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昌明显答不上来了。
他思考了一会，说道：“应该是准确的吧。”
如果不能接通交易所的数据，那么，这个指标仅仅是一个单方面的数据统计公式，具有强烈的主观性。
对于缺少客观数据支撑的指标，周阳是不会信的。
吴兴昌显然搞不懂周阳的思路，依旧沉浸在自己能靠炒股软件赚钱这事上面。
股龄长就一定能赚钱吗？
这段时间周阳在炒股论坛看到了网友的讨论，发现了一个事实，这还真不一定。
有些人，炒股十多年了，还抱着固执的思想，不与时俱进，永远都在原地打转。
吴兴昌加了周阳的QQ，说道：“以后有什么股市的消息，可以多联系。”
“你叫周而复始？”
“嗯，怎么了？”
“没什么。”吴兴昌喝了口茶，笑道：“你这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个关于炒股的故事。”
“什么？”周阳没想到自己的网名居然还跟炒股扯得上边。
“西西弗的神话。”
周阳了解过西西弗神话。
在古希腊神话中，西西弗得罪了诸神，诸神罚他将巨石推到山顶。
然而，每当他用尽全力，将巨石推近山顶时，巨石就会从他的手中滑落，滚到山底。
西西弗只好走下去，重新将巨石向山顶奋力推去。
日复一日，陷入了永无止息的苦役之中。
“炒股嘛，还是有些忌讳的。”吴兴昌说得很认真，道：“反正，原地打转，总是不好的，你说是吧？”
“你应该改个名字，炒股的人……叫做大杀四方，勇攀高峰就挺好，就是别原地打转了。”
没想，这个吴兴昌还这么迷信。
周阳是明白了，周而复始，就像是西西弗一样。
赚了钱，又亏完。
然后，再赚钱，再亏完。
这一生，都在这个无穷无尽的虚无世界里受难。
……
吴兴昌接了一个电话后，收拾好一切，跟周阳一起出了门。
吴慧欣，也就是苏倩的母亲，提着一个袋子，正好站在自己的车旁边。
周阳走到近处，才发现吴慧欣。
唐磊解锁了车，说道：“阳哥。”
周阳跟唐磊点了点头后，跟吴慧欣对视了一眼。
吴慧欣见周阳似乎对自己笑了笑，但自己对他没有印象，也就没有回应。
“二妹，来，这个是给你的。”吴兴昌把手提袋递了过去。
吴慧欣接过袋子，看了一眼，说道：“哥，你这么晚，不会专程来给我送水果的吧？”
“嘿，有点事。”说着，吴兴昌转头对周阳说了声：“我先过去了，再见。”
周阳上车了，伸了个懒腰，对唐磊说道：“开车吧。”
听着音乐，周阳看着还很年轻的吴慧欣，想起了自己当年和苏倩是怎么一起面对她的。
吴慧欣和吴兴昌两兄妹走到小区门口就停住了。
“刚刚那个小朋友是谁啊？”吴慧欣见吴兴昌和一个二十岁的小孩一起走出茶楼，有些好奇道。
“是苏倩的朋友。”吴兴昌顺口就把这事说了。
“什么朋友？”
“算是同学吧，我今天去学校让小倩帮我弄了一下电脑，碰到的。刚刚他开车过来，顺路把我送到这里。”对于周阳的事，吴兴昌没有必要细说。
“同学……”吴慧欣听到这两个字，倒也没有去深究，她问道：“你今晚上怎么想到要过来找我？”
“就是这段时间，手头还是有点紧，我上个月在北方搞的工程进展还行，只不过要下个月才打款，所以……”
“哥，这种事情你打电话跟我说就行了。你跑过来，一下让强民看到了，又要闹不愉快。”
“这不是想到给你送点水果。”
吴慧欣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个哥，对于借给他的钱，也不指望近期能拿得回来，“哥，老实讲，你是不是还在炒股？”
吴兴昌尴尬地笑了，说道：“最近行情很好，这一次，真的是大牛市，和以往都不一样的大牛市。”
吴慧欣叹了口气，说道：“哥啊，你被股市害得还不够惨啊？你忘了以前的事了吗？”
吴兴昌脸上的笑消失了，激动着说道：“现在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这一次是真的大牛市，估计突破点大关没有问题。我跟你说，如果有钱，赶紧投进来，现在还来得及。你看看可不可惜，去年，我就喊你们买股票。如果买了，现在最少都是翻倍……”
吴慧欣只是抱着手，冷冷地看着吴兴昌，等他说完后，只说了一句，“好吧，等你手头宽松了再说。”
……
晚上。
回到出租屋，周阳和苏倩在QQ上聊了一会。
“后悔了，我今晚应该等你下课的。”
“为什么？”苏倩问道。
“你明知故问。”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周阳又发了好几句话过去，苏倩一直都没有回复。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苏倩才发来一句：“你今天晚上和我舅舅在一起？”
就在刚刚，吴慧欣跟苏倩打了电话，问了周阳的事情。
吴慧欣和苏强民夫妇，并不反对苏倩在学校里面谈恋爱。苏倩从小和母亲关系很好，无话不谈。
平时在闲聊的时候，苏倩把四月一日那天晚上的事情跟吴慧欣说了。
吴慧欣当时还挺担心，让苏倩小心，对于疯狂追求自己的男生要时刻注意安全。
今晚刚刚和吴兴昌交谈的时候，吴慧欣没有当回事。
可回家以后越想越不对劲，特别是那两句，“他是苏倩朋友”，“他开车送我回来的”，让吴慧欣想了半天。
大学生能买得起车的毕竟是少数。
今晚上自己站在车旁边，还仔细看了一下。
从外观上看，这车应该不便宜，并且周阳走过来的时候，旁边似乎还有司机。
越是把这些细节结合在一起，吴慧欣心头就越不安。
据自己所知，苏倩没有这样的朋友。
她问老公苏强民，车牌有个“VOV”的是什么车。
苏强民给她的回答是，沃尔沃，算是豪车品牌。
“那要多少钱？”
苏强民想了一会，说道：“国产的二三十万，进口的50万以上吧。你怎么了？今晚上突然对车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