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沧御眸色暗了下,目光盯上了沈妤安的唇。
那次醉酒,意外将沈淮之当做了沈妤安,强吻了她。
清醒后,他一直懊恼,可午夜梦回,又会有些怀恋,那时他觉得自己不正常。
如今,得知沈淮之就是沈妤安,一切都合理了。
也能解释,沈淮之为何会离京半年之久,她是生孩子去了。
想到孩子,冥沧御心口锐痛,她那般恨冥邵殷和温令仪,可见失去孩子有多痛苦。
思及此,软下了心肠,不想逼她逼得太紧。
“你也给本王造成了阴影,让本王午夜梦回总能想起那个吻,像极了吻沈岁宁的感觉。”
沈妤安:……
够无耻的!
深吸了口气,“奴才并非王爷所想的那个人,也不好男色,还请王爷自重!”
冥邵殷注视着她,“本王只当你是口是心非,你好男色,且非常喜好男色。”
沈妤安心口塞,话不投机半句多,懒得搭理冥沧御,郁闷地扭头看向别处。
马车到了平西侯府,刚挺稳,沈妤安就急忙起身,下了马车,急步往府里去。
大门开启又关上。
冥沧御心情复杂,对比当初她的死缠烂打,如今她避他如蛇蝎,压根不想挨边。
曾经讨厌她拿别的男人来气他,如今却觉得,她愿意与他争执,都比完全漠视他好。
冥沧御苦笑,他向来自傲,理所当然觉得她该给他一个解释,他曾幻想过无数次,她如果解释,如果祈求他的原谅,他会斟酌着,考虑原谅她。
可她忘记了一切,压根不屑于给任何解释。
她的一切与他无关,他才惊觉,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远到,如果他不靠近,他们将彻底没有关系。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
翌日一早,冥沧御早早就到了平西侯府。
彼时沈丰年上朝去了。
裴氏正和两个孩子吃早饭,听闻冥沧御前来,忙带着沈听澜,起身去迎。
沈妤安蹙了下眉之后,埋头吃东西,不做理会。
冥沧御跟着裴氏来了正厅,目光看着沈妤安,“侯夫人,可介意添双碗筷?”
裴氏愣了下,忙道,“快来人!快添双碗筷!”
冥沧御坐到了沈妤安身旁,拿起筷子,默默埋头吃东西。
等吃了早饭,沈妤安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也不说话,就是跟着。
沈妤安本欲不搭理,时间久了,有些不耐烦,“王爷意欲何为?”
“想看着你。”冥沧御淡淡道。
沈妤安睨着他,“那看够了没?”
“没有,看够了就不用跟着了。”
沈妤安心塞,她是真的搞不懂冥沧御要做什么,她难道说的不够清楚吗?
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有必要一直揪着吗?
“王爷,您府上还有如花美眷,您不去陪着美人,跟着我有什么意义?”
“本王府上有女人,你就丝毫都不在意吗?”
沈妤安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冥沧御,无语至极,“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王爷不用在我这里白费心机,最好珍惜眼前人。”
冥沧御的眼神一点点转冷,就在沈妤安以为他即将发怒的时候,他低声说了句,“你就是眼前人。”
默默伸出了手,“你给本王看看,本王是不是被下药了,本王对竹知意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会控制不住关注她。”
沈妤安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懒得与他争辩,顺手给他把了个脉,脉象稳健,一切正常。
没好气道,“王爷好得很!没被人下药!你喜欢的是竹知意,不用自欺欺人,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冥沧御眉头紧拧,他没有被人下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竹知意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当本王喜欢竹知意,那本王也在意你。”
沈妤安好想一巴掌拍他脸上,强忍着怒气,“咱家多谢北翼王的在意,只是咱家是太监,承受不起这份在意。”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别逼本王耍横的。”冥沧御冷声道。
沈妤安气笑了,睨着他,“我可掌握着皇帝的生死,你给我耍横试试!”
冥沧御眸色微暗,一把拉过沈妤安,低头吻上了她。
沈妤安瞳孔放大,回神之后用力挣扎,奈何力量悬殊,双手被冥沧御禁锢,根本挣脱不开。
府上的下人一个个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许久,冥沧御松了口。
沈妤安嘴都肿了,充满愤怒的眼神瞪着冥沧御。
冥沧御眸中含笑,笑得欠扁,“你说的,让本王耍横试试,难得听到你有如此要求,本王很难不满足。”
“你还要不要脸?”
沈妤安咬牙切齿,很想抓花他的脸。
冥沧御笑着,“你浑身上下都是毒,本王冒着生命危险亲吻你,你该感恩戴德。就算如你所说,真不要脸,你又能如何?”
沈妤安确实不能把他如何,横了他一眼,气得转身离开。
冥沧御好整以暇的跟着她。
*
接连两个月,沈妤安走到哪里,冥沧御跟到哪里。
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朝臣们只当两人是旧情复燃,想着沈妤安不仅手握东厂,如今又有北翼王做靠山,那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对沈妤安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
沈妤安摆脱不掉冥沧御,基本已经习惯了,唯一让她苦恼的,冥沧御成天跟着她,让她无暇分身去看望孩子。
因着想念孩子,她脸色一天比一天臭,看冥沧御的眼神时刻充满怨念。
冥沧御知道自己不讨喜,可他别无办法,逼得太紧,担心适得其反,就此远离,他又做不到,只能跟着。
沈妤安烦不胜烦,她快郁郁了。
这日,沁羽来信,小家伙吃多了,隔食,高热不退。
沈妤安内心焦急,让人送信给瞿玄子,让瞿玄子代为照看。
好容易忍到了晚上,借着夜色掩护,前往别院看望儿子。
小家伙已经睡下,睡得并不安稳,哼哼唧唧的。
眼角还挂着泪。
沈妤安心疼不已,抱着儿子不肯撒手,满心愧疚。
“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怜了孩子。”瞿玄子叹气,“看那北翼王对你也算真心,你不若就从了他吧,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不用再躲躲藏藏,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