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一头栽在地上,鼻梁断了,牙也掉了,鼻血混着嘴里的血糊了满脸,看着骇人极了,所以只是一个照面,就将王子腾夫人吓得晕了过去。
丫鬟们将他脸上的血污仔细擦干净了,看着才好些。
王子腾夫人抱着他哭天喊地,先入为主地就以为是林家将他儿子打成了这样,顿时就急得要报官。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天理王法了不成,光天化日的,就把好好的一个人打成了这样,我可怜的儿啊。”
王子腾皱着眉,“别哭了,太医放在已经瞧过了,没有性命之忧。”
王子腾夫人柳眉倒竖,指着王子腾的鼻子,声音尖利,“老爷如今也太好性了,虽说我们仁儿犯了些错,但今日到底是过去赔罪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家再如何,也不能将个孩子打成这样吧,真真是小肚鸡肠,心思狠毒。”
她实在是气不顺,心口像是堵了一团火,烧得她眼睛都红了,“仁儿出门时还好好的,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老爷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林家欺负人吗?”
王子腾夫人说个不停,语速极快,根本不给王子腾说话的间隙,他几次张嘴,都被堵在喉间,几番下来,也有些怒了。
“你听我说。”王子腾怒喝一声,他到底是久居官场的人,如今冷着脸,也很有些让人不敢造次,“谁和你说仁儿是被林家打成这样的?”
他夫人理直气壮地说:“这还用人说?不是林家打的,难不成还是摔的?”
她面带嘲讽,似乎有些不相信王子腾的话。
可是王子腾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她愣住了。
“就是摔的。”
“什么?”她傻了一样,眼神都有些迷茫。
王子腾也觉得这事很是奇怪,他儿子虽说算不上武艺超凡,但也算身手敏捷,能摔成这样,实在是让人不解。
他看了眼床上还未醒过来的王仁,说:“就是摔的,没人打他。”
王子腾夫人心里还是有些怀疑,“老爷莫不是怕我找林家算账,故意骗我的?”
王子腾说:“此事好些人都看见了,如今怕是已经传遍了,你不信就让人出去问问。”
王子腾夫人这才信了,可是看着自己儿子这般可怜,心里疼得不行,嘴上还是忍不住说:“说不定是因为林家和咱们仁儿犯冲,不然怎么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他们家门口摔了。”
她越说越觉得有理,不禁埋怨起王子腾,“要我说,何必让仁儿低三下四去林家赔罪,小孩子家家的,他们还能计较这些礼数不成,要不是老爷非让仁儿去,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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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贾元春亲自看着抱琴收拾了些东西,“找个妥帖的送出宫,千万不要送错了。”
抱琴对她最是忠心,自然无有不应的,“哎,我这就去,娘娘放心吧,都写好名字了,错不了。”
说罢,她托着盘子让贾元春看了一眼,见贾元春点头,她才托着盘子出去。
抱琴叮嘱了送东西的小太监一番,就转身回去了。
贾元春正在神游天外。
“娘娘,让人送出去了。”抱琴犹豫了下,还是说:“虽说老太太想让宝二爷娶了林姑娘,可是我瞧着,太太却更属意宝姑娘,娘娘这样,太太怕是会不高兴。”
贾元春不以为意,“说句不好听的,母亲也太糊涂了,林家如今比薛家好上十倍,没有放着西瓜不要,去捡芝麻的。”
抱琴说:“话是这样说,可是太太进宫时,无意间提起过,林姑娘最是个尖利刻薄的,不如宝姑娘温婉大方又贤惠,而且,我在家时也听说过,太太和姑太太有些龃龉,想来很是不愿意让林姑娘嫁进府里碍眼。”
王夫人进宫时,常和贾元春说林家的事,言语间都是对林家的不满,恨不得和林家的人此生不复相见才好。
贾元春知道内情,但是并不赞同她母亲的想法。
林如海如今简在帝心,林澄玉又和临淮王爷交好,若无意外,林家还可昌盛百年,可薛家就不同了。
先不说薛家从身份上就低了些,虽是皇商,家财万贯,到底不如林家清贵。
再说了,如今薛家主家只剩薛蟠一个男子,那薛蟠是个何等货色,整日游手好闲,惹起祸来也是个不管不顾的,若是贾家和这等人家再结了亲,怕是会有接连不断的麻烦事要帮忙摆平。
贾元春冷眼瞧着,薛宝钗虽是个能干的,却是个女子之身,怕是难以力挽狂澜。
薛家,早晚是要败的。
为了宝玉的前程,万不能找个拖累。
这次,贾元春是打定了主意要和王夫人唱反调。
那小太监跑了一大圈,才将东西送完。
林黛玉疑惑地和林澄玉说:“我的怎么比你的多一样?是不是送错了?”
林澄玉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哪里是送错了,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要的就是你和某个人与众不同。”
贾敏和林黛玉何等玲珑心思,当即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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