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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宝马疾驶绝尘而去,顷刻间已经消失在公路尽头。但此时已经入夏,虽已晚上六时但天光犹还大亮,那公路上行驶车辆虽然不是太多,却也绝对不少。故此当王睿与那些蒙头大汉在公路上飞车追逐时,那公路上行驶的车辆中便早都有人报了警,随后发生的强行绑架更是引得有六七位路过车主都同时拨通了999。
五分钟后,两辆鸣着警笛的警用摩托便急速的由绑匪反方向疾驶而来,再过三分钟后附近的冲锋巡逻车也赶到了现场,众多警察下了车保护好现场后,当即便分别展开了行动,向那些报过警后自愿留下的路过车主询问事情经过和呼叫总部立即查找堵截三辆黑色宝马。当然警方也没有忘记要调查被绑架车主的身份,却不用让总部调查,一名负责搜索车辆的警察便已经在车内手扣里发现了王睿的驾驶证件,自然也知道了王睿的身份。
“什么?王三公子在半小时前又被人绑架了?”还是那位警务副处长,他惊怒的拍案而起,向面前的下属高声叫道。
“是的,车子和目击证人的证词都已经确认,被绑架的确实是王睿,也就是您口中的王三公子。”这位重案组的高级督察冷静的回答道。
“你们怎么办事的?啊,你回答我,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难道重案组都是吃……”副处长极度恼火的大声咆哮着。他脑袋又大了,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次发生在王睿身上的绑架案会产生何等严重的连锁后果,搞不好连他自己都要跟着倒霉。
而随着外边不断传回的消息,副处长地脸色更是越发黑的可怕。简直就要能与传说中的包青天媲美了。那三辆宝马已经在距离绑架地点两公里外发现了,经过调查后得知这三辆车子都是在昨天晚上刚刚失窃的,现在明显是被绑匪弃置不用了。而在弃车地点,警方却什么都查不出来,因为那地方就在公路边上,日常经过的车辆无数。根本无从查找车辙印记或别的什么痕迹,显然绑匪是在那里预先准备好了备换车辆。换车逃走了。
无奈,副处长只得屈尊降贵,亲自带着几位下属登门王宅,亲身去通知这个消息,并准备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迎接王家众人地冲天怒火。
而事件的主角王睿先生。此时却已置身于九龙塘某民居大楼第六层一户民宅之内,刚刚被一瓢冷水浇醒。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要绑架我……”王睿迷迷糊糊地慢慢睁开眼睛,茫然的向周围看了看,忽脸色一变,惊恐之色瞬间浮于脸上,但随即却又强持镇定的向面前几名蒙头大汉质问道,但那颤抖的声音却已出卖了他的色厉内荏。
并没有向电影电视中那样玩什么猫和老鼠地施压把戏,消瘦的蒙头绑匪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淡然俯视双手反铐半坐半靠在床脚上的王睿,冷冷说道:“王三公子,作为豪门出身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家子弟。我相信你会拥有足够的判断力来分析你自身的处境,多余的闲话就不和你多说了,我们的目的是养生丹配方,强调一点,最关键是绮萝液这味原料地秘密。怎么样?可以告诉我吗?”
目光稍见闪烁。王睿脸色微变但又强做平静回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绮萝……”
“王三公子。”消瘦男子又打断了王睿的话。又淡淡道:“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是轻什么是重,所以也不想和你玩什么猫和老鼠的游戏。再问你一句,绮萝液是用什么药材提炼地,原料的生长地在哪?请你回答我。”
“休想,我绝对不……”王睿终于放下了强持的镇定,激愤的大声叫道。
“割断他一根手指。”但他的话又被消瘦男子地声音打断了。
随着那句冰凛而不含一丝感情波动地话语讲出,站在男子身后那三个蒙头大汉中便有一个抬步向王睿走了过来,利落的从腿弯处抽出一把雪亮地军用匕首,一言不发蹲下身来按住剧烈挣扎的王睿,抓起他反铐的右手分出小指就要割下,持刀的手稳定无比,却是个心志性情都坚定冷酷的杀手。
“唉!”王睿轻声一叹,铐起的双手微微一晃,稍加用力便见得那名抓住他手的蒙头大汉就如同被健牛猛撞了一下般,砰然倒飞回去,脑袋“咚”的一声猛撞在墙壁上扑通落地,顿时面孔扭曲晕迷过去,且晕迷中还忍不住时要发出两声难耐的惨哼,随即又是“喀嚓”两声脆响,王睿的手铐却也迸裂碎落。
“你们的手段还真够直接干脆,也够狠,都是军人出身吧?”王睿轻松站起,望着那消瘦男子淡淡问道。
瞳孔一缩,消瘦男子的身体明显绷紧,直直望着王睿冷声道:“你是装的,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打昏,是故意被我们带到这来的。”他的语气并不是询问,而是在肯定一个事实。
王睿淡然一笑,帮他确认道:“不错,我本想将计就计查查你们是什么来路,却没想到你们做的竟然如此小心,非但在路上都闭口不言,而且到了这里在我全无反抗能力的情况都还都不肯透露来历,谨慎的可以。不过从你们训练有素的言行举止分析,你们应该都是军队出身吧?我想这点我不会看错。”“动手。”消瘦男子还是不肯接王睿的话茬,而是冷然低喝一声,他身后那两名早已肌肉紧绷的粗壮大汉便迅速抽出腿上匕首,双双半躬着身子向王睿冲跃而来,两把雪亮锋锐的军用匕首一上一下直往王睿的肩肘小腹急刺,两只硕大刚健的铁拳更是呼呼带风的轰向他地面门胸腹,真个是动作迅猛配合默契,要是放在常人身上怕一个照面就得交代了。
但王睿又岂是常人?身形前迎两肩一晃便已侧身避过两名大汉的匕首。晃动间已欺身于他们中间,错身而过双臂后扬,那两名大汉便如受电击般被他错身反掌双双劈在了后颈,两声闷哼颓然晕迷倒地。
“先天武者?”消瘦男子更是瞳孔紧缩,冷凛的吐出这四个字。而在同时,他的手中却骤然多出一把红光闪烁的三尺利剑。流光电闪突兀向王睿肩肘刺去,芒尾吞吐间速度快的已无法形容。似要追回那千百年前已逝地流光。
但他快,王睿却是更快,电光石火间反掌一举,手中却也突兀多出一柄湛蓝泛金的三尺长剑,平平前刺“叮……”一声清幽脆响。剑身闪耀着幽幽蓝光隐泛金芒,星霜剑却正与红色长剑剑尖对刺,吞吐蓝芒与红剑争辉。
“错了,我和你一样,也是修真者,而非什么先天武者。”王睿淡然说道。
“你也是修真者?”消瘦男子大惊,但立时又道:“不错,我早该想到地,除了修真者外,一个普通人或武者又怎能……”说到这里话音忽是一顿。手中长剑猛抽回掷,却是脱离与王睿的剑尖相对后猛然脱手掷出,红芒如火夹带热风直向王睿面门飞来。声势颇为惊人,而他自己却转身飞跃向那窗帘紧遮的窗口撞去,却是想走。
唇边微挑,王睿冷冷一笑抬掌平探,探手就抓住那犹在抖颤不已的长剑。而手中星霜剑也向那已跃至窗口的敌人背心遥遥一指。只听得“噗”地一声细啸,一点蓝芒却油然脱出剑尖飞出。似徐实疾的打在对方的背心,使对方身子一僵扑通落地,却是已被剑芒渗入了全身经脉,再也动弹不得。
“既然来了,就不要那么着急走嘛!”王睿轻笑说了一句,抬步向他走了过去,脚尖一踢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正仰脸对着自己。
“怎么样?有什么要讲的没有?”主客易位,王睿轻轻一挥剑挑开他脸上的面罩,却也象刚才他询问自己一样,淡然平静的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身子虽然已被剑芒所封,但神情讲话却是没有妨碍,这位已露出庐山真面目,脸颊刚硬消瘦面色如铁的中年男子神情平静,却仍以他一贯冰冷淡定的语气道:“讲什么?技不如人算有遗策技认了便是,我没,没什么话好,好说……”声音却越来越微弱,到后面更是脸色铁青唇角流血,直至生息全无双目渐闭,看那唇角地血迹殷黑他却是已经服毒自尽。
“死士。”王睿看着已再无生气的男子,脑中顿时浮现出这两个只在小说和电视中看到听到的字眼,忍不住也是惊愕不已。
别人不知,但王睿却怎能不知,那修真者地性命是何等的宝贵,可以说每一个修真者只要过了筑基这一关,那几乎就已代表了将拥有短则几百年,长则千万年甚至永恒无尽的生命。在这样巨大无匹的诱惑之下,中年男子作为一个毫无疑问已筑基有成的修真者,一朝被擒却就毫不犹豫地结束了自己地生命,这不是死士是什么?是什么样的力量竟然令他如此地一无反顾?不其然间王睿也是暗自心惊。
但王睿不清楚的是,他的这番思量却是高估了对方的修为。确实,对方的确也是个修真者,也的确是筑基有成,但对方却有两点不能和王睿相提并论的,所以即便是筑基有成却也绝对达不到王睿所想的那般能拥有长达数百年的悠长生命,充其量也就是常人的一倍或更多一点,活个一百多近二百岁,那已是千中无一了。
之所以如此,一却是对方的修真功法不如王睿,毕竟蜀山真诀是传自太清真人道统,可不是随便哪个小门小派的功法就能相提并论的,仅这一点王睿就早把对方抛在了身后十万八千里外。二是对方没有能聚集提炼草木精华的法阵玉符,也没有从蜀山界内采摘而来的绮罗艳,故此对方才会一发现养生丹后,就如此的手段尽出定要得到养生丹之秘不可。
而在眼下,如此这些关节王睿还不尽知,他只是默然的看着对方,静立片刻后叹了口气,转身又向另外那三个晕迷的蒙头大汉走去。他已经很清楚的确定,中年男子确实死了,因为在他以自身较对方强大了十几倍的精神念力无所疏漏的探查之下,已再度肯定了这男子体内生机全然断绝,丝毫也没有掺假,除非对方的修为比他更加深厚,否则绝对瞒不过他的神念探查。但若男子的修为真比他高,又怎么可能落得这般下场呢?
吸取了适才在中年男子身上的教训,王睿这次可再不玩什么风度翩翩从容淡定了,直接来到适才被他劈昏的一个大汉身前,蹲身扯下对方的头罩,将对方扶坐而起单手按在其天灵之上,另一手抬指在对方的人中穴上重重一点,随即便抬眼望住对方。
“抬头看我……”
当这大汉刚从晕迷中醒来,还没有看清眼前事物时,耳边却立时传来一声清咤,微微一愣不自觉的抬头看去。只觉得面前却正有一双锐亮如星的眼睛,瞳放异彩引得他不由自主的深深望去,而与此同时,他的头顶上也有一股温热气流灌顶而下,使他觉得脑中却是非常的舒服。
顷刻间,大汉的眼神变得迷茫,神情也是一片茫然,却已陷入了王睿施展的迷魂之法中。是迷魂之法,而不是搜魂之法,以王睿现在的修为,那搜魂之法他暂时还施展不来,修为不够。
但以大汉这点普普通通尚远未能筑基的修为,王睿用迷魂之法配以真元震脑之术对付他,却也是够用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到香江来想干什么?”奇异柔和的声线缓缓由王睿口中发出,丝丝缕缕透入大汉耳内。
“我,我叫郑木,是郑家企业的二极保安,到香江来是为了……”大汉失神的慢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