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茹瑾怒极,气势凌冽、目眦尽裂,如同咆哮的雌狮。
盛柏松一愣,叹口气感慨:“娘娘的性子,跟冥昭王越来越相似了。”
“怎么,心疼他了?但你知不知道,你伤他最深!”
盛柏松哈哈大笑,张狂得意:“我的计划是见你同盛亓来园林中,思了彻夜临时想出来的,本没有报任何希望,在盛亓那种怪物的保护下夺走他的女人,谁想啊,老天助我!”
“下益母蛊与催情蛊都是试探,最重要的,还是看你到底让不让盛亓近你身。”
“催情蛊解毒十分简单,只需交合一次便能清除,可你怀了身子,不能行夫妻礼。蛊毒反噬,盛亓会遭受万蚁噬心之痛,但那也只是痛而已……”
盛柏松嗤了一句,忽然丢出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赫然就是盛亓送给萧茹瑾防身用的那把镶满珠宝的北羌弯刀。
“但你明明知道,盛亓身有北羌傩血,用这嵌了北羌国宝棘琥珀的刀伤他,他会功力尽失!”
萧茹瑾一愣,愣愣望着盛柏松。
“你……这也知晓。”
“蛰伏四十年,父亲兄长都当我是废物,怎么,萧太后也觉得我是?”
萧茹瑾痛苦闭目,迟迟才感到懊悔。
是,是她做错了。
她与盛亓青梅竹马,自是知道男人最致命的弱点。
盛亓非常人,拥有一半漓国血统,一半北羌皇室血脉。
大漓有传说,北羌族人有一名为“傩血”的宝物,此血要多珍贵,她不知晓,但萧茹瑾知道,盛亓常年受血液困扰,性子暴怒无常、嗜好杀戮。
这也是为何漓国人瞧不起北羌,认为那些人都是低贱野兽的原因。
曾经盛亓傩血沸腾,无意伤害了萧茹瑾,为此他才会特意回到母国,找到这琥珀色宝石制成弯刀送给她。
男人含义,无非就是心属萧茹瑾,愿意把命交给她。
然而萧茹瑾是自私自利之人。
盛亓待她好,为了孩子,一步步说扎人心的狠话,逼他放血清醒。
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会找到机会被盛柏松抓走。
他说得对。
环环相接,像是一切有冥冥帮助,就是为了让萧茹瑾遭受此劫。
或许,这就是她负了男人的报应吧。
萧茹瑾不再反抗,盛柏松放松语气和善道,好像又回到那个谦卑闲散的瑞庆王。
“太后娘娘不用怕,小王不会对你跟你的孩儿如何,本王此次将你绑来,是要做个交易。”
“娘娘可还记得小王上回说得事?”
沉默许久,萧茹瑾回答:“……高祖偏宠、郁郁不得志?”
“是。”
盛柏松闭上眼,拳头握紧,隐忍恨意。
“漓国中血脉宗亲,从太祖创国之初,就颁下圣旨,命为帝者绝汉人血,忌蛮夷浑珠。父亲深受太祖影响,重嫡重血统,我母妃生在西川,注定一辈子只是个宠妾,无缘东宫。”
“明明我比太上皇盛韦兆年长、功课学业无不更优,父皇立嫡只会考虑他!”
“甚至母妃临死前告诫我最后一句话,亦是事事忍让兄长,勿要争夺一切不属于自己之物……”
“……凭什么?这一切到底凭什么!”
盛柏松痛苦嘶吼,额角上青筋暴起,扭曲睁开眼,目龇欲裂的盯着萧茹瑾。
“她不让我争,我偏偏要争看看!盛誉死了,多么好的机会啊,盛亓为了你可以放弃皇位,但我不会!”
“你腹中孩儿就是威胁盛亓最好的助理,我要让冥昭王,护佑我继位!”
盛柏松到底想如何,萧茹瑾并不会在意,她心痛难忍,想得还是方才他说关于蛊虫的事。
益母蛊、催情蛊、棘琥珀弯刀,一桩桩一件件,无形之中不是她推波助澜,自作自受,盛亓何须到此地步?
后来几日她一直囚禁在牢里,芙媞日日为她送吃食。
“你们拘着我,就用此手段控制冥昭王?”
真能威胁到他?
芙媞并不隐瞒,直道:“冥昭王的功力已经恢复,这些日子掀翻了整个京城找您。”
听到这话萧茹瑾胸口又一疼。
她皱眉,思索半天一句:“……你们想要的无非就是帝位,将我放出去,我会跟盛亓讲明。不然为了盛亓,你们还必须留我活口,锁在这,放出去,有什么区别?”
芙媞眼色很深,充满含义看了萧茹瑾一眼。
“娘娘说得对,但我还是不能放走娘娘。”
……
又不知过了几日,萧茹瑾在牢中困着,几天食物下来菜色不差,但不知为何她身子变得极为虚弱。
萧茹瑾猜测到饭菜被芙媞做了手脚,极有可能她又中了稀奇古怪的蛊,可现在她已经没了力气反抗。
是夜,准时有人送吃食过来,萧茹瑾求饶一般开口:“来人,我答应条件,别再、别再……”
萧茹瑾感觉肚子空落,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再这样下去孩子一定会死。
想妥协,却忽然听见男人温润惊愕的嗓音。
“阿瑾,你没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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