,连鸿门宴都不在话下,若非容华回来,当真提不起一丝兴趣,参见这样无聊的宴会。

容华和苏茵一入房间,所有的婢子便退了下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容华站在离苏茵两步之遥的地方,眯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却看得她心惊胆战,仿佛做错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看了许久。

苏茵也耐得住性子,容华不开口,她也一句话也不说。

片刻,容华微微蹙起眉头,对着苏茵抬了抬手,缓缓说道:“过来。”

两人也统共有两步之遥,又能去到那里,苏茵看了容华一眼,往前进了一步。

两人仅有一步之遥。

容华深深的看着苏茵,他长臂一挥,将苏茵拥入怀中,抬手握住她的下巴,嘴角一勾,笑若春风的看着她,声音顿沉:“你可知错?”

苏茵登时就愣住了。

她满目疑惑的看着容华,她何错之有?

这个锅她可不背。

不就是预测一下青川的灾祸,这有何难。

容华瞬间笑容越发灿烂,他直勾勾的看着苏茵,扬眉说道:“好啊!竟不知错在何处是吧?”

“我何错之有?”苏茵也来气了,她笑盈盈的看着容华,梗着脖子说道。

当时的局面,根本由不得他有半点退缩。

谢钧开口,自然算无遗漏,已然将他逼到进退两难之地。

“砰……”就在那时,合着的门从外被人粗鲁的推来了。

容华和苏茵顿时抬头看去,就见白氏一脸阴森,在婢子的搀扶下,疾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