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恒咳嗽两声。
本来他还在愁如何叫萧茹瑾跟盛亓断绝关系。
现在好了,男人变心了,母后又能是他的了!
这么看这萧氏女倒不是毫无可取之处,盛子恒正眼看萧锦瑟,目光带了欣赏之意。
“皇叔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若是心许萧家庶女,做个侧妃也未尝不可。”
盛亓凉凉睨了盛子恒一眼,放下手中酒盏。
“不必——”
话音未落,被萧锦瑟打断:“臣女谢陛下、太后娘娘赏赐。”
“民女才疏学浅、浅昧无知,若是能得王爷垂青,那自是极好的......”
萧锦瑟说着看向盛亓,面颊是小女儿的羞红,看起来是毫无心机。
此女鲁莽,看起来有萧茹瑾年轻时的皮,却没有她年轻时的傲骨,盛亓皱眉,瞬间失了所有兴趣。
他垂眸,暂且后退一步。
“萧表妹说笑,大漓国难未平,本王无心娶妻。”
男人的话听得盛子恒都想笑出声。
冥昭王说“国难未平”?怕是恨不得国破山河。
小皇帝在意大漓国字眼,而萧茹瑾心思在“表妹”身上。
盛景淮什么身份,就喊上表妹了?
她咬唇,原有几分怒火不知为何暂且平息一番。
萧锦瑟倏然眼神一暗,吸了吸鼻子像是很难过:
“.....王爷如此,看来是锦瑟没有缘分。”
之后,场晚膳终是没有再多说其余话题,用完膳后萧茹瑾回到寝殿。
盛亓用膳后不知去了哪,按照男人性子总是会在无人时找机会同萧茹瑾独处,但到了夜深,也没见其影子,萧茹瑾猜想他当是不会来了。
许是他心虚,知道晚宴做了错事,
萧茹瑾轻哼,没有多管,命蝉茗为自己传一封家书。
萧茹瑾想归宁,亦要先过问家中局势,萧国崇向来是内敛的性子,不会对她说太多事。
但萧茹瑾生母宋清婉向来爱女,应当不会有过多隐瞒。
提笔之后已是入夜三更,萧茹瑾看了看窗外,还是无人。
蝉茗站在一边试探询问:“娘娘,可是在等冥昭王?”
萧茹瑾动作一滞:“没有。哀家只觉得寒冬腊月、更深露重,当快过年了。”
崔燕染的孩子预产期就在这几日,对于这个孩子,她还在考虑怎么对待。
月份已满,让她狠下杀手,她做不到。
萧青会从中阻拦不说,如今萧茹瑾也是孕母,断然做不了伤害婴儿的事情。
可就这么痴痴等着崔家的小皇子诞下,亦不是萧茹瑾性格。
想了想,萧茹瑾咬唇:“用过晚膳后冥昭王是直接出宫回王府了?你将他召来,哀家有要事商议。”
自到医庐养伤,萧茹瑾几乎日日夜夜同盛亓在一起,男人忽然不出现,她居然有些不习惯。
明明此前她还在拒绝男人接触,现在就......
萧茹瑾咳嗽两声,又变了主意:“算了,明日找他也不迟。”
蝉茗知道自家主子有几分骄傲,笑着收下家书,机灵道:“奴婢脚程快,既然都要去萧府一趟,顺带见见冥昭王。”
“若是娘娘邀请,王爷定然会赶来。”
蝉茗消失在夜色里,惹得萧茹瑾面红耳热,不知是等还是别等。
是夜,萧茹瑾准备安歇,送信的蝉茗终于归来。
她步履匆匆,面色带着惊慌与不可置信。
萧茹瑾还以为是萧府发生了什么事,询问:“怎么了?是母亲有事?”
“不、不是的娘娘!”
蝉茗气喘吁吁,面上扬起陆辰一般无二的嫉恶如仇。
“王爷一直没有回王府,他去了偏殿!”
萧茹瑾直觉并不相信。
怎么可能!
盛亓是何人,他怎么真的能被萧锦瑟迷惑!
用膳时候的嬉笑打闹只能算玩笑话,她或有吃味,但绝不是一举一动都能疑神疑鬼的女人。
但蝉茗急得面色通红,绿色猫眼跟淬了毒似的:“奴婢刚从偏殿回来,确确实实看见冥昭王睡在萧氏庶女的床榻上!屋外还有陆辰守夜!娘娘!王爷怎能如此辜负你,亏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剩下的话蝉茗没有说完,但萧茹瑾都明白。
毕竟她也知道,出宫这段日子她同盛亓隔阂消除了许多,二人也算破镜重圆。
就只隔了层薄纱,彼此心知肚明。
若盛亓真的想为了她放弃皇位,这般长情重意,怎会做出这种事?
萧茹瑾垂眸,手紧紧攥紧衣袍。
“......许是冥昭王自有考量,蝉茗,安歇吧。”
“都睡外人床榻上了,如何考量!”
蝉茗气得要命,跪在地上恳求:“娘娘,还请移驾偏殿,无论如何与冥昭王对峙清楚!”
“蝉茗。”
萧茹瑾蹙眉:“若他真的能喜欢上萧锦瑟,亦是好事。”
她做不到与那人在一起,有庶妹顶替,既可以把盛亓收入麾下,还能与他撇清关系,这不恰好?
但这么想,萧茹瑾右心口顿顿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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