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娴姐轻捶了张力奉,“我是什么身侧祝姗心有人看得上?”
“身份这种问题是对那些迂腐的家伙的,不是咱们这种人。而且。不是我说,娴姐,你今天这打扮儿”张力不在乎地笑了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啧啧”有声:“简约而不简单,清雅而不失妩媚。知道吗?这是对知识分子杀伤力最大的一种装扮了。那两个千年没吃过荤的家伙,能不动心吗?”
“胡说八道!”娴姐嗔道,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喜上眉梢。女人,尤其是像她这种已经有点儿上年纪的女人,谁不是整天担心着年华易逝?如今却还能迷住胡家义和李广生这样的人物,她当然只会高兴。
“我这怎么算是胡说呢?”张力笑笑,“刚刚旁边那个李广生呢就算了,他有老婆孩子,家里也挺幸福,我就不给你破坏他们家庭和睦的机会了。至于阿义娴姐,我给你们做个媒怎么样?”
“不许胡说!”娴姐冷了一下脸,“这种事不是拿来乱开玩笑的。
“我说的可是真的。”对娴姐的防备心理,张力忍不住摇了摇头。婚事而已,他们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看你呢,单身这么久了,一个女人在香港打拼。整天面对那些牛鬼蛇神,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而阿义那家伙呢,虽然木讷了点儿,也蠢了点儿、老实了点儿,脾气也倔了点儿、臭了点儿,可整体上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他只有一个妹妹,脾气也很好,住在一块儿不用担心什么家庭纠纷,”
“你再说我可就走了!”娴姐沉脸说道。
只,好好好,不说不说!”张力叹了口气,盯着娴姐看了一会儿。还是有点儿不甘心:“我可是真的想撮和你们,你们真的挺合适”
“我今天没心情。有什么事儿过两天再说!”
娴姐跳着脸,转身就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喂,别走别走!”张力急忙追了上去,也幸好娴姐脚刚葳了一下,走不快,被他两步就给撵了上来。不过,看到娴姐阴沉的面孔,他也只好把自己的意思埋回心里去,并主动认错:
“娴姐。是我不对。那咋,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正事儿,你看怎么样?”
“不许再提刚才那事儿!”娴姐依旧板着脸说道。
“好好好,不提,绝不再提!”张办赔着笑脸说道。
“你这一楼有没有空房间?”娴姐又转头向四面看了看,问道。
“在一楼干嘛?我们楼上有会客室。”张力伸手指了指上面,笑道。
“我脚脖子疼,不想上楼了!”娴姐冷冷说道。
不想上楼?还是不想看到胡家义?不就是说个媒嘛至于这么严重?张力暗暗摇了摇头,不过,一楼还真没什么合适的房间,最后,他只好把门卫给赶到了外面幸好今天阴天,要不然他非得被人家在心里给埋怨死。
到门卫室坐好,扇着从门卫那里抢来的蒲扇,张力和娴姐开始商量起这一次的正事儿。这次请娴姐过来,主要是因为张力又遇到了麻烦。当然,以张力目前已经构成的关系网,尤其是前段时间报纸报道的那些有关两个领事的内容,一般人也是不敢再来找他的麻烦的。可关键是,这些麻烦并不是来自于他人,而是完全出于张力本人。
本来,张力要准备成立几家公司,又是贷款,又是借钱,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可是,就在这只差开张的时候,张力却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他所有的资金都压到了地皮和其他几个重要的项目上,公司的启动资金居然不足了。而现在,他能借的都差不多已经借过了,能贷的也贷的差不多,还能上哪儿找钱?结果,想来想去,他发现,只有娴姐似乎还有可能有点儿闲钱当然,他这回依然只是借的。
“你们这些男人早就听说你要搞这些东西。可有必要这么急吗?你的报社才开多久?”听完张力的叙述,娴姐苦笑着捋了捋自己的长发,“一口就想吃成个,胖子,就不怕把现在得之不易的局面破坏了?香港这地方可非常实际,万一这些生意搞不好,你知不知道自己会遇到多少麻烦?”
“我还真不太担心这个张力自信地笑道:“富贵险中求。
何况我这个险冒得其实还不算大。最主要的是,我对前景的预测有几乎百分百的决心。,信奉马克思,那个大胡子老头也说过。利润的大小决定着商人的胆量。我的胆量可全都是被那巨额的利润给激出来的!”
“需要多少?”
张力既然这么说,娴姐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还是心有疑虑。但两家的关系现在毕竟不像以前。她能帮的终究还得帮。陈志超可是求张力帮忙宣传过,虽然事后那小子能升职也是她在一边帮忙花钱打点的,但那次的宣传人家张力可是一句推脱都没有。再者,现在张力的名头在外面已经被吵得沸沸扬扬。跟两国领事一起“引餐的照片都卜讨了报纸。纹种靠山,如果能冒点儿风险觇联不示一下支持,多联络一下感情,她也没理由退却。要知道,以张力现在的财力,平时这种机会可是想求都求不到的。
“两万块左右吧。妾要是先把公司铺开,剩下的等公司开始运营,我自己就能对付了!”张力说道。
“呵呵,两万块你现在也好意思说出口?我倒是还有五万块的存款。明天给你送过来。你要是不嫌少。就先拿着用吧!”娴姐笑道。
“五万?不会是你的箱底儿了吧?”张力笑问道。
“差不多。如果你赔了,我也就只剩下湾仔那套小楼和油麻地的夜总会了。”娴姐笑道。
“谢谢!过两个月我就还你。”张力慨然点头。必须承认,娴姐这人做事确实豪气,如果不是错生了女儿身,现在绝对不止是这点儿势头。
“也不用着急还。反正我一时也用不着。”娴姐不在意地笑了笑。看了看门房外面的廊道,接着又转过头来说道:“其实阿超还托我谢谢你呢!”
“谢我?”张力一怔,接着忍不住有些失笑:“这事儿应该是刘福谢我才对吧?”
“其实那天在场的人都要谢谢你的,不过阿超算是这些人里最感激你的。”谈起那天的事儿,娴姐依然显得有些心有余悸:“阿超那回可是拿命在拼。如果不是你带着人在旁边,让那个英军司令不敢乱来。就凭他冲击英军军营的事儿,绝对跑不掉的!”
“嗯。这话不错,那天他确实够狠的。”张力也微微咋了一下舌头:“抢了军车,还跑到军营里抓人,也幸好是那个杜德知道自己理亏。没有硬要求警队给个交待,不然,他就算立功再大,光凭冲击军营这一点,也得完蛋。”
“所以说他才要谢谢你啊!”娴姐笑道:“怎么样?改天让他请你吃顿饭?”
“呵呵”张力笑了笑,又悠悠然地看了娴姐一眼:“娴姐,你知不知道其实你被你的那个超弟弟给骗了!”
“嗯?”娴姐也是一怔。
“那天英军退走之后没多我们也就离开了。可你知道我碰到了谁?”张力笑道。
“谁?”娴姐追问道。
“老鹰!”张力笑道。
“老鹰勺”娴姐再次一怔:“他没跟阿超调到一起啊,怎么也在那儿?”
“是啊。想不到吧?”张力笑道:“想不想知道他那时候到鸡公岭是干什么的?”
“呵呵”娴姐把头发拨到了耳后。再次笑了起来:“老鹰跟阿超的关系很好。那时候过去,肯定是帮忙的。”
“是啊。确实是帮忙的。”张力笑道:“那家伙当时开着一辆大车,车上还坐着不少外国人”据那个美国领事克莱顿讲,其中一个,居然长得还挺像小哥顿!”
“小哥顿?”娴姐又是一怔。虽然在香港她算是见多识广,但却并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
“我当时也不明白。结果,克莱顿就告诉我小哥顿其实就是哥顿勋爵的弟弟,在英国那边的上流社会好像挺有名。当然了,他哥哥更有名,而且在伦敦的政坛也很有影响力!”张力笑道。、
“你是说”
“我那个学长不简单呐。表面看着他是冒了风险,可这一回就算是没有我,他也有很大的可能会一点儿事儿没有。”张力微笑着叹了一口气:“英军司令虽然蛮横,可如果他在这边的事儿传回伦敦,被伦敦的那些政治人物惦记上,这脸可就丢大了,说不定还要影响到前途。,说到底,那个小哥顿对他的威胁性,比那两个领事加起来还厉害呢!哪怕就是猜到有可能是冒牌儿的。他也绝对不敢冒风险试一试,甚至连上去照个面也不敢。”
“呵呵,这才说明阿超做事让人放心嘛!”娴姐笑道。
“是啊。所以,他也根本就不用感谢我!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张力也笑道。
确实是他自己挣来的。可是,你这一插手,却让他少了一个露脸的机会。现在刘福估计也就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敢打敢拼的莽汉。而不是既有勇又有谋的人才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少了小哥顿”露脸的这一幕娴姐淡淡地笑着,却突然为陈志超感到一点儿惋惜。如果小哥顿”有露脸的机会。解决英军强奸案的荣誉虽然会归到刘福脑袋上,但那些警队成员也绝对会服气陈志超的智勇双全他就可以趁机收取人心,以后走的路也必然会平坦许多。可现在,因为张力的凭空一手,刘福反而更加稳固了自己的位子警队里面现在谁不知道那两个,领事是张力领到鸡公岭的?而张力,恰恰又是卖了刘福一个面子才这么做的。这一切都说明。陈志超勇则勇矣,却有些做事不顾后果,鲁莽了些,容易将大家带入险境,而刘福却是老谋深算,不仅深知事情的轻重,还能从最简单的途径找出办法。所以,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刘福才是最符合大
张力是独自一个人走上楼的。在楼下,娴姐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借他五万块钱,只是临走的时候似乎多了些心事儿。张力最近跟人斗心眼儿的次数比较多,自然也能感觉的出这个女人是对陈志超失去了一个迅速上位的机会而感到可惜。不过。对那个学长,张力现在还真不是很在意。何况陈志超也未必愿意用到小哥顿”那张牌。”那个,冒牌货就算能解得了一时的危急,可如果英军司令事后算帐呢?他陈某人再厉害,能挡得住人家正规军老大的怒火?
“客人呢?”
看着张力吹着口哨走进报社。正在门口对李家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乱找毛病的胡家义立刻就转过了头来。可惜,不管他再怎么往张力的身后去找,也没有第二个影子。
“走了!”看到胡家义这个模样。张力摇了摇头。这家伙,居然还没“记”起娴姐是什么人他自己明明知道那回就是“娴姐”派人把他那两条腿打断,害得他丢了工作的嘛。
“走了?”胡家义的脸上顿时挂满了失望,还有就是对张力的埋怨:“人家是客人,脚上又有伤,你怎么不知道带进来让她休息休息?”
“她自己要走。我难道还生拉硬扯?”张力耸耸肩,反问道。
“你就不能说几句挽留的话?”看到报社里的人远远近近的似乎都在盯着自己这边儿,尤其是眼前的李家伟,目光更是灼灼,似乎想从自己身上掏出点儿什么来,胡家义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狠狠地扫了一眼,拉着张力跑回了办公室,关好门后,又紧接着问道。
“挽留了呀,我还给她说,想给你们说媒呢!”张力答道。
“咳咳咳”
胡家义一口气儿险些没上来,憋得满脸通红。但是,莫名的,他对张力刚刚的怨气却也随着这年话消失了不少不过,那仅仅是私下的。表面上,对张力如此“嚣张”的说法,他还是非常不赞同的:“净胡说八道。什么说媒?我们又不认识!”
“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你忘了她当初”
“当初是当初!”胡家义急忙打断了张力,“再说,真要论起来,那回也是你给我惹的事儿。我是遭了你的池鱼之殃了。不能怪人家出手太狠。”
“我就知道!”张力指着胡家义就是一讥笑:“居然还假装不认识,你也不怕丢人!”
“我怎么啦就丢人?”胡家义反问道。
“嘿嘿,不能怪人家出手太狠”张力学着胡家头刚才的语气笑道:“你说这话要是让小莹知道了。她会怎么看你?那回她可是为你担足了心哦。”
“要怪也是怪你!”胡家义转过头装作件,不敢跟张力对视。
“行,怪我就怪我!”张力哂笑了两声,又跟上去拿肩膀撞了胡家义一下:“喂,问你句真的,你真喜欢那个女人?实话告诉你,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黑白两道都混过的。”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兵”胡家义脸红着反驳道。
“你看人家的时候,那眼神儿就跟纯情小处男一样,魂都快丢了似的,还不是喜欢?”张力讥笑道。
“她,她她她”胡家义结结巴巴,“她,她确实挺漂亮的嘛!我欣赏一下漂亮女人,有什么不可以?”
“是啊,漂亮!欣!赏!”
“你,你说你这人尽会瞎想!那。那阿生的眼神儿当时不也挺发直的吗?”胡家义不满地叫道,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挡箭牌。
“是啊,阿生也挺喜欢,哦?”张力一脸笑容,意味深长。
“你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反正跟你这种人也说不通!”
胡家义终于有点儿忍受不住张力的注视,抓起几个文件就往外走。可是,张力这次却叫住了他:
“别急嘛。有句话想问问你!”
“你还想干嘛?我不想说那事儿了。”胡家义气道。
“你到底是不是真喜欢人家?她可是夜总会的女老板,以前还跟过水匪头子”张力收敛了笑容,正色问道。
“回去好好想一想。现在毕竟不同于以往。以前你娶什么人,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可你现在却是香港人报社的主编,这个身份很敏感,你身边的人可能都会受到影响。”张力郑重地说道:“当然,你如果真喜欢她,不在意她以前的身份,我可以支持你。但是,娴姐不是普通的那种女人,她不光有能力,还有眼光。所以,就算你是真的喜欢,我也只能表示支持,至多帮你多创造一点儿机会,其他的,我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