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沈玉琢四下五除二的吃完了烤蛇,忍不住舔了舔带着肉香的手指。
手臂缓缓伸向剩下的烤蛇,他瞥了一眼洞口的虞昭,反骨占据上风,你不让我吃,我偏要吃。
他的动静虞昭听的一清二楚,一双眼眸微微睁开,没有制止他,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烤蛇香的很,沈玉琢没忍住又吃了一条,很快便被迫停下了,他瞳孔剧颤,手里的树枝落在了地上,浑身颤抖捂着肚子,疼得原地打滚。
“虞昭,你……下毒了?”
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
虞昭哂笑,慢悠悠转过身来,“这蛇本来就有毒,微毒的那种,让你吃一条已经不错了,你非得吃两条。”
“活该。”
火红的胎记在火光下照的通红,沈玉琢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阎王爷,不,以后阎王爷身上都得纹个虞昭。
得知真相的沈玉琢噤声了,躺在地上原地打滚缓解痛苦,见虞昭还想睡觉,大声呻吟着,就是不让她睡。
谁都别想好过。
虞昭眉头微皱,忍无可忍道:“你再嚎我就把你扔出去,这附近蛇可多了。”
狠话让沈玉琢又不敢开腔了,咬着牙小声哼哼,他知道,虞昭是真的会这么干。
耳边的雨声渐渐停歇,虞昭慢慢进入了梦乡,还没睡多久,剑骨又将她吵醒了,很不安分。
她慢慢坐起身来,扭头看向不挣扎也不叫唤的沈玉琢身上,剑骨又催促着。
虞昭起身拍了拍他的脸,入手极烫,看样子应该是发热了,凡人就是麻烦,从储物袋里又找了个帕子,接了些雨水沾湿放在他头顶敷着。
冰冰凉凉的触感十分舒适。
少年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猫,哼哼唧唧的,看起来极为脆弱,眼角闪着晶莹的泪花,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纤细的手指虚虚抓着她的衣袖。
“娘,别走。”
无痛当妈的虞昭停下了脚步,坐在了一旁,“娘不走。”
少年眉头紧蹙,得寸进尺的伸出手,将她整个手臂都抱在了怀里,见他消停,虞昭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苍白的唇就贴着,洁白的牙就咬在了她的手背上,鲜血流出,缓缓流入口中。
干裂的唇被血滋润后,变得鲜艳起来,比冬季的梅花还要灼目。
一缕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滑落在莹白的耳垂。
她的血有毒的,虞昭想扯开手,却不料沈玉琢便咬的更加厉害,想了想,她没有抽开手。
毒死了正合她的意。
虞昭就这么保持这个姿势睡了一整晚。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照入洞穴里,火堆早已熄灭,留下一地的黑灰。
漆黑的发铺在地上,沈玉琢躺在地上,整个人都跟水里捞出来似的,看着抱着的手臂,他双眸微闪,急忙甩开。
怎么回事,他抱着这女魔头睡了一晚?
少女梳着高马尾,身后柔软的发摊开,有几缕青丝缠绕着脖颈,随着她的呼吸,额角垂落的几缕青丝起起落落。
她的唇瓣看上去软软了,带着点浅粉的色泽。
他捂着鲜红的唇瓣愣神,衣袖上几滴干涸的血迹斑斑,他急急忙忙跑出去抠着喉咙,企图把喝进去的鲜血呕出来。
剧毒!
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呕出来,他无力瘫倒在地,完了,他真的要死,成为天界笑柄了。
见他光速跑出去,虞昭面色一喜,还以为他毒发了,准备找个凉快的地方死,免得发臭熏着她。
刚拿着一串冷掉的烤蛇吃得津津有味,下一刻少年就这么直愣愣的走回了洞穴。
唇瓣较昨晚还更加红润了,她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这吸血还给他吸活了?
少年的脸堪比春日桃花,烧包的很。
双手叉腰豪横,“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
虞昭收回目光啃下一口蛇肉,不咸不淡,“嗯,挺失望的。”
见他的手伸向烤蛇,虞昭一巴掌拍了过去,护食的很,瞪了他一眼,“要吃自己去捉。”
万魔窟的生存法则之一,自给自足。
“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少爷?”
她可不是他手下的侍女。
沈玉琢捂着微红的手气急败坏的走了出去,抓就抓,他要去抓一条大的,比这女魔头的蛇都大,馋哭她。
可是他忘了,他当久了剑仙,被伺候惯了,忘了自己是个如今只是个凡人,没有灵力。
生活几乎不能自理。
柔弱的少年刚走了几步,就在正前方发现了一条正在粗糙石头上晒太阳的毒蛇,带着青绿色的花纹,不时吐着信子。
抓蛇……
他记得应该是要抓七寸的。
距离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立马拐了个弯,这条太小了,他看不上,他要去抓条大的。
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里。
吃饱喝足的虞昭站在洞口伸着懒腰,压下帽檐,起身收拾周围布置的药粉,这些用来驱蛇虫鼠蚁的,十分好用。
晚上睡的还是挺踏实的。
接下来还是先去一趟天韵城吧,想换一身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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