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弹和手雷分别在日军进攻的人群中和守军的战壕里面爆炸了。
剧烈的爆炸给双方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处在无遮无拦的旷野里,四处乱飞的弹片给冲锋的日军带来难以想象的伤害,七八十个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当即被炸得粉身碎骨。
落在战壕里面的手雷在狭小的空间里密集肆虐的手雷碎片,同样给骑兵旅的士兵们带来惨重的伤亡,四五十个守军在这轮手榴弹和手雷互炸的过程中被炸得血肉模糊。
“手榴弹!”各级守军军官对自身伤亡毫不在意,冷酷的声音像万年玄冰般冰冷彻骨。
又是一群手榴弹飞出战壕在阵地前面日军冲锋的人群中剧烈爆炸,冲锋的日军毫不示弱又是一群黑压压的手雷被日军甩了过来。
这一轮手榴弹和手雷的互相攻击中,由于守军阵地被烟雾所笼罩,日军投掷手雷的效果和刚才相比精确度差了很多,一大半手雷没有落入守军据守的战壕里面,二十几枚落入战壕的手雷给骑兵战士们造成了三十几个人的伤亡,而进攻的日军在密密麻麻的手榴弹爆炸声中再次被重创,六十多个日军在收留弹爆炸声中,一头栽在地上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迫击炮、掷弹筒、机枪攻击!”烟雾弥漫的战壕中指挥官的命令清晰可闻。
轰轰轰!哒哒哒!
隐藏在战壕里面的几十门大小不同口径的小炮把一发发炮弹射入日军稀疏的步兵群里面,二十多挺轻机关枪射手把扳机一扣到底,密集的弹雨扫把般横扫过还在冲锋的日军群众,又是几十个日军倒在血泊之中。
站在后方观察战场态势的近藤看到自己的第二次进攻即将被瓦解,气的双眼都快滴出血来。伤亡惨重,这么惨重的伤亡是近藤无法接受的,照目前这个态势,本间大队再有两轮攻击,他的部队就会被这个绞肉机似的残酷战场给绞成肉泥。
“命令!山炮大队、步兵炮大队立即用密集的炮火覆盖支那守军阵地!”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常规战法拿不下对方阵地就只有使用激烈手段了。
“指挥官不能啊!皇军英勇的士兵距离支那守军阵地太近了,这时候炮击,本间大队也会受到波及的呀!”近藤联队上木大队大队长急忙劝阻道。
“八嘎!你个猪脑袋,现在本间大队的伤亡就小了吗?支那人有阵地可以依托,大日本皇军是在一马平川的旷野地里实施攻击,这种手榴弹、手雷互炸最终吃亏的还是皇军的士兵!”对于上木的劝阻,近藤忍不住张口严厉训斥道。
“可是,联队长,那些为帝国圣战捐躯的帝国军人终归是死在冲锋的道路上、死在支那军人的手里,咱们现在要是炮击,这些军人可就是死在我们自己人的手里啊,大佐阁下还请三思!”上木没有被近藤的训斥所吓倒继续苦劝道。
传令兵愣愣地看着争吵的两个帝国高级军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是现在就去传令,还是等待两位军官争吵结束,得到最后的结论再去传令。
“八格牙路!上木君,你也看到了,帝国炮兵的火力准备效果不佳,应该是支那人修筑的防御阵地有防御炮击的掩蔽所,绝不是一条简单的战壕,只有现在炮击才能最大限度的消灭那些可恶的支那军人,你的立即集结部队,等炮击结束,你的大队立即冲上去,拿下对方的防御阵地,传令山炮大队、步兵炮大队立即对支那阵地进行覆盖炮击。”
战场上有一条铁律,无论上级所做的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作为下级都必须不折不扣的立即执行。
上木见自己苦劝无果,只好默默退下去整理部队,准备在炮击结束之后立即把部队压上去。
一群群山炮、步兵炮弹带着刺耳的啸声在守军阵地的前后左右落了下来。
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八嘎!帝国的炮弹怎么落在我们的头上了!”伏在地上正与守军对射的日军中响起了连续不断的咒骂声。
旷野中炮弹爆炸的威力显得特别大,每一发落入日军进攻部队中的炮弹都能带走几条日军的性命,成群炮弹落下来,本间大队悲剧了,转眼间五六十个日军在自己人的炮击中丢掉了性命,没有什么比被遭到自己人无情攻击更打击士气的了。本间大队还活着的士兵再也顾不上攻击守军阵地,转身撒腿就往回跑,不跑是傻子,再不跑小命就没了。
本间大队在炮火中被蹂躏的欲仙欲死,守军也好不到哪里去,炮弹爆炸的巨大威力把正在拼命抗击日军攻击的守军炸个正着,雨点般的炮弹把一个个守军掀翻在地,怪啸的弹片随即在这些被掀起来的战士身上来回切割,第一轮炮击就给守军造成一百多人的伤亡,裸露的人体在这种大规模覆盖性炮击中显得太脆弱了。
“哟西!”近藤对这轮炮击的成果显然很是满意,对溃退回来本间大队士兵们愤怒的目光毫不在意,军人在战场上就应该不折手段,死几个士兵有什么了不起,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区别就在于这些人死的有没有价值,显然几十个皇军士兵的死亡能够换来更大的战果,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罗永生站在二线阵地上,举着望远镜的右手不停地颤动,对于日军指挥竟然敢在两军对峙胶着情况下,公然炮击的狠辣与决绝很是愤怒。
“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罗永生狠狠地骂了一句。
“二营准备出击,把英雄的一营战士们接回来!”骂过之后,罗永生下达了新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把在日军炮火蹂躏下的一营残部接回来,这支英雄的部队不能就此失去建制。
“二营上马,准备全体突击接回一营!”二营长接到命令后,立即集结部队准备待日军炮击结束后全体突击。
“杀给给!”建议被否决还遭到训斥,憋了一肚子火的上木大队长在炮击刚刚结束,就挥舞着指挥刀命令本大队开始突击。
“兄弟们冲啊!救出一营的兄弟们!”四百多匹战马开始加速,目标直指一营据守的防御阵地。
“咳咳!”战壕里面一个还活着的兄弟拱出地面,晃了晃满头满脸的泥土,吐出嘴里面的沙子左右看了看。
战壕已经差不多被日军猛烈的炮火夷为平地,一个又一个兄弟咳嗽着从土里面爬了出来,日军的狠辣与决绝确实给一营战士们带来巨大伤害,现在阵地上还活着的只有一百余人,还不到战前的三分之一,这些还活着的战士们没有忘记战前的誓言‘我死国存,我活国亡。’机枪射手把压在身下的轻机枪扒拉出来架在地面上,炮兵同样把迫击炮和掷弹筒从土里面拽出来,仗打到这个份上,战士们心里面只有一个信念,坚决挡住近藤联队的去路,与进攻的小鬼子血拼到底。
日军的进攻还是老办法,用重机枪进行压制射击给进攻的步兵提供火力掩护,掷弹兵看着掷弹筒跟随大队冲击,随时准备炮击守军机枪阵地,机枪射手抱着轻机枪跟随自己所在分队冲锋。
面对蜂拥而来的守军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把小鬼子放到近前再用密集手榴弹招呼,这么做的原因一是他们没有战壕可以依托,二是他们活着的人太少,把小鬼子放到眼前他们根本挡不住小鬼子的疯狂进攻,阵地有失守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