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片场看到谢静澜绣花时,林央是震惊的。
她假装不经意地走到人家身边边看他绣花的过程,心底泛起一点嫉妒和羡慕。
首先申明不是男女歧视,好吧,你说是就是。
话说绣东西不是独属于女孩子的天赋吗,合该是女生更擅长刺绣啊。
为什么谢静澜一个男的,绣技可以这么高超,那针法一看就是大师级别的。
林央因为家里条件还行,自然没有那种自己动手给自己缝扣子之类的经历。
但小时候玩类似布娃娃的玩具时,她从同龄小伙伴那里知道了布娃娃的衣服可以自己动手做后,她就毅然决然地开始动手了。
那会儿还是个宝宝的央央拿着小伙伴大方分享给她的针线,绷着一张圆嘟嘟的脸开始尝试给自己的玩偶做衣服。
三秒之后,白嫩的指头就被针戳破,流出了血。
孩子们在房间角落里玩耍,以为安全一旁的阿姨就没一直盯着看。
事情发生后,看护她的阿姨没有能及时制止,只好哄着哇哇大哭的她回家。
问清怎么回事之后,林母只是让阿姨以后多注意,没有责骂,温柔地低头抱着女儿安慰。林母轻柔握着她的小手,心疼地亲吻伤口的温度似乎还留在她的指尖。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碰过针线,她自己不想,家里人也不会让。
结果,现在,一个人在她面前大大方方地展示他的超高绣艺水准,这个人性别还为男。
林央现在心里有点奇怪,她摸不清自己心底的想法。
林央对于自己不擅长别人却能做得很好的东西,态度总是会从别扭的不满转变到钦佩。
在又撞见几次,谢静澜安静绣花的场景后,林央已经对他心中满是敬意了。
想着自己给他钱的话,他能不能给她绣一个类似香囊荷包的东西,感觉买他作品很值的样子。
*
这几天没有谢静澜的戏份,他想一个人待在酒店,却被谢导叫来片场观摩学习其他演员的演技。
随意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想走,却被拦住。没办法离开,可是他未来又不想当演员。
潜藏在端庄表面下的叛逆冒出了头,他无视了周围人吃惊看过来的眼神,低头绣起自己在家未完成的绣品。
谢导管不了他,也没空一直盯着他,要不是谢父也就是她哥要求不能让谢静澜老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早就让他回酒店了。
省得他绣个花吸引一大片视线,那么招摇,现场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都下降了。
谢静澜没有在意别人的看法,这些工作人员都知道他是导演的侄子,不会到他面前说闲话的,吃惊就吃惊呗,她们早晚会习惯的。
果然几天下来就没有什么人看他了,大家对他绣花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片场秩序也恢复如初。
不,不对,他的判断不够准确。
感受着此时那个人放在他身上令他感到如芒在背的视线,谢静澜难得打破了他对人类这一群体的刻板印象。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完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管了,怕自己被对方牵引出更多以前没有的情绪,谢静澜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林央要看就看吧,他当作不知道就是了。
可是,他忘记了,她不按套路出牌。
*
林央看了人家绣花几天,都没得到对面一个眼神,心里的价位都提了三次了,这笔买卖她还没开口。
林央本想等对方被她的视线看得忍不住问她干嘛时,她顺势提出预定香囊的事,可是这样看了好几天,这笔买卖一点进展都没有。
她决定,不等了,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这样好的绣品又不是随处可见的,谢静澜也不是什么很有名气的绣技大师,应该要价不会很高。她真的想要买一个来收藏,这可是传统手工作品。
第四天,早上,谢静澜照常坐在他常坐的位置。看了半小时场上演员演戏后,他按照前几天的惯例,拿出针线、绣棚开始绣花。
“你能帮我绣一个香囊吗,还有扇套啥的,我想购买你的绣品,它们看上去很精致。”
干净动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谢静澜低头看着自己刚刚绣好的一朵花,想闭上眼睛,逃避眼前现实。
“林央,不好意思,我不卖绣品,这只是我的爱好而已。”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她这个突兀的要求。
“可是热爱也要吃饭啊,能靠爱好挣钱不是很好吗?”林央理所当然地反问,她又不是伸手直接要,自己的作品被别人喜欢难道不好吗?
谢静澜被说得微微一愣,好像道理确实是这样,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理想和现实撞个满怀呢。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太狭隘了,他自学习这些传统技艺以来,就将它们当作一门艺术来学习,自认为对待它们的心要纯粹要真诚,它们是高雅的,不能让它们沾染上一丝铜臭味儿。
可是这些技艺在古代本就是手艺人谋生的手段,为了赚钱才会被人创造被人钻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