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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国际机场登机坪前,王振国站在王贯东面前,满面道:“大哥,您就这么急着走吗?不能再多住几天?”
拍拍王振国的肩膀,王贯东看看不远处那正在和李静及她三个儿女说话的王氏一大家人,其中包括了他的二弟王震南三弟王掌西,以及一众小辈,轻轻叹了口气道:“四弟,什么都不要说了。经过这两天的反复琢磨,我多少也理解了你的一些想法。我知道,你我兄弟境遇不同,故所持的信念和立场不同都是很自然的,很多事怪不得你,你也身不由己,大哥我能体谅。
但是,能理解体谅,却并不代表我就能接受这种做法这种方式。如果大哥继续留下来,只怕是留的越久我们兄弟间的隔阂就会越大。这并不是我们彼此间哪一个有意而为,或者能加以控制,这是理念问题,没的妥协。除非我们其中有一方肯改变自己的信念,否则,这种隔阂将永远存在于我们之间。
所以,大哥一家还是走的越早越好,免得再继续扩大我们兄弟的隔阂与矛盾,也免得在让你这位共和国的将军左右为难。“
“大哥……“王振国痛苦的看着兄长,却只叫了一声大哥,别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和煦一笑,王贯东再拍拍他的肩膀,深切道:“临别之前,大哥也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大哥你说。”王振国立时道。
点点头。王贯东神情肃整,正色说道:“四弟,我知道你自青年时便已加入了人民解放军,又功至少将,可以说一辈子地事业都在军队。以你看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在你心中是高于一切,甚至高于你自己的生命对吧?”
“是的。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原本就高于一切,对这一点我坚信不疑。”谈到这个话题,王振国的神情立时便庄重无比,毫不犹豫的回道。
“所以。看到部队的建设因缺少资金而发展缓慢,你就想利用你在家族基金中的份额,要为部队做些贡献是吗?”王贯东缓缓问道。
“大哥你知道了。”王振国有些涩然,回问道。
“是的,前晚我起夜,经过你地房间时听到了你和弟妹正在说话,正提家族基金的事,我就站在外边听了几句,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怪大哥!”王贯东道。
“怎么会?”王振国连忙说道。
“不会就好。”王贯东点点头,又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利用这些资金为部队的发展做贡献吗?”
“我……”王振国有些为难。
“你打算把大部分基金都捐给部队,自己只留下一少部分就行了是吗?”王贯东直言问道。
“这,是的。我是有这个打算。”王振国迟疑了一下,随即确认道。
“那你所谓的少部分,准确数字是多少?”王贯东穷追猛打。
“一,一百万。”王振国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一百万?”王贯东震惊了,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直直望着王振国,好半天才又说道:“你,你就打算给自己留一百万。剩下的都打算捐出去?”
“是的。
”王振国回答的很干脆,只因说出那个数字把事情挑明后,他心里却是一下就轻松了,坦然了。
“你,你知道地,那个家族基金你拥有其全部的四分之一,那至少是将近十三亿美金。十三亿美金呀!你就打算留下一百万,其它的都捐出去?自己连万分之一都不留下??”王贯东已震惊地连讲话都发颤了。“
“是的。”王振国愈发的坦然。
“那,那王翰呢?王林。冰冰,他们呢?他们怎么办?你就没为他们想一想。没想过为他们多留一点?”王贯东颤声道。“
“想过。”
“那你……”
“但我又想起了另一句话。”
“哪句?你讲给我听听。”
“林则徐讲过的一句话。子孙若如我。留钱做什么?子孙不如我,留钱做什么?所以我想……“王振国朗朗说道。
“行了”王贯东大喝一声。怒目望着王振国。
“啊?”王振国被骂的一楞,满腹自信满满的话都被堵了回去,望着兄长直是发楞。与兄长会面也有近十天了,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兄长这么怒形于色。就连前两天因为养生丹的事那么不快,他也没有露于形色,可眼下这……
“你想,你想地事情多了,你是不是还想做救世主
贯东真的火了,原本他就与这个四弟的信念差异就极终没有外人在场,他这几天因为这个四弟所郁结的心火此时却一下就全部迸发出来。
“你不是就世主,也做不了救世主。你以为你把钱都捐出去中国就强大了?部队就建设了?我告诉你,那是妄想。”
“大哥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先听我说。你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怎么想法还是这么天真呢?你以为国家强盛部队强大是靠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行了?那可能吗?你那点钱放在个人手里或者是个很大的数字,但放到国家身上,那只是江海一栗。
另外,就说你刚才学林则徐的那句话。留钱做什么?你说留钱做什么?在我看来,林则徐那句话还可以用适用到另一个观点来解释,那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典型的丛林法则。而我们呢?我们是人,有理性有情感地人,不是野兽,没有情感没有理智的野兽。作为父母,如果有条件为子女创造一个优良地环境,那么为什么不去做?一定要让他们自己去适者生存?在我看来,那是另一种标榜大义地不负责任。如果按这个理论,那么父亲当初就不会念念不忘要把产业和基金都给你留出一份。
而且我还告诉你,我们王家几代人积攒下这么大的家业,现今所拥有地全都是清清白白正正当当获得的合法财富,不是强抢强夺坑崩拐骗得来的,那是几辈人的心血积累,是王氏先人留给王氏子孙的余荫,当然你那份你准备怎么用是你自己的事。但是,我希望你也不要忘了,那王翰王林还有王冰冰,他们也都是王氏后人,他们也有获得或支配这些钱的资格,希望在你捐献之前,先考虑一下他们的利益。“
“我……“王振国又转不过弯了,听着王贯东气愤满胸的长篇大论,一时间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振国,你怎么又惹大哥动气了?大哥都已经要走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呀!”忽而那不远处的李静走了过来,低声向丈夫埋怨道。
而不只李静自己,就是那王震南王掌西以及王家的小一辈众人也都聚了过来,都担心的看着这争执中的两兄弟。
“我,我没说什么呀!”王振国低声说道。
在那边,王震南与王掌西也都正在安抚着兄长,都道眼下就要与四弟临别了,再见面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再有机会,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事就都放一放,不要再和四弟动气了。
平复了一下心中怒火,王贯东勉强点点头,再来到王振国面前,强自平静道:“行了四弟,该说我都跟你说了,听不听你自己考虑吧!反正那都是你的钱。飞机要起飞了,我们也该走了,你,还有弟妹侄儿侄女们,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多到香江来看看吧!身份不方便就等方便的时候过来。我在香江等着你们。
心了,再见吧!”
言罢他留恋的巡视着整个机场,喃喃念道:“华夏,我走了。”转身向飞机大步走去。自然,那王震南王掌西等人又纷纷与王振国一家说话道别,也都跟在王贯东身后向飞机走去。
眼见王贯东已踏上登机梯,就要离去。忽而,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从专用通道方向极速向停机坪驶来,“吱”的一声刹车后,一位约四十多岁的黑衣男子从车上迅速出来,快步走到王振国身边,急声道:“请问,您是王振国将军吗?”
“我是。”王振国点点头,再看了一眼那奥迪的车牌,正色回道。
“王将军您好,我是中央秘书处的,请问,王贯东王老先生,他已经登上回香江的飞机没有?”黑衣男子忙取出一本证件说道。
“没有,他还没有登机,那位就是。”王振国接过证件看了看,抬头向站在登机梯上望着自己这边的王贯东说道。
“太好了。”黑衣男子大喜,忙道:“王将军,请麻烦您过去请王老先生留一下,先不要走,有位首长要见王老先生。”
“首长?哪位首长?”王振国问道。
黑衣男子抬头往四下打量了一下,而后回道:“一号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