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活蹦乱跳的心上人,一天都没过完,两人却换了角色,她成了病人。
周屿淮想到木屋里的人,他声音由不得多了几分愠怒:“她为了上交枪支,和四个人男人搏斗,生生被捅了一刀,我情愿被捅的是我。”
这话传进田军长的耳朵,却自动变成了周屿淮在表白。
他一身鸡皮疙瘩,“你小子,老子是你顶头上司,说话给我注意点。”
不就是想替自家媳妇要功劳嘛,至于在电话里恶心他吗啊?
再说了,乔晚的的确确是做了件好事,哪怕周屿淮不提,他也会安排的。
“乔同志面对持枪罪犯,不退缩,勇敢无畏,是值得表扬的。你放心,等她养好了伤,军区少不了她一面锦旗。”
放在平常,领导说这些话表扬兄弟们,周屿淮打心底高兴,偏用到乔晚身上,他不是很乐意听,真不想她再有下次了。
不过,更不愿乔晚白白挨一刀,“谢谢军长。”
“行了,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木屋。”想到什么,又质问道:“你小子老实交代,有没有留口气?”
要是浪费了一个线索,他现在就要冲去医院,给周屿淮来上一脚。
周屿淮声音如常:“留了,就是要浪费下医院的资源。”
田军长:“哼!你还知道你身份就好。”真怕周屿淮亲口说,把人给打死了。
那就不止丢线索的事了,还会关乎到他的晋升,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差错。
周屿淮没说话,回想当时场景,他打到一半,看见一旁的乔晚拿出枪,想要杀蛇,就猜到那几人肯定跟非法持枪有关,否则他不会留手的。
“看在乔晚的面子上,等她伤好后,给我负重跑二十公里,让你脑子好清醒清醒。”
周屿淮:“是。”
挂断电话,田军长即刻让作战小队去木屋抓人。
陆卫国跟徐山河收到命令,带人开着军车就赶了过去。
推开木门,血腥味扑面而来,本来就破烂的几样家具,更破了。
四男一女,他二人都见过顾玥玥,两人面面相觑,随即检查他们的伤势。
徐山河:“我去,老周也太狠了吧,还怎么审问啊?”
四个男的手脚都被废了,鼻青脸肿,身上都是乌青,每一拳都恰到好处,勉强给他们留了口气。
陆卫国看着地上的顾玥玥,直直摇头,“她怕是要全身瘫痪了。”
不愧是两口子啊,打人,都冲着把人打废人去的。
徐山河让战友们把人抬走,先去医院随便治一治,要不然没法审问他们。
周屿淮回到病房,关上门。
病床上的人穿着病号服,身上覆了层白色被褥,双眼紧闭,脸上的红肿比来时消散了不少,应该是她神水的作用。
想伸手去碰,又怕弄醒她。
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坐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陪着她。
......
乔晚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就像在蒸笼里一样,要被蒸熟了。
“晚晚!晚晚!.....医生...”
是周屿淮,她想回应,怎么都张不开嘴。
头很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梦里她穿着病号服飘在半空中,跟着场景不停的变换。
一个小女孩,看不清脸,浑身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她莫名有种熟悉感,捂着心口,心绞痛。
几只老鼠在脏乱的茅草屋内,四处乱窜,小女孩眼神麻木,无动于衷。
下一秒,脑子里多了许多她没有过的记忆,乔晚瞬间流下眼泪。
画面里的小女孩原来是她,准确来说,是她上辈子。
顾飞说的一切历历在目。
上辈子,顾玥玥骗她说出去玩,真实目的是让她被顾家人拐走。
她被顾飞的父母打晕,装进麻袋,带到穷乡僻野。
那时害怕,想要逃回家,想要找爷爷,可是小小年纪的她根本不是顾家人的对手。
被抓到后,顾家人对她就是一顿毒打,她为了防身,私藏了一把剪刀。
后来,十一岁的顾飞给她送来一个窝窝头,小乔晚不愿吃,偏过头不说话。
他就要伸手摸她的脸,乔晚本能反应,挥舞手中的剪刀,划破了他的面部。
惹怒了顾飞,他抄起棍子就朝乔晚的双手重重砸下去。
“胆子大啊,敢打我!”
直到把她的双手打断,伴随乔晚惨痛的叫声,除了顾家人,没人能听见。
顾飞父母闯进来,就看见儿子脸上受了伤。
两人怒火中烧。
顾飞母亲掐着她脖子,“贱妮子!老娘掐死你!敢伤我儿子,还敢跑....”
紧接着,她的双腿也被木棍打断了。
她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奄奄一息的时候,看见顾玥玥穿着漂亮的裙子走了进来。
听见她说,“舅妈,放毒蛇咬死她。”
顾玥玥蹲下身,掀开盖在竹篓上的碎花布,两条蛇直直盯着乔晚的眼睛。
小乔晚想反抗,却无能为力,活生生感受蛇慢慢爬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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