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罗曼问好的声音,瓷言语速极快的讲道“罗曼,我是达瓦里氏,你还记得今日你答应我的事情么?”
罗曼翘着腿将手机从右边换到左边,“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你来开车接我,我要去见老师。”
罗曼沉默了片刻,目光紧盯着放在车上的文件,“好,等我二十分钟。”
瓷言轻声感谢道“谢谢。”
罗曼一只手打电话,一只手启动车子,冷笑道“要感谢我的也不是你。”
“等老师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罗曼轻哼一声,挂断电话。
瓷言早就在外面等候,听到车的轰鸣声打起了精神。
罗曼将车子开到最慢,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能跳上来么?”
“能。”
罗曼一边目视前方,一边为刚才的事情解释,“抱歉,天气太冷,车子一旦熄火就很难启动。”
“我知道。”
罗曼右手从隔间拿出来一个袋子扔到瓷言怀中,“这是你老师的消息。”
瓷言看着文件上的名字,迟疑道“老师赴的是伯特的约。”
“嗯。”
瓷言小声呢喃道“我倒是宁愿老师赴的是益卿的约?”
罗曼讥讽道“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手心手背都是屎。”
瓷言闻言笑了出来,真是话糙理不糙。感觉到袋子还有其他的东西,一并拿了出来,“哇,两把手枪,五颗手榴弹,你出手真是大方。”
罗曼回道“不及你大方。”
那个中年男子被人当成精神病打了出去,差点就关到了精神病医院。虽然因为计谋命悬一线,可最终是不归瓷言管的,毕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所有的事情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谁知道人家心里过不去又白送了两百万,真是不合时宜的同情心。
开着车的罗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目光分了一点坐在副驾驶的人,“你回去做功课了么?”
瓷言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做了一点,大致还行。”
罗曼表情极为复杂的看了一眼对方,冷冷的说道“但愿,我可不想北辰还没有接来,你还被自己整进了医院。”
瓷言顿时有点不乐意了,“唉,你这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怎么说的都是我不喜欢听的。”
罗曼也没有好气的说道“想要我说话好听,你也得做的是人事。”
“哈。”
瓷言想要把袖子撸起来,可是想到太冷还是作罢,气势很足道“我做的不是人事,拜托,我是为了谁四处奔波,我是为了我自己么?你才是老师的亲弟弟,按道理来说这些事也该你做的。你倒好在那里做祖宗,我在这忙里忙外的做小人。”
罗曼干瘪瘪的说了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瓷言斜靠在座椅上,幽幽的讲道“那还有长兄如父呢?我也没见的你多孝敬老师。”
罗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讲些什么。最后还是瓷言看不下去,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放轻松,不要这么紧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罗曼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了解一点的。就跟着她老师一样,是个嘴笨却心软的人。
在冰冷寒风中生长的人太过于独立,对一个人好只能笨拙的靠着自己的理解去爱戴别人。
益卿双腿搭在茶几上,见来人之后懒散的看了对方一眼,问道“他们走了。”
鸢尾坐到益卿对面,“罗曼开车带着达瓦里氏离开了,应该是去接北辰了,手上还拿着某种东西。”
益卿提起一点兴趣,微微起身,从背枕下掏出来一把手枪,“东西,可是这个?”
雾雨脸色微沉,“注意点,小心枪走火。”
益卿翻了一个白眼,把枪扔到茶几上。
雾雨略微满意的点头,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北辰也是够行的,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单枪匹马闯过去。”
益卿捏起一根薯条蘸了蘸番茄酱放到口中,“他不赴约怎么办?他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只要是不赴约,他手上的工厂不知道要关闭不少,那时候会有多少人失业,谁也猜不到。”
鸢尾不认同的讲道“伯特他不会真对北辰怎么样的,撑死也不过是签一些不平等的条约而已,大不了就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达瓦里氏还是太心急了。”
雾雨余光冷冷瞥了一眼说风凉话的某人,“子弹不打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疼,北辰一旦走下台,达瓦里氏就是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人,他可不是傻子。”
不管一个人做的多好,总是有人不服。而不服他的人一旦见到那人失势,必定像是蚊子闻到血一样,恨不得扑上去,第一个受伤的就是亲近那个人的人。
跟北辰亲近的有南斯,雾雨,罗曼,联歌,最后一个就是瓷言了,前面四个都不是什么善茬,谁敢动。也就剩下要身份没有身份,要背景没有背景的瓷言。柿子专挑软的捏,而瓷言便是那个软柿子。
鸢尾冷笑道“说到底还是利己罢了,拿什么天鹅绒去修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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