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包城内垂死挣扎的日军军事部署就是这样,明天一早,我们就全军压上,务必砸开老鬼子小岛最后据守的乌龟壳!”天黑了,敌我双方都打得精疲力竭,包头城内的枪炮声逐渐稀落下来,吃过晚饭,安春山把入城的各部队军事主官召集到自己的临时指挥所,研究敌情部署第二天的作战方案。有城内那些当初被逼着修建碉堡工事的民夫,现在小岛中将据守的最后区域的军事部署已经摸清,就等着天一亮,就像日军发起最后的总共。
“是!”大家答应一声,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安春山上校的临时指挥所。
大家离开了,安春山没有立即睡觉,而是站在条桌上日军军事部署的沙盘前面沉思,把所有的细节都想一遍,这才在里屋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和衣躺了下来。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越有事、越困倦、越想睡觉,还就偏偏睡不着,安春山躺在那里翻来覆去想着明天即将发起的总攻,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算计到,那点灵光在脑海中若隐若现,每次要抓住那一点灵感,可是那朵灵光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在他的思维靠近时,咯咯一笑又离他而去。
痛苦的煎熬中,安春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中日军冲进了他们家世世代代居住的小山村,年迈的父母在日军的刺刀下倒了下去,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瞬间支离破碎,耳边只剩下母亲悲呛的嘶吼:“儿啊,要给你的爹娘报仇哇!”。逃跑的途中安春山连连打死几个凶悍的日军,眼看就要逃到村外。
就在这时,梦中的场景一变,包头城内的日军趁暗夜对峙的三十五兄弟不备,突然发起全面的反击,子弹刮风般射向他的那些兄弟们,包头城内血流成河。
安春山一下子惊醒过来,这时候整个包头城内已经是枪声大作,到处都是日军反击的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梦境成真,睡前没有抓住的那点灵感,在睡梦中给他完美的演绎出来,安春山大惊失色,从行军床上一跃而起,拎着驳壳枪大步跑了出来。
日军的攻击是猛烈而又凶狠的,事前又毫无预兆,三十五军各支部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三十五军到底不是疏于训练的晋军,很快在各级军官的弹压下稳住了阵脚,不过前街阵地已经大部分丢失,小鬼子正在拼命进攻前街还没有失守的一个小阵地。
“好样的,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在日军内外夹击之下,还能守住自己阵地,回头如果他不死当官升一级!”这个念头在安春山的脑海中一闪即逝,现在最急迫的任务是把丢失的阵地夺回来。
两个营的预备队立即在安春山的命令下拉了上来,一左一右对前街的日军形成了凶狠的钳形攻势。
重机枪、迫击炮把雨点般的弹雨洒向刚刚夺取阵地,立足未稳的日军头上。
前街反击的日军立足未稳,突然遭到三十五军凶狠的反击,进攻的三十五军弟兄们心里憋着一股难言的怒火,两个营的弟兄以排级为单位,海潮般的攻击一浪高过一浪,一个排刚刚被日军击退,另一个排已经在后方火力掩护下扑了上来。
各级官佐自动自觉抱着一挺挺轻机枪,冲在最前面充当进攻时的移动火力点,一个个大沿帽冲在最前面,那些帽子上没有沿的普通士兵还有什么可说的,长官们都不顾性命拼死厮杀,咱们这些贱命一条小兵还能躲在后面当孬种。
三十五军疯狂的攻击,让那些高高夺取前街阵地的日军压力大增,急忙抽调围攻王春山班据守阵地的日军,抵挡三十五军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只留下一个分队的鬼子与王春山据守的院落对峙。
一个分队的鬼子与一个班的绥军对峙,兵力对等,而且王春山般据守的是整整一个院落。对峙的结果也就是仅仅能防御他们冲出来,至于他们躲在小院各处往外打枪那就没办法了。
王春山命令六七个兄弟盯准日军,坚决守住钉在日军心脏部位的这颗钉子,自己带领两个枪法好的兄弟偷偷翻过院墙,向着抵抗的日军背后摸了过去。打冷枪,对,他们就是要躲在暗处,向正在苦苦抵挡三十五军进攻的日军打冷枪,瓦解日军的抵抗。
哒哒哒!哒哒哒!
万春山前面不远处,隔一个院落一堵残破的院墙处,日军两挺歪把子机枪正在往外疯狂喷吐火舌,三发一组的短点射,形成了一道交叉火力网,已经有六七个绥军的兄弟们倒在了他们的枪口下。
此处进攻的三十五军兄弟的攻势顿挫,被小鬼子这处机枪阵地死死挡住了。
王春山躲在一道残破的矮墙后面,听着前面日军疯狂的射击声,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突然,王春山挺身、举枪、射击。
灼热的弹丸高速旋转着,直扑不远处日军机枪手的后脑壳。
噗!金属弹丸从这么疯狂射击日军的后脑壳射进去,受到头骨挤压的弹丸瞬间变形,并在这名小鬼子脑海之中做不规则运动,把他整个大脑弄得乱七八糟的。
这名日军机枪手当即毙命,于此同时,另外两个枪法精准的弟兄,也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露出头来,叭叭!两枪,另外那名机枪射手也与他的同伴一样命归黄泉。
“八嘎!神枪手!”负责监视对峙的日军分队长勃然大怒,抬手就把满满一梭子子弹射向王春山所在方向,虽然日式王八盒子的精度较差,不过这一梭子子弹射过去,如果那个支那神枪手还在那里,相信一定可以把他击毙。
王春山是山林猎人出身,天生身手敏捷,扣动扳机子弹出膛,看都没看自己射击的战果,立即矮身隐没在矮墙下。
身体刚刚隐没,日军分队长十几发子弹就刮风般从他头上射过来,呲牙一笑,哗啦一声子弹上膛,王春山拎着枪,借着矮墙的掩护,又从新找一个隐秘的地方,等待攻击的机会。
王春山躲过一劫,他的那两个弟兄可没有他那样的好身手,挺身瞄准之时,就有几个日军盯上了他们。
叭叭叭!
他们二人与盯上他们的日军几乎同时扣动扳机,灼热的子弹带着热辣辣的风,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在敌人的机枪手和这两名兄弟身上绽出了一朵朵绚烂的血花。
日军两名机枪射手死亡,给日军这处防守阵地带来了短时间的火力空白,一个排的弟兄呐喊着从这个空隙中蜂拥而入。
日军单薄的防线被绥军内外夹击,强行撕开一道缺口,绥军几个排立即从这道缺口中涌了进来,并立即向两端防守的日军发起攻击。
两面夹击,日军匆匆建立起的这道防线,立即土崩瓦解,残余的日军慌忙向后面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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