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有啥话,你直说就是。”
他放下了筷子,正色的很。
毓庆看着萧振东,“没事,别那么拘谨,该吃吃,该喝喝。
我就是跟你随口聊两句。”
萧振东:“?”
他一脸纳闷。
讲真的,未来老丈人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对劲。
好像是和善过了头。
嘶~
这不会是,后面还有啥后手,等着自己吧。
“不用了,”萧振东正色的,“我还是等您先说了,再吃吧。”
“行了,”毓母不满的,“死老头子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快点说吧。
大家伙还都等着吃饭呢。”
毓庆:“……好,我要说的也不是别的事儿。就何晓峰折腾的工分事儿,你别往心里去。
这日子,咱们该咋过就咋过,上山打猎也是要打的。
我估摸着那何晓峰的事,你曹叔心里另有打算。
那小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曹叔又不是傻子,他心里门儿清,让他这么个人去干记分员,肯定有他的深意。”
俩人一起搭班二三十年了,一些默契还是有的。
萧振东震惊了一下,将目光落在了毓芳的身上。
毓芳:“……你看我干什么?
我又不是大嘴巴,这件事儿,曹叔交代过了,不许我说,我肯定没说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种事情,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萧振东弱弱的,“可是你现在说了。”
毓芳:“……”
她一愣,回过神,讪笑一下。
哈哈哈,好像是哦。
毓庆登时来了兴趣,“怎么说?”
萧振东、毓芳对视一眼,无奈的很。
可,说都说了,干脆全说了得了。
“这事儿,曹叔不让我们说,但是,话赶话说到了这儿,全说了也没啥。”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毓庆点点头,“这才对这才像是曹得虎能干出来的事儿。”
不过……
萧振东好奇的,“曹叔,你刚刚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话,啥意思?”
按照大队里的说法,这何晓峰的爹,是抗洪英雄啊。
这样的,咋都不该用上梁不正,下梁歪来形容才对。
“你们小,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当年,何晓峰他爹被卷走,压根就不是为了抗洪。”
萧振东:“?”
他震惊了,“不是,这种事情还能作假的?”
“也不算是作假,因为这倒霉男人,确实是被洪水卷走了,不过他不是为了抢在抗洪第一线,而是为了偷懒。”
大家伙都拼命的干,生怕洪水冲破了自己的家园。
可他倒好,人家热火朝天的干活,他堂皇之的去偷懒。
后面洪水决堤,他躲在树后睡觉,一点防备都没有。
大家伙都跑了,可他不知道啊,睡的那叫一个香。
浪花打过来,卷走他,就像是卷走一只小卡拉米。
肆虐的洪水中,男人只露出个头,后面就再杳无声息,连尸骨都没找着。
萧振东:“…………”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原来,所谓的抗洪捐躯,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就连毓芳都惊呆了,“爹,这事儿,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知道了,又能做啥?”
毓庆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人死债消,老何不务正业一辈子,说到底,也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儿。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有再多的不是,可留下的孤儿寡母,总是无辜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若是大队里不帮衬着的话,那日子……”
至于为什么瞒着消息,也是大队长的苦心。
本意,是想大家伙,不要因为大队照顾他们母子生了怨气,却不想,老何家的,自己个儿都摆上架子了。
萧振东恍然,“难怪呢。”
“难怪啥?”
“难怪曹叔敢这么干了,合着,人家压根就不怕玩脱了。”
如果张庆辉能顺其自然把何晓峰给弄下来,彻底摁倒他,让他往后蹦跶不起来。
那大队长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若是张庆辉的能力不足以,顺理成章的摁倒何晓峰,那大队长也可以拿出当年的真相做文章。
大队养大这孤儿寡母,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再求别的?
he,tui~
哪来这么大的脸?
到时候,何晓峰瞬间就被摁死,压根蹦跶不起来。
萧振东瞬间就心气儿顺了。
好哦~
那他就坐等着痛打落水狗了。
雪中送炭这事儿,不一定干,但落井下石,怎么可能少的了他呢!
“好了,”知道曹得虎对何晓峰的事儿,另有安排,毓庆也不着急了,“不说这些了,快点吃饭吧。”
一个两个,一旦说起这事儿,都恨不得把耳朵支棱起来听。
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八卦,就是骨子里的天性。
吃饱喝足,毓美起身在院子里溜达。
俩孩子绕在毓美的身旁打打闹闹,看的毓母心惊胆颤,“哎哟,这一个两个小祖宗,可慢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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