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外,廷尉侍卫站了两排,盛子恒亲自来迎接。
萧茹瑾出宫,就见除了陛下,还有自己父亲萧国崇。
“母后,您受苦了!”
萧茹瑾扯了扯嘴角:“无事。”
抬眸看萧国崇,屈膝作揖:“父亲。”
“太后娘娘折煞下官。”萧国崇连忙扶起萧茹瑾,语气倒不算有多惶恐,面色仍旧严肃。
在凑近萧茹瑾的时候对女人耳边道,“同我私下一见。”
萧茹瑾眼眸光色一闪,点头。
她同盛子恒寒暄了几句,接着就同萧司空去了偏殿。
屏退众人,萧国崇才询问:“你在人偶上做了什么手脚?”
半月前萧母给萧茹瑾带来的东西就是诅咒人偶。
从选择萧锦瑟入宫时,萧国崇就有了防备。
从长信宫安插的眼线可以得知,萧青的计划便是算计萧茹瑾,让她身败名裂。
偷到人偶以后,萧母宋清婉本想给女人一个提醒。
但众人都没想到,最后萧茹瑾能够反制出如此完美的答卷。
唯一的问题是,带有印章的人偶是从哪儿来?
崔自奇不知晓,萧国崇可是明白。
如果不是瑞庆王的印章,是另一位王爷的呢?
想到方才在早朝上盛亓对自家女儿的维护与帮助。
未等萧茹瑾回答,萧国崇表情肃穆继续道:“印章定是后加上的,你身上不可能有陛下的徽章,是那位大人的?”
萧茹瑾垂头,没有承认,但也没想掩饰,直接道:“与父亲无关。”
“.....此次进宫,你母亲说你变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确实变了许多。”
萧国崇皱起眉头,打量萧茹瑾娴静的面颊。
萧茹瑾莞尔笑笑:“有什么可变的,只是身在深宫,学到了许多,譬如姑母,不都成了崔家的人吗?”
她这句话无疑踩到萧国崇心坎上。
他至今不愿相信,自己从小到大维护的妹妹,最后会拿刀刺向自己的女儿。
司空大人最重血缘亲疏,此次事件心寒最深的人莫过于他了。
萧国崇面色很沉,沉默许久才道:“若你心有怨怼,此后就别为萧家做事,不然总觉得是家里束了你。”
说完他挥袖要离开。
萧茹瑾眼睁睁看着男人离去,也不阻止,萧国崇忍无可忍丢下一句:“但无论如何,你好好想想,盛亓是不是你能招惹的对象。”
她觉得好笑,恭敬行礼:“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萧国崇走后,蝉茗走来:“娘娘现在可要回宫洗漱?”
“不急。”萧茹瑾眼色一寒,“哀家要先去一个地方。”
“去何处?”
“看看落水狗的下场。”
长信宫,正鸾殿,萧青愤怒摔碎一茶盏。
“你们对哀家说什么!再说一次?!”
“太后娘娘,陛下有旨,在太妃产子之前,禁足长信宫。”
内庭太监低头传旨,就见圣旨上赫然是盛子恒的手迹。
单看他手迹不足为惧,可这张圣旨能够进到东宫,被这般多羽林卫护送,显然经过了萧、崔、盛亓三者的同意。
萧青不可置信,发疯似的尖叫:“凭什么!谋害皇嗣的是太后,叫哀家禁足?!”
“哀家要出去!崔司马呢!还有兄长!这二人不可能不信我!”
“皇太后娘娘。”
通传的太监面色冷寒,嘴角勾起阴柔的笑容:“案子已经查清,您何必再脱罪于太后身上?陛下说了,此事只是误会,不宜闹大,不然巫蛊横行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您且在宫中好好歇着,等太妃平安产子,司马大人指不定消气了。”
“你!”
萧青怒不可遏,“锦瑟呢!哀家要召见锦瑟丫头!”
话音刚落,有女人声音从门外传来:“表妹当是同冥昭王一起,可要儿臣为母后找来?”
“萧茹瑾!”
看见毫发无损的萧茹瑾,萧青气得发抖。
萧茹瑾只在冷宫住了一夜,又居在后院柴房,身上并没有萧青所想的脏污。
她以为按照传闻中的乱葬岗之地,至少能把这女人这折磨疯掉,谁知素雅清淡的萧茹瑾也独有一分美意。
“你来做什么?炫耀?我警告你,就算你这盘能够翻身,盛亓亦然会是哀家的人!你知不知道他身上有何物!”
萧茹瑾冷凝:“碧荆芥?”
闻言暴怒的萧青一愣,随即露出冷笑嘲讽:“你连傩血都知道,看来冥昭王与你干系真非同一般。萧茹瑾,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居然背叛我儿!”
“背叛?盛誉从未喜欢过我,谈何背叛?”
萧茹瑾面色极冷,宽袍下手指攥紧。
“姑母,侄女一直想问问你,你当是知晓盛誉从小便不喜欢我。你是萧家人、父亲醉心权术,从我出生家中就有计划这门姻亲。我被父亲管教培养为一国之后,你则是束缚先帝不沾女色,成年便娶我为妻。”
“可惜先帝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彼时崔珏同我一所学宫,京城人夸赞我们为神仙眷侣、崔燕染在一次宫宴上吃醉酒,同先帝有了肌肤之亲。崔家如此明显做局,就是想分开我与先帝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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