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休将视线从河面上收回,转身淡笑道:“这些理由够吗?”
姜早早望着他,怔怔出神。
良久之后。
“杜休,你说,这世间,有没有前世?”
“前世?”
杜休困惑道。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以前经常做的梦。
梦里。
某个午后,房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位笑容灿烂的小女孩。
梦中,阳光温暖又刺眼,他看不清小女孩的长相。
只依稀记着一双蕴含星辰的眼睛。
杜休笑道:“或许有,或许无,”
“倘若有一天,你知道自己前世不是帝国人?会不会因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
“可我现在是帝国人。”言罢,杜休反问道,“且不说有没有前世,就算有,那又如何?都已成为过眼云烟,为何要拿虚无的过去,去影响当下呢?”
闻言,姜早早沉默片刻,展颜一笑,拍了拍他肩膀:“不错嘛休爷!认知很到位。”
“怎么,你说这话,是担心我再次叛逃,而试探我啊!”
“哈哈哈,不试探了,尊重你的选择!只活今朝!”
“这才对!走,去吃饭。”
“哟,帝国情报局的嫌犯,这么自由吗?”
“嫌犯?朋友,看来你还没搞懂杜某的身份地位呐!”
“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
碎石路上。
俩人一路漫步。
......
翌日。
帝国情报局。
两位坐着轮椅的年轻人,出现在大门口。
公子哥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右手打着石膏,脸上鼻青脸肿的。
他左手拿着一份卷轴,破口大骂道:
“老桑,从桑氏摇点人,去把马君豪给我揍一顿!踏马的,出的什么馊主意啊!我爹差点没打死我!”
桑叶瞟了公子哥一眼。
“没空,明天我就要去忙了!”
“不是!你天天忙什么啊?一消失就是十天半月的,肾这么好?”
“跟肾有什么关系,收起你的龌龊思想,忙工作而已!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啊,能天天当街溜子!”
“怎么,难不成桑氏要扶你上位啊?”
“社会上的事,你少打听。”
闻言。
公子哥一脸幽怨。
这位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说好一起混吃等死的好基友,如今越来越陌生了。
“老桑,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很不习惯呐!”
桑叶无语道:“拉倒吧!老子从小伺候你,一把屎一把尿的,你也该放过我了!”
“害~咱俩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好兄弟之间,就该互帮互助!”
此时。
姚三爷带着张副局赶来。
望着公子哥,姚三爷紧锁眉头。
“你怎么来了?”
公子哥呲着一个大牙道:“三哥,瞧您这话说的,老六遇见麻烦,我这当哥哥的,怎能袖手旁观呢?”
“老六?”
“对啊!我是老五,杜休是老六,咱们姚氏六子,前后顺序可不能乱。”
“你给我滚一边去!你算哪门子老五,没事硬往老姚家凑什么?”姚三爷摆摆手,一脸不耐烦,“有事赶紧说,没事就麻溜滚蛋!老子忙着呢!没功夫陪你扯淡。”
对于这位强行拜师,硬往姚氏凑的殿下,姚三爷没有丝毫好感。
对方的自称,也算不得数。
只是公子哥屡教不改,一个人天天口嗨,碍于对方身份,姚氏子弟懒得跟他计较。
“哦!”公子哥悻悻一笑,将卷轴递过去,“喏,给你一个东西。”
姚三爷接过卷轴,打开扫了一眼,瞳孔突然一缩。
“你从哪弄到的?”
“当然是我爹给我的!”
姚三爷嗅着空气中的酒气,打量着公子哥身上的伤势,将卷轴收起,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这可是一个大人情,你不打算亲自交给老五?借机跟他套套近乎?”
“呵呵,不必了!交给三哥比较合适。”
“啧啧!别人都说你傻,我看你还是挺聪明的嘛!”
姚三爷调侃道。
于几位殿下而言,帝位之争中,军权是一直绕不开且是最为敏感的话题。
一旦染指军权,就意味着明牌争夺帝位,正式入局。
就像当代大帝在未登基之前,就实打实的在远东待了数年,在那里,与其余殿下,斗的不亦乐乎,历经数次险象环生,挫败一众竞争对手,立下卓着功勋后,才最终得到了军部的认可。
这位公子哥若与杜休走的太近,会瞬间引起其他竞争者的注意力,甚至是围杀。
以公子哥现如今的能量,一轮争斗就得歇菜。
“三哥,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无意争夺帝位,坦白来说,今日来此,确实是想卖个人情,但目的不是拉拢杜休,而是把它当成一道护身符,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老姚家能护我一次。”
说完,不等姚三爷答应,公子哥便调转轮椅,带着桑叶,离开此地。
走的干脆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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