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大怒,怒斥贾琏,“混账玩意儿,快去把你老子叫来,我看他是怎么教儿子的,喝多了不说安分守己挺尸去,竟还打起老婆来......”
若是平常,闹到了老太太跟前,贾琏早就不敢造次了。
但现下他喝了酒,被王熙凤和平儿一闹,怒火中烧,平日里积攒的怨气在这会都堵在心口。
贾琏脸色涨红,推开拦住他的人,“老太太不要太惯着她,我看她如今是无法无天了。”
“胡说,我知道她是最有礼的。”贾母斥道。
贾琏绕过来又绕过去,被人挡住上不了前,如火的目光刺向贾母膝上不住哭泣的王熙凤,“正是平日有老太太为她撑腰,她才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今日我定要狠狠教训她一番,不然这夜叉星就要踩在我的头顶了。”
邢夫人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推搡着要把他撵出去,“我看你是越发反了,老太太跟前都敢如此放肆,还不快滚出去!”
林澄玉叹气,看电视时还不觉得,如今身在此处,只觉得脑瓜子都被吵得嗡嗡的。
邢夫人是个深宅妇人,自是比不上贾琏的力气,几番阻拦也没能把贾琏弄出去。
林澄玉见王熙凤哭得可怜,这事到底是贾琏的错,便上前将贾琏推了出去,又让人扶他回去歇着。
众人都围着王熙凤劝解安抚,贾母也说:“小孩子馋嘴猫似的,保不住的事,何至于此啊,快别哭了,明日我让琏儿给你赔罪。”
王熙凤心中愤恨不平,泪珠止不住往下落,什么叫做何至于此。
平日里,她不过是和家中侄子兄弟们多说几句话,大家清清白白的,贾琏都要抱怨许多有的没的。
而今日是她生辰,那没良心的在家和那狐媚子偷情不说,还商量着要害死她,怎能让人不生气动怒了。
贾敏也是眉头微蹙,心中对贾琏也是有些不满。
她幼时在家时,父亲也有几个姨娘,但都越不过母亲这位正妻。
如今到了贾琏,竟和外面的女人商议着要休了正妻,真是荒唐。
“凤丫头受委屈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今日是琏儿的不是,喝了些酒,竟做出如此荒唐无理的事。”贾敏知她委屈,并不觉得她吃醋小心眼,反而和她站在一处,“明日让他父亲好生教训他一番,让他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王熙凤这才心下稍宽,伏在贾敏肩头低声抽泣,心中对贾敏更亲近了些。
这个生辰过得实在是热闹。
林澄玉看着这场闹剧,只想说——
今天的大家,也都没有崩人设呢。
无论是贾母,邢夫人还是其他人,说的话几乎和原书一般无二,对此事的态度也和原书一样。
此事给林澄玉敲响了警钟,既然这件事都发生了,那么原书中的其他剧情,会不会出现?
晚些时候,众人散了,贾敏带着一双儿女也回了院子。
贾敏对贾琏今日的作为还是有些怒气难平,“琏儿今日实在是荒唐,不怪凤丫头和他闹。”
她看着一旁弱柳扶风的女儿,心中涌出无限忧愁,“往后给你相看夫婿,定要仔细斟酌才是,万万不能大意了。”
林黛玉脸泛羞红,闺阁女儿听见这话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母亲......”
贾敏笑了,“这有什么,我们先挑着,这事不能急,也不能不急,若是到了年纪再急,那些好的都让人挑走了。”
林澄玉也笑嘻嘻着说:“我在外面也帮姐姐留意着,想做我姐夫,除了相貌品德要好,文韬武略也不能少。”
林黛玉上手捏他脸,被林澄玉躲开,“我又没说错,姐姐做什么恼了?”
“你还说。”林黛玉不依不饶要教训他,两人围着贾敏躲藏追赶,“我今日定不能饶了你这贫嘴贫舌的。”
贾敏叹气,“你们两个都这么大了,怎的还像小时候那般淘气爱闹。”
林澄玉躲在贾敏身后,左躲右闪,在林黛玉羞红了脸后,依旧笑得一副自己说的很对的模样。
“我说的没有半点错,母亲你来评评理。”林澄玉躲过差点甩到他脸上的帕子,“姐姐若是打死了我,又去哪里找一个和我这般好的弟弟。”
贾敏笑着拦住黛玉,“罢了罢了,不要和这小混球一般见识。”
林黛玉哼了一声,娇嗔中又带了些羞愤,在贾敏的连声安抚下,这才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林澄玉一马。
翌日,贾琏在贾母处给王熙凤赔不是。
昨日闹了那么一出,挨打的挨打,受惊的受惊,闹了个人仰马翻,好好的一个生辰,被贾琏一手坏了个干净。
因贾琏偷腥时,和那人的言语间涉及到了把平儿扶正之类的话,惹得王熙凤怒火中烧,狠狠给了平儿一个大嘴巴子。
平儿平日里跟着王熙凤,到底也是个体面尊重的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不敢和王熙凤说什么,只敢拿着那狐媚子出气。
这样一来,贾琏不愿意了。
她是两边都受气,因而心里也是一肚子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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